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玉郎求婚,红杏应承 (第1/4页)
她扒拉玉无瑕的手臂,央求道:“夫子,你能不能带我一块去?”玉无瑕抽出手臂,语气淡淡:“你是江军司的妻子,届时随同他一起出席就是了。”小红杏双手空了空,愣愣地看着玉无瑕抽走的那条手臂,半响,回神,摆出可怜巴巴的神色:“可是,江过雁从来不喜欢带我出席宴会,他一次也不曾带过我,这次肯定也一样,任凭我怎么撒娇打滚都没有用。”姬晏哈哈笑,插嘴道:“他莫不是嫌弃你言行粗鄙才不带你的吧?”小红杏随手从篮子里抓出一把杏花,扔向姬晏,火大道:“你才言行粗鄙!江过雁他敢嫌弃我一个试试!”姬晏双手乱挥,撇开那些扑面而来的杏花,“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每次一言不合就动手?”小红杏叉腰道:“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姬晏嫌弃地打量她,啧啧摇头,深以为然地道:“江过雁不带你出门,孤是能理解的。”“你!”小红杏气得站起来,握拳道:“姬晏,你是不是想打架?”姬晏这下怂了,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孤不说话就是了。”他打开书本,问:“表哥,我们今日学哪一章?”玉无瑕将请帖搁下,随手将那篮子杏花从桌上拿起,摆放在地上,“今日不讲《六韬》,我们来读《诗经》。”他吩咐:“初篁,去那边的书架上拿两本《诗经》过来。”姬晏面露诧异之色,但想起丁香,眸中闪过一丝黯色,到底没开口询问玉无瑕为何要读《诗经》,这可不是太子需要专门去学的课程。初篁走过去拿,回来后,一本搁在玉无瑕桌上,一本给姬晏,至于小红杏,没有玉无瑕吩咐,她不敢自作主张帮她拿,只好隐晦地看她一眼。小红杏假装没察觉出玉无瑕对她的冷漠,自然地蹭到玉无瑕身侧,甜笑:“夫子,我们一道看,好吗?”她语气小心翼翼,一双杏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眸色澄澈,黑白分明,眼神纯稚无辜,似乎只要玉无瑕拒绝,她立马就会掉泪水一样。玉无瑕收回视线,看向初篁:“再去拿一本《诗经》给江夫人。”初篁点头应是,她将那本《诗经》放在另一张案牍上。玉无瑕自顾自打开《诗经》,漠然道:“若想听学,那就去那张桌子边落座。”借着桌面遮掩,小红杏扯了扯玉无瑕袖子,玉无瑕没有理会,小红杏气性起来,伸手去拽他腰带,玉无瑕握住她手,沉下眉眼,声音不悦,重重喊了一声:“江夫人。”小红杏抿了抿唇,眸中泛起一层水花。玉无瑕眸色黑沉,无动于衷,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小红杏见他居然不心软,冷哼一声,甩袖去了那张桌边坐下。玉无瑕朗声道:“阿晏,将书本翻到《郑风·将仲子》那一页。”姬晏簌簌翻书,小红杏也急忙找这一篇诗歌。等她找到了,一双杏眼亮晶晶的,举手卖好,声音甜腻道:“夫子,我翻好了。”玉无瑕望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没有任何表示。小红杏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张嘴隔空咬他一口。玉无瑕不动如山,装作没瞧见她幼稚的报复举动。他心中烦扰,索性站起身,一手握着书册,一手背在身后,在屋内慢悠悠踱步,念诵道——“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小红杏一手撑在桌上,托着自己的脸颊,直勾勾盯着他瞧,他路过自己身侧的时候,她还歪头冲他笑,两只猫耳朵圆润蓬松,整个人看着娇俏又可爱。玉无瑕停下脚步,问:“江夫人可知晓这句诗的内涵?”小红杏摇头', '')('第32章 玉郎求婚,红杏应承 (第3/4页)
,懵懂道:“我听不懂其意。”玉无瑕手抬着书册一指姬晏,道:“阿晏,你给江夫人解释一二。”姬晏正色道:“直白来讲,就是说有一对青年男女正要私下相会。热恋中的男子,也就是仲子大约有点情急,竟然提出了要翻墙过园前来相会的主意。这把女子吓坏了,要知道‘钻xue隙相窥,逾墙相从’,此举可是要遭父母、国人轻贱和斥骂的。”玉无瑕看向小红杏,微微一笑,问:“阿晏这样解释,夫人听懂了吗?”小红杏呵呵尬笑,悻悻道:“懂了懂了。”玉无瑕又念诵起来,他声音沉稳,语调不急不躁,听来如春风絮语。“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念完后,玉无瑕停住脚步,他回身看向小红杏,再一次问:“后两句,夫人可用阿晏再细细给你解释一番?”小红杏埋下脑袋,不敢与之对视,摆手道:“不用不用。”玉无瑕走近小红杏,“既如此,夫人不如解析一番,这首诗的真正用意。”小红杏苦着一张脸,登时头大起来,讨饶道:“夫子,我、我……”玉无瑕面露遗憾之色:“看来夫人还是不解其意。阿晏,你以为呢?”姬晏想了想,道:“世间礼法森严,身为女子,更要谨言慎行、恪守道德,私底下绝不可做出与人苟且之事。这首诗是在劝诫女子莫要行差踏错,因为一时的心动而玩火自焚,当然,男子亦然。”玉无瑕沉吟道:“不错,人言如炉,物议如沸。若想不畏,须得无逾。”他声音浅淡,语气舒缓,内里却是带着逼问:“夫人这下明白了吗?”