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玉郎罚奴,整治湛园 (第1/4页)
玉无瑕用力闭了闭眼,深呼吸几次,勉强将满腹躁动的情念压抑下去,“初篁,你先起来,这事并非你过失,我不会怪责你。”初篁感激道:“谢公子开恩。”玉无瑕道:“林菁,速去冰窖取冰,倒在浴桶里,用井水兑之。”林菁道:“是。”急忙去了。“初篁,你去药房,捡三钱灯心草、一两透骨消、二两百合、五钱苍耳子,用水煎服成汤药,送来给我喝,快去!”说到这里,他尾音都有点发颤,显然忍得十分辛苦。初篁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要去,不放心地叮嘱:“翠篁,你照顾好公子。”翠篁点头道:“好。”玉无瑕急喘道:“不必,翠篁,你去帮初篁的忙,莫要留在此地。”翠篁一时为难,左看初篁,右看玉无瑕,不知道该听谁的。初篁见玉无瑕满头都是冷汗,心知翠篁若是再留下来,只怕玉无瑕可能会失去理智,露出失态之色,届时,反倒会吓坏翠篁,于是道:“翠篁,你快跟我一起去药房,公子会照顾好自己的。”她拉着翠篁的手,急忙去了。待人走空了,玉无瑕才终于得了个喘息的空隙,他踉跄地走到矮榻边,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在矮榻上,低低地喘,“夫人,夫人……”一声声,全都是魂牵梦萦的渴盼。他不愿意如此下流地肖想小红杏,可脑子快要被情热烧昏了,他简直快要疯掉。玉无瑕动作生疏又笨拙地往下摩挲,想要替自己纾解,可理智与骄傲折磨着他,他又停住动作,死死克制住自己,嘴唇咬到发白,两只手抓着矮榻边缘,用力到将紫檀黄花梨的榻角都生生掰折。等林菁回来的时候,玉无瑕已经烧到半昏迷过去了,他连忙将他搀起来,扶他进浴桶。冰水的温度将玉无瑕冻醒,他睁开迷离的眸子,总算没有再热到那么难捱。初篁与翠篁将汤药端来,她们候在外面,唤:“林护卫,你过来拿一下汤药。”林菁出去端汤药,回来侍奉玉无瑕喝药。一碗解情毒的汤药入腹,玉无瑕体内的那股燥念慢慢如云雾散去般变得稀薄。他咬牙,恨恨道:“林菁,你去盘问那个女婢,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竟敢深夜来湛园行此yin秽之举!”林菁领命而去,玉无瑕继续泡冰水,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他才从浴桶里头出来。*玉无瑕给自己整理仪容,衣衫整洁,连头发都梳理的一丝不苟,这才从屋内缓缓踱步而出。初篁等人迎上来,见他神色又恢复成他们熟悉的从容淡雅之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玉无瑕吩咐道:“初篁,去备早膳,就摆在院中的石桌上。”初篁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吃早膳,不过诧异一瞬后,还是点头应下:“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翠篁与她一道去。不一会,石桌上就摆好了各式早点。玉无瑕背着手,缓步走到院中。昨夜那个爬床的女婢还瑟|瑟发抖地躺在院中,哭了一整夜,见到玉无瑕身影,忍不住“呜呜”求饶。玉无瑕停住脚步,站在她跟前,舒眉展眼,称得上是和颜悦色,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安抚之意:“不要吵,你昨夜扰我安眠,我不过是给你一点小教训罢了,待会自然会给你松绑。”女婢见状,不由回忆起玉无瑕昔日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好名声,一颗心稍定,爱慕之情又冒出头,忍不住面露娇柔讨怜之色,杏眸期期艾艾地仰望着玉无瑕,水雾潺潺,像盛满一泓秋水。