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岔开话题,“那你想好了吗?说吧说吧。” 不就一个问题,也需要想这么久?又不是编剧在编对话……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穿到小郑明身上。那天午休结束,我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郑徐深语气平静,“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没有出现。” “这两个月,我也有试图找到你,但他们都说没办法找到你。” “我想,可能你真的已经离开了,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愣了愣。离开他的时候,我是有想到他,但我想的是会不会是他搞的事,没想到…… “那天接到家里来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那边是你。” 郑徐深笑了笑,“幸好真的是你。” 第18章 这两个月对我来说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但对于郑徐深来说却不是一回事。 听完他那一番剖白,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普通朋友、兄弟,那我铁定给个大拥抱,说句大兄弟感谢你。 但这会我再眼瞎都能看出来,郑徐深要的不是这种,他要的是…… “我、我……让你担心真是对不住。”眼见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我忙打保证,“你放心,下次要是离开,我保证会跟你说一声。” 善意的谎言只会给对方带来错觉,我不可能一直跟他的身体绑定在一起,离开是必然的。 郑徐深偏过头,换了个侧躺的姿势。 跟着面对面窝在他怀里,我正琢磨着找什么话题补救,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睡吧。”他顿了顿,“晚安。” 看见他收回手,我不好再多说,也跟着道了句晚安。 ………… 事实证明作为鬼并不是需要每天睡觉的,一夜未眠,一大早我就跟着郑徐深去了食堂。 一路上我没话找话,问了他一些这次竞赛的事。 其实这次算是变相的训练营,为期五天。昨天第一天主要是集合说些注意事项相关的事情,这两天才开始考试。 参加的学生不少,坐在食堂这一会,我就看到好几波人走进来。有几个估计是跟郑徐深一起参加过竞赛,过来打了几句招呼,却没有在他旁边坐下,而是另找了一处空座。 我对郑徐深社交情况没什么了解,看得颇觉新鲜。 等看得差不多,我才拍了拍他的手,调侃他:“没想到你人缘还不错。” 毕竟都没见过他带过朋友回家,我以为他对别人应该是挺疏离的,但其实也还好。 郑徐深摇摇头,说:“只是点头之交。” “那你有哪些比较深交的?”我随口问了一句,问完才感觉自己是不是窥探太多…… 正想换个话题,他说:“只有你。” 他这么说,是想开了?做朋友…… 我反应过来,想扯出个笑脸,不知怎么笑不出来。 郑徐深突然说:“深交。” “……”我挠了挠头,解读含义,“挚友?” “别的意思。”他说。 “那是密切的交……” 还没说完的话被打断,郑徐深给了我他的答案。 “是进一步交往。”他突然搂住我的腰,“只想跟你。” ……郑徐深参加的不是数学竞赛,是……我也说不上来,他这手段是怎么做到单身这么多年的? 很久没有回忆的三十岁版本的郑徐深“出现”在我脑子里,我正要将他与十七岁的他作对比,突然感觉腰间一紧。 “你在想什么?” 我的思绪还没转回来,听到问话,脱口就说:“在想郑徐深……” 他很快接话:“那你继续。” “……”我回过神来,忙拍马屁,“在想你这次考试一定能拔得头筹!” 郑徐深却没再接话,而是搂着我的腰更加贴近他的胸膛才说:“不要被菜碰到。” 菜在桌上,只要他的手不抖,我怎么也不可能被菜砸一身,况且我是鬼诶…… 算了,为了他考试的心情着想,我就忍耐一下吧。 我点点头,没再打扰他吃饭。 早饭过后大队伍往考场迈进。 郑徐深刚找到位置坐下,我就开始酝酿睡意。 他考试我又不能找他聊天,盯着别人看也没意思,还不如睡觉。 但这睡眠神经不知道是中毒了还是咋的,考试正式开始,我都没睡着,只能睁开眼看看四周。 学生在奋笔疾书,老师在无声巡逻,很和谐。 我正要转过头看着郑徐深的试卷催眠,突然发觉不对。 正常考试都是两个老师监考,但这里竟然有三个,其中一个还一直跟着另一个老师溜达的步伐走。 我轻轻拍了拍郑徐深的手,小声地问:“你们这次监考老师有几个人?” 郑徐深在草稿纸上画了个“2”,写完还在旁边打了个问号,像是在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不想影响他考试心情,我想了想说,“刚才看错了。” 既然只有两个,那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师该不会是…… 本来在第二列走动的两个老师突然走过来,我看清了那个跟在后面的“老师”的正脸。 那张脸…… ……不是之前在厕所门口偷看郑徐深的那个人吗? 我赶紧收回视线,对方的脚步突然停在了郑徐深桌旁。 ……不对,不是人。 第19章 我早就应该想到这点。 这个世界既然都有我这样异常的存在,那肯定还有类似的,灵异文通常也不会只有一个阿飘出现。 不过虽然一直默认自己是阿飘一样的存在,但当我见到另一个“好兄弟”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而是想把头钻进桌柜装作没看到。 即使按照恐怖小说的常有套路来讲,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人”的下意识反应是很难克制住的。 但对方行动的速度比我下意识反应还要快,我刚低下头,怀里一沉。 对方的身体还站在课桌旁,脑袋却径自分家稳稳地落到我怀里。 我猛地捂住嘴,忍住满腹的咆哮。 别人做鬼脑袋能耍着玩,怎么我做鬼却鬼身都不得自由?这合理吗? 脑袋轱辘了一圈,从后脑勺转向正面,露出一张巴掌般大小的脸。 之前看来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在这种状况下却显得分外诡异。我忍不住向后缩了缩,直到与郑徐深的胸膛完全贴合才安心了一点。 瞥了一眼认真答卷的郑徐深,我决定先暂时按兵不动,看这脑袋想干嘛。 那落在我怀里的脑袋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僵着一张惨白的脸死死盯着我不说话。 ……这是什么操作?需要我说个开场白? 还是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