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量尺寸。 “为何不与我说话?” 男人眸色深黑,涌动着迷离诡谲的色彩。 萧猊没有点灵稚的哑穴,但灵稚几乎发不出任何声响。 他迷茫惧怕,细碎的泪珠连接从睁大空洞的眼睛里涌出来。 萧猊心微微一软,却低头不再看他。 再看灵稚,他会又因心里的怜惜和愧疚,疼痛,不舍,种种他数不明白的思绪将灵稚放走。 他本可以用强行的手段把灵稚带到这间喜堂,私心想了许久,还是想让灵稚自己发现它。 只是他等不及了,今日才用一些手段将灵稚引到此处。 灵稚眼睫湿润,望着萧猊俊美温柔的脸孔,许多话哽在嘴边说不出来,呼吸愈发急促。 少年雪白的脸颊渐渐闷出热汗,颈子和脸侧红了一片。 萧猊似乎略过灵稚的反常,牵起唇角。 “屋内有些热,我替你擦汗,再换这身喜服好不好?” …… 灵稚呆呆挤出一句:“你疯了……” 灵稚的念想在萧君迁身上,他依恋眷恋那人的心随着成亲那日变得空空茫茫。 萧君迁死了,他把萧猊和萧君迁分开的明明白白,不愿听从萧猊说过的萧君迁就是他的此类话。 和他相反的是,萧猊对灵稚的执念已经随时间根深蒂固地扎在他心里,成亲当日若变成灵稚回避的魔咒,则成为萧猊的癔症。 萧猊对灵稚的执着之深,想要完成他和灵稚的成亲礼。 萧猊轻轻解开灵稚的衣衫,用香软干净的绸帕擦去少年身上的汗。 “别怕。”男人低声感慨,仿佛正在擦拭上好的白玉,每过一寸,珍视流连。 灵稚就像一根被剥了壳,让萧猊擦得干干净净的嫩笋。 萧猊见他呼吸越发急促,微有不解。 “真的很热吗?” 于是萧猊走出喜堂,清凉的风将千工床的大红喜帐吹到少年莹白纤细的身躯上,纯洁而香靡。 少顷,萧猊端了一盆清水进屋。 他合上门,用水打湿绸巾后先隔着红色的薄纱喜帐给灵稚擦拭,渐渐地,嗓子有些发紧,他难得失神地笑了笑。 晶莹剔透的泪落在手背,萧猊始终垂眸,格外专注地为灵稚擦拭身子的每一寸,他不想抬头,怕看见灵稚那双眼睛。 他哑声重复了前不久的话。 “你别怕,也别怪我……” 萧猊忽然隔着红纱喜帐,双手穿过灵稚的肩背和腰身,拥紧他,吮了吮那白嫩充血的耳垂。 “别怕,我们成亲吧。” 萧猊拿起落在一侧的小几寸的喜服,从最里面的一件为灵稚穿起。 喜服层层叠叠地穿了一身,再系上腰带,少年的一截腰收在好几层衣衫下,抱起来依旧纤细。 萧猊低声道:“太瘦了。” 他将抱紧的少年微微松开,俯身拿起柔软的丝质凉袜套在灵稚双足上,又给他穿好锦鞋。 萧猊满意地端详面前的少年,手指绕到灵稚脑后,指尖穿插着如瀑的乌黑锻发,掌心贴扣在后脑轻轻揉/弄,俊美含笑的脸孔微微往前抵了抵。 萧猊就要亲上了少年柔软的唇。 他手指贴在灵稚身后,解开被封的穴/道。 萧猊恳求:“想亲一亲你。” 灵稚着喜服,坐在喜塌上,红烛燃烧,只要他们对天地做拜,就当完成了成亲礼。 萧猊的唇没能如愿落在灵稚柔软涩香的唇上。 他避开脸,手始终抱在少年身后,堪堪躲过,却又没想完全躲开。 鲜红的血珠落在灵稚虎口上,他如梦初醒,颤抖濡湿的眼睫望着自己的手心紧握着的一根带血的玉簪。 他后知后觉地拔走了萧猊束发的玉簪。 灵稚咽了咽嗓子,血仍然滴,渗进嫣红的喜服,晕出一片微微深色的点。 他将手横在面前,用簪子对准萧猊,唇嗫嚅:“放开我……” 萧猊望进灵稚黑凌凌的一双眼。 “若我不放呢,你要杀了我?” 萧猊不甚在意的抹了一下颈边被簪子划上的地方,他倾身几乎将灵稚往千工床内压近,“我不放,你会杀了我吗?” 灵稚抿唇,手腕一紧,忽被萧猊握住往前一送。 带血的玉簪抵在萧猊渗血的伤前,他依旧压制灵稚的身躯,长睫低垂,欲将这个吻落下。 灵稚手里的簪子一寸一寸刺进萧猊颈内,血沿着玉簪渗进他的指缝,打湿了手心,沿手腕滑在手臂之间。 萧猊静静注视颤抖不已的灵稚,掌心地在他背后轻轻拍抚。 “别怕。” 不是别担心,而是别害怕。 灵稚对他总是畏惧多于其他,萧猊宁可他的恨意多一点。 “我不伤你。” 萧猊低哑咳一声,唇角因为源源不断的失血开始泛白。 “你看,没有责怪你对吗,”他叹息,“只是在行婚礼这日见血似乎不太吉利。” 灵稚骂他:“疯子。” 他松开刺进了萧猊颈内的玉簪,凭借一股力气竟然瞬间把萧猊推开了。 少年红色的身影踉跄地跑进夜色里,他浑身虚软颤抖,头也不回地拼命从红色的喜堂里逃离。 ********** 静思院平日下人少,唯一侍候在灵稚身边的小奴才不知去了哪。 偌大空寂的院子犹如一座牢笼,这里一草一木珍贵,回廊画壁典雅古朴,却囚着灵稚使得他喘不过气。 他摘掉了脚下的鞋子,花脊落下的沙砾咯在足心,很快将细嫩的肌肤划破了, 他胡乱解开腰带,边跑边除去层层叠穿在身上的喜服。 灵稚回到屋内时,披头散发,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小奴才听到动静迷糊地揉着眼睛进屋,对上灵稚濡湿迷茫的眼眸,瞬间睁大眼,浑身一个激灵。 “公子!” 小奴才心疼地扶起灵稚回房,嘴里叨叨念:“您方才去了哪里,为何会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府里进贼了吗?” 小奴才拉起一条被褥裹紧灵稚,赶忙跑到门口大喊,说是府里糟了贼。 院子静悄悄的,连刘总管都没喊来。 小奴才缩了缩肩膀,咕哝道:“人都去哪里了?” 府上遍布暗卫,为何公子这样走回来,此刻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担心小公子,抬手欲将门关好去看看里面的人,一抬头,却见月下走来的修长人影,如谪仙,却带了几分令人颤抖的森然冷意。 萧猊左侧臂弯挂着灵稚跑回来时脱掉的喜服,轻柔的红纱犹如血色花丝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摇曳,左手拎有一双精致的红色锦鞋。 他的右手,则托着一个灰色的草编灵芝。 “太、太师……” 奴才话都不利索了,胳膊软成面条般,整个人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