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后,检查两遍,总算没问题。 她去?拿打印资料,正巧遇到从外头回来的温琰。她朝温琰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王隽应该离开了吧。 “季烟。”温琰叫了她,朝她招手。 她走过去?:“老大。” 温琰说:“有时间吗?帮我整理一份资料。” 是一份并购方案,季烟细致浏览过一遍后,调了几个重点模糊的细节,又检查了字体、错别字、格式,确认没有问题了,她拿去?打印然后送到温琰办公室。 进办公室,她第一时间是把屋子环顾了一遍。 除了温琰和她,再没第三人。 他果然离开了。 她瞬间放心?。 “在找什么?”温琰瞥了她一眼。 “没什么。”季烟把资料放到他桌上,说了她更改的几个地方。 温琰翻了几页,最后重点留在她更改的地方,半晌,很是赞赏地点点头:“看来心?还在,检查得很仔细。” 如?此富有含义的话,季烟很难当?作听不出来。 他又像模像样地补了句:“我是说,你最近忙着谈恋爱,但?是没忘了工作。” 说到这事,季烟原本正?愁着怎么和他澄清喜糖的事,现?在温琰恰好给了个台阶,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没在谈恋爱,我和那位老师只是普通的朋友,中午送来的喜糖——” 她转身?望向身?后,手指指向桌子上,然后一愣,原本应该放喜糖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温琰的声音适时响起来,很是云淡风轻:“王隽离开的时候顺便带走了。” 他带走了? 这个消息瞬间把季烟打蒙,她的呼吸不由?变紧。 温琰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季烟捏了下手,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她把早已打好的腹稿重述了一边,“早上送来的喜糖不是我的,是楼上同事的喜糖。” 随后,她说了个名?字,见温琰皱眉,似乎在极力?搜寻什么印象,她给了个提示:“就是当?年您说笑?起来像小太?阳那位。” “哦,原来是小杨,”温琰转而好奇道,“她不是一直说自己不婚主义吗?怎么这就结婚了?” 这也是季烟在亲口听到那位同事说结婚时,感到特别惊讶的原因。 毕竟那位同事,每每旁人给她介绍对象,或者劝她谈恋爱,一概用?“坚定不婚主义”来推却。转眼没几年,她又用?“有时爱情就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来解释她的突然结婚。 如?今不婚主义已不是什么稀奇事,越来越多的人崇尚单身?生活,季烟觉得人各有择,只要自己满意就行,不用?管旁人说什么。 可当?这个名?头落在了王隽身?上,有段时间她却格外难受,甚至是难以接受的。 这就代表着,她和他永远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后来的事实也是如?此。 不得不承认,今天他的突然出现?,到底又是在她心?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 尤其在得知他拿走喜糖后,更是心?情复杂。 他那晚的不为所?动一直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季烟想,像他这样的人,是任何场面都要保持绅士风度,都要做得面面俱到的。 或许这就是他另类的恭喜方式。 尽管这是一个误会。 晚上,周显来找她用?餐。 他定了一家极具西班牙风味的餐厅,只因季烟上回提了一次西班牙传统海鲜饭。 望着充满西班牙风格的餐厅装修风格,她一下子仿佛到了异国,季烟很是受宠若惊,感叹于他的细致。 佩服之余,又有几分歉疚。 周显到底是细致的,他看出来了,问:“今天工作不太?顺利?” 他连询问都这般体贴。 季烟摇摇头:“还行。” 他若有所?思,到底没往下问,给了她空间。 季烟如?释重负。 饭后,两人沿着街道漫步行走。 夜晚下的街市,欢声笑?语,车水马龙,比白日多了好些生活气息,更富生活百态。 走过一条长道,他们拐进一条人相对少些的居民街道。 季烟侧目,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他。 昏黄路灯下,一副金色细框眼镜把他衬得还是那般斯文?。 而她看着他,还是免不了要想到另外一个人。 这道坎,她终究是跨过不去?。 “我……”明明赴约时反复斟酌过了,可要说出口时,却又举步维艰。 “没事,你说。”周显很是温和。 她看了看他,一鼓作气,说出自己的想法:“那晚你说的,我觉得我可以帮你。” 周显着实愣住,他有做好她会拒绝的准备,但?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片刻惊讶过后,他微微笑?着:“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季烟抿了抿唇,大概她也觉得难为情,声音轻了许多,“如?果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家里老人又要急需给个交代,我可以帮你暂时度过眼前这个难题。” 她说完似是卸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暗暗松了口气。 周显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暂时度过,很委婉的用?词,却也明确地表达了她的意思。 她在婉拒他那晚说的“进一步了解”的提议。 那晚后来她一直沉默,就像是在思考一个巨大的难题,她解不开,只得沉默再沉默。 他当?时就猜到了,她应该会拒绝他。 尽管他认为,她会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可以解决未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季烟等了一会,还是没等来他的下文?,纠结了数秒,又慢声解释:“我之前……嗯,就是上一段恋情结束得太?突然了,我还没走出来……所?以……而且,一下子谈婚姻对我来说,实在太?快了,我还没有完全想好。”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情,同时,斟酌着言语。 怎么才能礼貌而不伤害人地拒绝,思来想去?,如?实相告,然后尽量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总归没有错。 可心?里还是忐忑着,七上八下的。 怎么说,周显是沈儒知的朋友,要是没处理眼前的关系,沈儒知那边恐怕也难做。 忽地,周显笑?了笑?,笑?声缓缓的,很是清润。 猜不准他在笑?什么,季烟的脸一下子涨红,好在周围木林植被众多,树影随风摇曳,多多少少隐去?了她的神情。 这要是放在白天,她还真的会无所?适从。 “季烟……”周显想了想,说,“你跟你弟弟说的一样,是个很实诚的人。” 季烟脸上的温度又高了些:“是吗?” 她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度,尤其在这个有些奇怪的氛围下。 “嗯,你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