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璀璨夺目,照亮了半片天空。 那烟花极其盛大灿烂,原凑遽然讲:“许个愿吧。” 金橘动作微滞,放烟花要许愿,为什么原凑会知道,她刚想问,贺骁拉开推拉门来到阳台。 “在干嘛呢?快来切蛋糕啊……” 手机听筒里溘然出现了男人的声音,原凑举着手机外放的手一抖,连忙把扩音关了,放到耳边,眼睛却盯着坐在一旁的男人。 梁世京仍平静坐在轮椅上,看着病房阳台的烟花,万青山办事总是很不错,那烟花真的非常漂亮,和那年在海边的不相上下。 但他也听出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是贺骁。 梁世京心想,许愿什么的,果然不会灵,那年他在海边许下的心愿,就没有实现。 作者有话说: 今晚十一点更新。 第74章 金橘指指手机, 贺骁挑眉没再说话,周爱也脚步轻快地来到了阳台,看到金橘在打电话, 小声感叹: “哇好漂亮!不过不是说这两年市区禁了嘛……” 金橘听着, 望着天边耀如星辰的烟花,指尖都发麻, 她心里有个声音,沉甸甸,可她不敢把它拿起来, 她只能问原凑: “梁世京是不是在你身边?”余光瞥见贺骁看了自己一眼。 原凑在那边支吾了两声, 说:“怎么可能?” 金橘不死心,又问:“那他最近在干嘛?你能联系上吗?我有事想找他。” 原凑明显哽了一下, 沉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京爷最近, 可能是忙吧……” 他这样讲,同万青山和虞立新一样的敷衍她,金橘握着手机的手指用紧,她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在骗自己, 却连一个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原凑那边说完,声音忽然拉远, 他说信号不好, 让金橘记得许愿, 不给金橘任何说话的机会, 挂断了电话。 烟花灿烂漂亮,但也短暂, 被映照的天边很快重新泯灭在黑暗里。 梁世京看原凑像拿烫手山芋一样把电话挂掉, 说:“进去吧。” 他头发变得长了, 柔顺贴在眼皮上, 说这话的时候,全身的刺都拔掉了。 原凑心里难受,推着他进去,转移话题:“听青山说,刘西杰没抓到?” 梁世京说嗯:“提前知道了点风声,跑了。” 原凑敛眼:“他不会做什么吧?” “他不敢,老家伙怕死。” 梁世京摸了摸脖子,原凑没注意到,站在病床脚,听见他又问自己:“贺家那边怎么样?查的到吗?” 原凑摇头:“不行,贺竞远要往上升了,贺家最近的消息压得紧。” 梁世京捏捏手指,半晌,说:“那就算了。” 那就算了,这个以前最被他讨厌的词,现在在他的嘴里出现的最多,梁世京身上以前那股我偏要勉强的劲儿也不见了,原凑感受明显,心里不好受,轻声问: “京爷,你和小橘真的……没可能了吗?” 梁世京又摸了摸脖子,目光远眺阳台外,虚无看着某个地方。 “我最近做梦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每一次梦的最后都会停留在,她跟我说她不想喜欢我了的那一次。” “原凑,我最近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轻得原凑要听不清,原凑不懂,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梁世京自己把话题岔开: “对了,上次我给你说的事情,你记得考虑一下呗。” 他笑得狡黠,原凑眉头紧皱:“你……你别这样……” “好好的,你干嘛要给我嘉音股份……” “你之后车队退役,总要找个事做吧?”梁世京挑着眼角望他。 “正好我不在,你偶尔替青山分一下忧,帮他处理一些事情,省的你哥总说你不务正业。” 他嘴巴厉害,以前原凑就讲不过他,现在依旧是,原凑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不接话。 梁世京又说:“上次我让青山交给你的东西,一共有三份,你手里的那一份替我保存好,我自己的那份,我怕我会忘了。” 他提起这个,原凑气不打一处来,凶他:“你别这样,搞得像……” 梁世京笑,知道他想说什么,说:“你别瞎担心,以防万一而已。” 原凑放在口袋的手,使劲捏了捏兜里的烟盒,心头万语千言,通通滚了一遭,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兄弟,你快点好起来吧。” 梁世京朝他笑着点点头,说好。 可是他说好,却没做到。 那之后梁世京的身体,以无法阻挡的趋势日益严重,他一天吃下的东西少之又少,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身上甚至出现红色的斑,意识陷入昏沉的时间渐渐拉长,每天躺在床上,要么吃了药醒不来,要么睁着眼不睡觉。 他像是沉浸在了某个梦境里,清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林真宜站在病房外,接到林清打过来的电话,问梁世京怎么好久都没去看她,人也联系不上,每次打过去的电话,都是他的助理接。 林真宜好半天没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刚回国没多久,更不能接受,明明之前还通过电话,怎么突然间又变成这样了,明明金橘回来了,为什么梁世京却比几年前金橘走的时候更严重了。 她听着电话里母亲的质疑,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漂亮指甲,在手掌心留下深浅不同的痕迹,忍了又忍,语气装作平常,才哄道: “妈,阿京他太忙了。” 林清年纪大了,但是心思还没迟钝到那种地步,梁世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看她,以前再忙,不出意外,最多也只一个星期。 “真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真宜把手机换了个方向,抬眼见医生出来,连忙找了个别的借口,搪塞林清: “怎么会呢妈,哎不说了,我这边忙着呢,晚会儿再联系你啊。” 说完不管林清是何反应,迅速挂了电话,江姚已经带着护士走出来带上了门。 “怎么样啊江医生?”林真宜心里焦躁。 江姚是几年前梁世京犯病时,就一直在负责的医生,他翻着病历,良久没说话,林真宜心里打鼓,看他最后合上病历,对自己说: “林小姐,我能问一下,当年您是跟梁先生说了什么,才让他自己突然清醒过来的吗?” 林真宜一愣,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姚抬抬眼镜,说不是:“只是梁先生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太乐观,换句话来说,求生意识太薄弱。” “他所感知到的痛苦,其实大都来自于自己的幻觉,因为心理压力太大,无法排解,所以只能通过身体反应表现出来。” “我之前在和他交流的过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