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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0(1 / 1)

。 这老头没了气力还犟呢:“我不逃!区区魔修,要杀要剐,我怕他?” 可惜业尘子修为已耗去大半,这时候连他徒弟的力气都争不过。 百里陵往云倏与玄天观弟子对峙的区域撤离,插在了双方面前。百里陵也知道,现下最安全的地儿,也就这儿了。 他向容与君歉意点头,转头斥弟子们道:“还不快去拦住邪修?” “可是师父说……”为首的几个弟子犹豫地看了眼嚷嚷着要与魔修决一死战的业尘子。 百里陵:“师父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们还在这儿死脑筋?” 小可怜绕指柔刚被甩飞到天上,无头苍蝇似的,晕乎乎地绕着祭坛瞎飞了几圈。等脑子转得不迷糊了,才受衣轻飏感召,稳稳落回他手上。 玄天观所有人其实都看见了。刚才是衣轻飏出手那一剑,才救下他们师父。 业尘子这时安静下来,有些狼狈地让百里陵放开他手,整了整衣袍,意味不明地望了衣轻飏一眼。云倏见他望来,下意识抬起手又挡了一下。 业尘子的目光这才移回云倏身上。 “大敌当前,还望容与君出手相救。”他闭了闭眼,“异数之事……是贫道错算。” 实际上,当得知所谓魔尊其实就是潜逃的魔族少主时,业尘子便有了新的怀疑。长乩囚于昆仑山千年,根本不可能是转世过七八回的异数。但衣轻飏方才的出手相救又让他有所迟疑…… 其实,除了卜算结果,以及容与君出人意料的对待这名弟子的态度以外,他并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来证实衣轻飏是否便是异数。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眼下仅凭他三言两语,恐再难服众。 见他松口,云倏眼底眸光微动,答道:“自然。” 他方才不出手,只是因为他看得很清楚,这些邪修虽来势汹汹,却并不取修士性命。看上去更像在死缠烂打。他出不出手,其实都没必要。 但业尘子愿以此作退让,云倏便收下了这人情。 “……”云倏回头看了一眼阿一。 衣轻飏退了半步,作请状:“大师兄,请。” 云倏心中有所猜想。他试探性地用守一剑在空中划出一式,剑气与灵力凛然四散,顷刻罩满全场。 邪修们脚一软,腿一抖:“不好了!容与君出手了!” 他们慌慌张张从那个大口钻回去,一拨一拨撤逃。 “快跑呀!再不跑就没命了!” 云倏:“……” 这戏还能再演得夸张点吗? 然而,别说邪修了,就连业尘子以及远处还在与言弃缠斗的千华子也是一凛。看似极为轻松的一式便如此…… 容与君修为果然更精进了。恐怕纵观道门中人,已无人再能望其项背。 正道中人发出欢呼:“容与君!容与君!” 自豪得挺起背的清都山弟子也跟着凑热闹:“大师兄!大师兄!” 衣轻飏也混在人群里喊呢:“大师兄!大师兄!” 云倏凉凉睨了衣轻飏一眼,片刻,语气有些无奈:“差不多得了。” 衣轻飏凑回去:“没够呢。”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正大光明夸他大师兄一通,怎么能嫌够?而且他还有点暗戳戳想看大师兄的热闹,想看大师兄对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头,长乩与言弃办完事自然也撤了。 言弃有始有终,非常敬业地临行前扔下狠话:“咱们山水有相逢!以后走着瞧!” 衣轻飏:没有哈哈哈桀桀桀这类狂傲的反派笑声,我是不满意的。 啧,他写的剧本可是配了这台词的,不按剧本来啊这群家伙! 道门无人去追,暂时也没那个余裕去追了。在最后一拨魔修钻入后,空中那道撕裂般的口子便自行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自云倏剑气荡涤凌空起,祭坛上浓郁的怨气也渐渐消散,云层后半遮的阳光重照地面。 皇帝被侍从扶回銮驾。他坐下后目眩良久,待状态好了些,召来各位掌门依例封赏。 真论起来,最冤的还是皇帝。这些邪修并不冲他来,而他却无缘无故卷入其中,还被趁乱莫名其妙挨了回刺杀。 京中那些曾在前朝任过职的官员,都得查上一查……皇帝眼神在无人注意时冷了冷。 这时,皇帝元征忽然想起:“除了几位掌门,方才是否还有位年轻道长,在危急关头救了国师大人一命?” 衣轻飏出列,行了个出家人见居士的礼,不卑不亢:“贫道清都山衣轻飏。” 元征唇边浮现笑意:“朕想起来了,这位道长昨日还与容与君一同进过宫。果然年少英才,天资不凡。只是不知,朕有什么可赏道长的?” 衣轻飏淡淡一笑:“本不求赏,自然无可受。” 元征莞尔:“道长高风亮节。” “不如……”他话锋忽然一转,“朕赠您一间书铺如何?朱雀街昌平坊东巷转角便有一家,是朕的私产,书铺里收罗了许多玄门古籍,虽与清都山藏书阁不能相比,但算是朕的一点心意,也恐寻常俗物污了道长的眼。您看如何?” 元征唇边始终带着一丝笑意,言辞诚恳。 朱雀街昌平坊东巷……衣轻飏蓦然想起,余西河的书铺也在昌平坊东巷。这是巧合?还是皇帝已得知他身世,而进行的试探或敲打? 他愣神间,耳边忽然传来道低磁的声音:“阿一,受了吧。” 声量不大,但在场人皆能听清。 衣轻飏看了不远处大师兄一眼,大师兄神色淡淡,朝他点了下头。 衣轻飏便笑了笑,对皇帝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谢礼退下后,元征适才想起:“容与君愿意出山协助国师大人主持祭天,又在方才救了众人一命,功劳甚大。”他笑道,“这可叫朕不知如何封赏才好了。” 众人都想,那确实没什么可赏,容与君也很难对什么东西感兴趣。郑允珏甚至暗暗腹诽,赏人一个小师弟算也不算? 双方都等着云倏客套一下算走完流程,却没想云倏垂着眼睑淡着神色,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贫道想向陛下讨一个宽恕。” “哦?”不止其他人,元征也有些讶异,“容与君折煞了,朕如何担得起一个讨字。您所谓的宽恕……是指?” 云倏答:“陛下因今日之事欲追究之人,贫道想替他们讨一个饶命。” 衣轻飏本安静听着,听到这句脊背一僵。 今日之事?众人暗暗揣测,皇帝自然追究不了那些邪魔外道,那要追究的便是刺杀一事了……怎么?怎么容与君要干涉俗世之事了?还是有关皇帝安危的大事? 郑允珏倒是一想即通。 刺杀之人与衣轻飏有关无疑。可姓衣的如何能与京城这帮人搅和在一起?那就只能联系到他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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