玉无瑕眼神一凝,她这般姿态神色,倒是越发像极小红杏了,思及此,心中戾气横生,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冲她绽开一抹浅浅的微笑。女婢更为羞涩,不敢再与他对视。玉无瑕收起笑容,朝石桌走去,落座后,慢条斯理地举筷进食。林菁站在一旁,道:“公子,属下昨夜已经盘问清楚了,这名女伶乃是从百花芳草园出来的,说是受玉九老爷与玉九夫人的指使,深夜过来伺候公子。”
r>玉无瑕淡声问:“她是如何深夜潜进我湛园来的?我偌大个湛园,守卫奴仆众多,莫不是都是吃干饭的不成?”林菁心神一凛,拱手道:“送她来的两名嬷嬷拿着玉九老爷的令牌,说是玉九老爷特意送此女伶来给公子享用的,因此守角门的周大也就给她们开门放行了。”“她们进得来,一路上遇见湛园奴仆等,手持令牌,奴仆自然也就不敢阻拦,因此畅通无阻。”玉无瑕拿帕子擦了擦嘴,吩咐:“初篁,你去将湛园所有奴仆召集在外间,我待会要见他们。”初篁道:“是,奴婢这就去办。”他起身离座,翠篁上前收拾残局。玉无瑕走到女伶跟前,女伶昂首以盼,含羞地望着他。玉无瑕冲林菁抬了抬下巴,语调淡淡:“将她两只手抓出来。”因着女伶是围着锦被被绑的,因此手脚尽被束缚住,林菁听罢,心中疑惑,但还是上前蹲在女伶身侧,将麻绳松开些许,将女伶两只手抽出来。她里头不着寸缕,因此两条手臂也是光溜溜的,白皙雪亮,林菁不敢多看,抓出后,立即松开她手臂,起身退到一旁。女伶受过诸多调教,知晓做什么姿态最能勾引男人怜惜,因此,两条赤裸的手臂刚得自由,她姿态柔怯地撑着手臂,往玉无瑕脚边爬去,娇滴滴地唤:“公子,奴婢真的知错了,望公子恕罪。”话里是求饶,姿态却是勾缠。她的手摸上玉无瑕的鞋尖,五指如葱,撩拨地想要慢慢爬上玉无瑕的脚踝。玉无瑕面无表情,忽而抬脚,将她那只手踩在足下,女伶一惊,还没求饶,下一刹,玉无瑕猛然用力,“咔嚓”一声,她的五指骨头尽数被踩到错位。女伶“呃”的一声,连痛呼声都十分微弱:“公子,你……”玉无瑕抬起脚,女伶颤巍巍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想要将受伤的手捧起,岂料,那只手刚伸过去,玉无瑕又故技重施,将其重重踩到脚下,这一次,他还故意碾了碾。女伶冷汗如雨,尖叫声凄厉:“啊!!”“昨晚,你用这双手摸我,真是叫我事后恶心了整整一夜。”玉无瑕神情淡漠,语调舒缓,一双柳叶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似不觉得自己在做十分残忍的事情,硬生生废掉女伶的一双手。翠篁见状,吓得连碟子都掉在地上,砸出“当啷”一声。玉无瑕循声朝她望来,眼神冷漠,翠篁咽了咽口水,哆嗦着唇:“公子,奴婢不是有意打坏碟子的。”玉无瑕抬脚松开女伶的手,“无妨。”他转身就走:“林菁,将这个女伶拖到外间去。”林菁上前,刚想提着麻绳,将女伶带出去,玉无瑕停住脚步,侧头道:“拖她那只断手。”林菁只好松开麻绳,转而抓住女伶断了五根指骨的手,像拖死猪一样,将其拖动起来。翠篁吓得一动不敢动,玉无瑕朗声道:“翠篁,你也一道过来。”翠篁只好压下害怕情绪,道:“是。”疾步追上他们。*湛园奴仆们有序地站列成好几排,正互相对望着彼此,都是不解又兴奋,难得一向不理事的公子愿意召见他们,他们自然是高兴的。直到,一道凄惨的女子痛呼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众人大惊。玉无瑕苍色的身影渐渐行来,跟随着他的,还有翠篁与林菁,以及被林菁拖拽在脚边的女伶。周大见状,眼皮子直跳。昨夜目睹女伶被送来的奴仆也心觉不妙。玉无瑕走近,站定在上首,初篁扬声道:“都愣着作甚?还不快向公子行礼?”奴仆们回过神,齐齐跪下,跟玉无瑕磕头问好。玉无瑕并未开口叫他们起身,因此众人继续惴惴不安地跪在地上。半响后,玉无瑕开口道:“我且问你们,你们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众人呐呐,不敢出声,以免触公子霉头。玉无瑕道:“昨夜,亲眼目睹此名女伶被送进我湛园的奴仆出列。”