小红杏咬住下唇,抬头与他对视,一双杏眼里满是不服气,挑衅道:“我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她甚至反过来劝诫玉无瑕:“夫子若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礼法教条,因此裹足不前的话,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只会空余恨。”玉无瑕面色一沉,冷声道:“积性难改、顽劣不逊。”小红杏挑眉瞪他一眼,面有得色,桀骜的很。玉无瑕深呼出一口气,走回桌边落座。此时,他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气度从容淡雅。“我们换一首新的诗歌读,打开《桃夭》。”小红杏与姬晏一同打开。玉无瑕声音潺潺,念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念完后,他看向小红杏,“夫人是否听懂了我方才念的这首诗?”小红杏莞尔一笑,“我当然听懂啦,这是一首求婚的诗歌。”玉无瑕面色稍霁,带着一丝期待,含笑问:“那夫人以为这首诗如何?”小红杏眼睛咕噜噜转,坏心思起,故意道:“桃奴姑娘真是好命,不过是爬上了夫子的床榻,夫子居然愿意为了负责,因此娶她为妻。”“你,”玉无瑕被噎住,眉头一皱,“何故忽然扯到桃奴姑娘身上?”小红杏手指缠绕自己的乌发,语气充满醋味,道:“谁叫她是第一个爬上夫子床榻的女人?还是赤身裸体,想必夫子那一晚很享受吧?”玉无瑕无奈摇头,“胡说什么?我第一时间就把她扔下床榻了,何谈享受?”小红杏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第32章 玉郎求婚,红杏应承 (第4/4页)
玉无瑕想了想,从篮子里拿出一朵粉白杏花,别在自己的衣襟上,花苞正好点缀在他心口处,而后抬头望着小红杏,目光含情。一切尽在不言中。小红杏看着他心口盛放的那朵杏花,被他哄开心了,心中醋味被甜味赶跑了,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她双手捧着书册,挡住自己下半张脸,挡住笑容,只露出两只笑到眯起来的杏眼。姬晏震惊地盯着玉无瑕瞧,目光在小红杏与玉无瑕之间来回移动,最后看向初篁,挑眉征询。初篁面色无奈,冲他微微点头。姬晏三观要裂开了,不敢置信地盯着二人,嘴角微微抽搐,最后愤恨地瞪着小红杏,一脸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小红杏得意地冲他吐舌头扮鬼脸。玉无瑕笑着问:“我赠夫人《桃夭》,夫人欲回我什么?”小红杏连忙将书册放在桌上,手指“唰唰”翻着书页,最后找到了一篇合适的诗歌。她脆声道:“我回夫子《木瓜》。”小红杏拿着书册,摇头晃脑地念诵起来。“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她还刻意换了称呼唤他:“玉郎喜欢这首诗吗?”玉无瑕笑意更深,颔首道:“昨夜辗转反侧,今宵如愿以偿,我自然欢喜你送的这首诗。”他冲她招手,声音轻柔,近乎是诱哄:“红红,过来我身边。”小红杏丢下书本,噔噔噔跑到玉无瑕身侧,像只花蝴蝶那样扑进他怀中,玉无瑕伸手抱住她,眉眼间都是笑意。姬晏急得站起身,惊声喊:“表哥!你!”他手指着小红杏,“她,她可是江军司的妻子,你们……”他一脸痛色地望着玉无瑕,“表哥,你莫要糊涂,一旦你与小红杏的jianian情败露,你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玉无瑕蹙眉,不悦地纠正:“阿晏,我与红红之间,不是jianian情,而是两心相悦的恋情。”姬晏气急:“可她是江军司的夫人,不是你的夫人呐!”玉无瑕沉声道:“她早晚会是我的夫人,届时,我会请你来喝喜酒,你若肯来,我这个做表哥的,心中自然高兴,你若不肯来,我也不会因此怪你。”姬晏拍手道:“这这这……岂不是荒唐至极?舅舅怎么可能会同意你娶小红杏过门?不说她以前是个女妓,她还嫁过一次人!表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玉无瑕眼眸一压,道:“丁香姑娘不也嫁过一次人吗?阿晏能够接受她,为何不能体谅我?我只是与红红的缘分来得太迟了而已。”姬晏震惊,“表哥,你怎么会知道丁香姑娘嫁过人的事情?我明明叮嘱过玉廷尉,叫他三缄其口。”玉无瑕道:“阿晏,有些事情,不是你去遮掩了,它就会消失不见的。”姬晏面色黯然,呐呐不语。半响,姬晏认输道:“表哥执意如此,我这个做表弟的,也不能如何,惟愿表哥真的能够如愿以偿吧。届时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尽管开口。”他看向小红杏,警告道:“你可不要辜负我表哥,不然,孤绝对不会放过你。”小红杏赖在玉无瑕胸膛前,脸颊蹭了蹭那朵杏花,语气娇懒,"玉郎这么好,我才不会舍得辜负他呢。"姬晏又看了看玉无瑕,见他只顾盯着怀中的小红杏看,连半点余光都舍不得分给他,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既如此,我去百花芳草园见丁香姑娘了,不打扰你们。”小红杏摆手道:“快滚!”姬晏恨恨跺脚,冲玉无瑕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