("生性薄情的坏人 (第1/3页)
能告诉她,那个四眼小警察到底在哪,他真该出现了,赶紧升职吧女佣在门楼底下守着,真不敢过去,怕挨咬江娴多倔了,宁死不屈,怒火平息了些,也不哭了,但她还这么坐着,望天,数星星,拔草她就不动地方,除非把这块地挖出来,连带她一起搬走,要是真能,算他李王八蛋子牛逼挨千刀的东西,她怒目切齿瞪着楼阁,真是穷人乍富,有钱不知道该怎么花,这宅子的规格,都比得上财阀富豪了,但有钱有什么用,扒了层皮也是恶霸,死也改不了老天爷可能真跟她有仇,在她想好了要抵死反抗,就在这当雕塑时,雨丝从天降,起初很小,洋洋洒洒,而后越来越急,不一会儿功夫,竟有倾盆之势真是天要亡人,她被浇成落汤鸡,从里到外都被淋湿,衣物变得沉重,湿答答贴皮rou,居然还不算完,几声响雷后,越下越大,她连眼都没法再睁女佣和马仔不是死的,他们又劝,无奈她不理会都这样了,也不怕衣服脏了,她浑噩后仰去,平躺倒是舒服,就是雨势过大,浇得脸生生发疼三楼靠里侧的露台,有个人没离开半步雨中人间是混淆的,天和地的边界不再明朗,油尖旺繁华的灯火,也在灰暗里失色,香港少有这番消沉,可它是万种风情的天女,昏昏雨夜,也是场惊艳的阑珊梦刚才一别,她撒泼,他上楼,本来想倒头就睡,不去管她,就不能管,不然她绝对变本加厉,在对付人份上,他的经验可以出本书,是逼疯一个人,还是驯化一个人,他都不在话下可事实呢,他连衣服都没换,找了个隐蔽的露台,隔空观察她动向不乖的女人,他也遇见过,从来没败对此,他是有一套结论的,不吃饭就别吃,不喝水就别喝,要闹就闹,都是血rou之躯,早晚抗不住他是享受这个过程的,驯服的过程,也不会不舍得,游戏一场,他要尽兴而归今日,却非同凡响了都到这一步了,他还在郁结到底该不该,她哭红的眼,哑了的嗓子,都让他心疼,最令他怅惘的,是他便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选择了这么玩,却又优柔寡断,等同于自虐有个很关键的点,他忘记承认留她,当然是因为他看上这小女人了,可还有一层,他想保护她,这小家伙看着凶,实则绣花枕头一个,若有能力护好自己,怎么会留得一身疤可是她,并不愿接受,好像也不稀罕彼时,雨来得突然,他猛一起身,屏息瞧去,果然,她还是不走如论打拉锯战,江娴太嫩,在一些事情上,他足够持之以恒,有阵子流行玩鹰,他哪甘示弱,活活熬死一只,拼的就是定力,没有城府,没有伺机而动的忍耐,怎么带手下成百上千的人,怎么立足这条道但此次对她,这位顶天立地的汉子,可谓输的一败涂地冒着雨,他蹲在她身旁,伞檐偏心的倾斜,她额角的流水停了,他却被淋了个全湿至于怎么晕的,怎么回去的,江娴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一睁眼,看见的是卧室富丽的装潢衣服被换了,宽大的男款睡衣,那日抠草皮劈了几个指甲,现在也都被包扎好,她噔愣坐起,大脑空白一片她一边喊着李乾坤,老子cao你祖宗,一边翻下床,谁知,手背传来针扎刺痛,再一看,输液针半悬着,而她白皙的手背,冒出针眼大小的血珠动静引来走廊守候的女佣,门砰的撞墙又回弹女佣当然知道她在气什么,连忙解释“江小姐,是我帮您换的衣服”江娴要溜出的泪花止住,但不太信女佣急得跺脚“我骗您做什么,坤哥又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您有什么不放心”江娴两手叉腰,歪着脑袋一笑,天呐,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她要是这女佣,饿死都不给他打工,晦气“您右腿刺了个红色的脸儿,是鬼还是神我不认识,左腿是牡丹花,还有条蛇”女佣竭力回忆,她没说谎,靓坤的确没占人便宜倒是实在,且她一直长袖长裤,若不近身,知道不了,江娴心中狐疑,但还能说什么安抚了她,女佣才注意到荡秋千的输液针,她忙不迭跑出,叫来医生江娴想再耍,但是没人搭理,她都', '')('生性薄情的坏人 (第3/3页)