>奴仆瑟|瑟,不敢动弹。玉无瑕道:“既如此,那就全数一并罚之。”这话一出,有人举报,“兰儿,你昨夜见到女伶被送来,还眼红又嫉妒地来告知于我呢!你怎么不出列!?”兰儿大惊,又恨:“好呀!你竟敢出卖我!那你meimei当时也与我在一块,她也瞧见了,她也要出列!”那人的meimei气炸:“兰儿,你干嘛要迁怒我!?”一时间,吵嚷起来,初篁喝道:“公子面前,如此喧哗,成何体统?”众人噤声。初篁劝道:“坦白从宽,公子一向菩萨心肠,你们可要切切珍惜才是!莫要惹怒了公子,届时将你们尽数发卖了去。”众人中,有人慢慢站出来,自发形成一列。玉无瑕负手道:“哪个是周大?出来。”周大战战兢兢地出列,跪了下去,苦声求饶:“公子,小人昨夜真的是没有办法啊!那两个嬷嬷拿了令牌,我人微言轻,哪里敢得罪玉九老爷?只能开门放她们进来了!”玉无瑕无动于衷,“你昨夜收了她们多少银两?”周大惊骇,连声道:“绝没有的事情!小人万万不敢收贿啊!求公子明查!”玉无瑕吩咐林菁:“搜身。”林菁上前来,摸了周大一通,果真拿出一包银两,打开后,数了一下,“公子,总共三十两。”玉无瑕冷笑一声:“区区三十两银子,你就敢出卖我?此等不忠不义的刁奴,我岂能容之?”周大惊惶万状,声音发抖:“公子,小人知错了,以后绝不敢再收贿行事,求公子饶我一次!”玉无瑕问:“翠篁,按照《玉氏奴仆守则》,收受贿赂、卖主求荣者,该受何种处罚?”翠篁对《玉氏奴仆守则》最是熟悉,不假思索道:“沉河二刻,若存活,则发卖。”说完,她感觉自己脖子都凉飕飕的。玉无瑕勾唇浅笑,抚掌道:“这可真是太巧了,昨儿个我才叫人在湛园挖了一方池塘,今日,它就派上用场了。”“既如此,”玉无瑕声音冷酷:“来人,将周大手脚绑起来,坠一块石头,将其扔到塘底去,两刻钟后,若是还活着,将其发卖到牙行。”周大哭爹喊娘,拼命磕头认错,奈何玉无瑕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众人浩浩荡荡往池塘那边去,奴仆们眼睁睁看着周大被沉入池塘,都心怀惶恐与畏惧,尤其是昨夜袖手旁观女伶入院的那些奴仆。兰儿跪下哭道:“公子,奴婢知道错了,求公子宽恕。”她一哭,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哭,一时,气氛沉迷。玉无瑕淡声道:“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兰儿抽噎道:“奴婢是玉家的丫鬟。”玉无瑕道:“非也。”众人不解。玉无瑕道:“你们是我湛园的奴仆,心中的主子只要有我一人就够了,若是不能忠于我,那便不必再留在湛园做事了。”众人哭求。兰儿机灵地道:“公子,奴婢以后若是再见到女伶入院,一定跑去告诉初篁jiejie或者翠篁姑娘,定不会再漠然视之,求公子不要赶走奴婢。”说完,砰砰磕头。众人跟随之。稍息,玉无瑕道:“昨夜袖手旁观者,罚俸一月,以儆效尤,再将《玉氏奴仆守则》抄百遍,一个月后,交给初篁与翠篁检查。”众人纷纷应下。玉无瑕转头道:“翠篁,你留在此地监督周大,其余人都待在一旁围观,两刻钟后,再将周大捞上岸。”“林菁,初篁,与我一道去百花芳草园。”吩咐完,他转身要走。初篁连忙跟上,林菁请示道:“公子,这名女伶撑不住昏过去了,再拽她断手,恐怕两条胳膊就要废了。”玉无瑕毫无怜惜之情,“用池水将她泼醒,扯她头发而行。”林菁一顿,颔首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