快把靓坤族谱问候一遍了,也没谁理她半个字,她只好就范,说到底身体是自己的,她听话的重新输液忙完这一通,她重归独处,房间僻静,看布局大概是客房,清一色的欧式陈设,椭圆水晶吊灯光芒熠熠她仰起头,透明输液瓶滴答滴答,原来已经昏了两天,不奇怪,她体质不好,一换季必生病,过敏的东西也很多,她很烦自己的娇气,前世独自生活,生了病也得自己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呛人,那些有父母陪同的孩子也看得她难受闲来无事,她望着吊顶灯,开始怀疑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先说上辈子,爹不疼娘不爱,还被同龄人排挤孤立,再看这辈子,以为是逃离苦海,换一个世界重新来过,结果遇见这种玩意,连明天还能不能喘气都不确定越想越委屈,她掉了眼泪,在枕头上晕出几只小圈正悲伤着,门扉悄悄敞开,她赫然提高警惕,竖耳朵听着脚步近了,她脸对窗子,故意不去看门处,拿后脚跟猜都知道是谁,她懒得看唰啦唰啦的轻动,什么东西被放下,她眼皮颤了颤,还是打算继续装死“我知道你醒了”男声是低沉的,穿透力极强,好似夕阳迟暮,陈旧钟表闷响床垫微微塌陷,江娴的心被揪住,知道他坐在了床边,可是能如何,这是他的地盘她的眼闭得好紧,可惜躲不过去,阴影倾洒于她上方,相熟的烟草气味也扑鼻来,逃避的时分里,她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怎么这么漫长“既然有火,不如就发出来,别憋坏身子”论他的意味,有反讽吗,有责备吗,没有,但是落寞,大概是有他的余音仍在头顶旋绕,威力之大,竟使江娴想喘的那口气,都在喉咙戛然而止,两天没见,她惊觉他嗓子更哑,是抽了多少烟,能熏成这样,但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暴露着的左脸颊忽然痒了下,玉石的冰凉贴近肌肤,她一个寒战,算是拆穿了自己的伎俩靓坤手臂缩回,拇指佩戴的扳指葱绿,上好的玉色泽透亮,他寂然的看,对方也不出声,良久,他轻声问好点了吗他可真好意思,这句温柔话酸得江娴直倒牙,这些混矮骡子的,就算不学无术,也应该知道点礼义廉耻吧,她是闲的没事做,非要淋雨玩浪漫才生病的吗她报以死寂,靓坤悻悻错开视线,又是日落西山,玻璃折射余晖光晕,洁净的一角,倒映她佯装的睡颜,夕阳的淡影金黄,像予她披上薄薄金纱,恍惚一眼,他错以为误入仙境美景不及她春色撩人,他情绪起伏着,他阅女无数,可回首想去,居然没人能敌她美好,一副温婉相,心性却烈如骄阳,他能沉迷不拔,也是有道理的“人做事之前,要先确定目标,朝其前进,方能获得胜利”他是笑着的,笑纹浅浅浮现江娴置之不理,有病是吗,给她讲人生大道理是吗一贯拥有的桀骜,这时却溃散了,靓坤压平睡袍褶皱,也不管她在不在听,孤零零的继续说“如果目标变得不明确,或者从一开始,就脱离了轨道,这事情,还能做成吗”江娴真是一头雾水,但也无妨,他乐意说就让他说去,还能给他嘴粘上不成床榻被压出的窝渐渐消失,逼迫的影子远了一些,她更捉摸不透,这是要走了,那跟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这是好事,她该高兴“可以恨我,但别连累自己,你知道的,我是生性薄情的坏人,拿绝食来对抗我,苦的是你”意味悠长的话,伴着沉重脚步逝去,门被合上,房间再次陷进静寂江娴心底掀起惊涛,翻滚着,扑朔着,久久后才得以平息她手撑床面,惊愕直起身来,雕花木门仍安闲,不再有风吹草动,再看向床头柜,怪不得刚刚听见纸在动,原来是一束蓝色妖姬,妖娆的深蓝,惬意似无垠海,层层浅蓝纸包裹,外围绕了圈儿纱感情在流窜,她纤纤指尖点去,花瓣波动半下,奇迹而不可能的事,是蓝色妖姬的花语,她不想去关注,手指才不会听指挥,顺弧度朝下,引起一阵窸窣,一如刚刚,他将花放下时,传递她耳孔的魔音他最后的话,她明白,除了输液,她什么都不配合,不吃饭不喝水,但这个人,恐吓才是他的作风,怎么开始感化说教了她躺了回去,将蚕丝被拉上来,全然盖住脸,是招数吧,这男人,什么时候不在算计,又哪一次没算计成过,他若是等闲之辈,也就不会有今昔的风生水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