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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7(1 / 1)

之重。他轮回的许多次人生,往往开始得到最多。往后余生,竟都是别离。终如握流沙于掌心,欲东流之水回转,不可再得。 脸上有咸咸的东西滑落,沾湿他嘴唇。 风从不知名处吹来,拂乱他发丝。 他不愿再向前,可一低头,已发现自己身居高处。 漫漫玉阶之下,万民跪拜。 观星台上,玄衣国师持玉玺玉印朝他一步步走来。 他怔愣着,眼神定定望着那国师,一转不转。 玄知将玉玺玉印双手递交于他,他犹在怔愣,于众人压低的催促声中回神,接过这国之重器。 玄知眼睑低垂,无波无澜。待他稳稳接过后,方转身面向玉阶之下,声音沉稳,却足以令台下之人听清: “今日,吾皇受命于天,荣登九五之位——” 台下万民便山一般跪倒,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衣轻飏立于人间最高处,高不胜寒。余光留意玄知仍在自己身边,一颗心方才稳稳落下。 —— 新帝登基的第一年,玄知送自己的师父凌霄子闭关后,回玄天观枯坐三日三夜,只为算清一卦。 玄天观尊天道行事,有一秘术可探知特定一人的命数。被探知之人的命数若是对天地衍化越重要,探知之人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重。 而玄知明知如此,仍不计代价。 自下凡以来,他对于如何求得自己的道毫无头绪,索性也不再纠结。只想遵循私心,替异数破除八苦命格。 一来算弥补当年自己犯下的过错。 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无法再接受这孩子再死于自己面前,试过四次,仍无法习惯他的死亡。 所谓八苦成一劫。破除这一劫,说来也极其容易。 只要破除其中一苦,那么一劫便不会成立。 阿一已经历过四世。换言之,他还有四次机会挽回。四次,说来不少,说来不多。 要破今世之苦,必先寻清症结。三日三夜,他共算了两次,以弄清今世阿一要渡之苦的关键。 折损数十年寿命,也只换来前后共五个字。 ——“求不得”与“情爱”。 求不得是果。 情爱是因。 一天,玄知整理凌霄子闭关后留下的东西。 忽然,他似想起什么,问自己的师弟:“若一个人……碰了另一个人这个位置。” 他放下古籍,抬手准确寻到了当时阿一吻他的位置。吻得不准,落在下唇偏左的位置,大概是因对方心慌,也是初次没经验。 “是代表他喜欢这个人吗?” 师弟怔忡许久。大概没想到有一天自家看似绝情断爱的大师兄,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他犹豫了下,如实道:“大概……是吧。” 想了想,他认真补充:“不过要看对方是哪种人。” 玄知眨了眨眼,诚恳求解。 师弟道:“若对方行为随便,举止轻浮,这种举动可能也是一时的调戏,当不得真。可若对方对待感情极为珍重,绝不轻言喜欢,性子执拗倔犟,那就……” 玄知听到后一种,眼皮一跳:“那就如何?” 师弟神色认真:“那就得谨慎应对了。随意答应了是轻浮,坚定拒绝了是辜负。不过……这事还是得看你情我愿,若是自己没这意思,尽管可能辜负,也要认真拒绝才好。” 师弟说完这些,觑了一眼自家大师兄陷入沉思的神色,没敢多问,继续低头整理书籍。 玄知沉思间,余光瞥见了师父挂在自己正堂的一幅字。 他侧头顿步,第一次这么认真凝望它。 据说师父年轻时,未出家前曾有过一桩婚事。那幅字日日悬挂着,玄知今日才深思它之含义。 那上面笔锋钝朴写着首诗—— 自恐多情损修行,入山又怕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吾道不负卿。 —— 再度惊醒时,衣轻飏恍惚从桌上抬头。 那些浮光掠影的回忆犹如大梦,梦中残留的情绪尚还停留,他下意识望向窗外,夜色中一棵径深大而粗的枇杷树映入眼帘,枝繁叶茂,亭亭如盖。 似乎下过雨,此刻雨停了,叶片焕发着剔透的水光。 夜风阵阵拂来,吹走夏夜燥热。 这是什么时候? 衣轻飏活动了下手脚,支在桌上睡觉时的手还有些麻木。 “陛下。”一个老内侍悄无声息入殿,在桌前跪伏,语气略显焦灼地报道,“千寿宫那边急传了消息,贵妃又呕血了。” 衣轻飏一怔,松活的手脚又顿住,极懵眨眨眼。 什么……贵妃? 哪个贵妃?只听说过皇帝有贵妃。 等等,他的……贵妃? 衣轻飏蹙起眉头,指节叩叩桌面。这似乎是晏轻衣焦灼不安时会有的小动作。 而内侍误以为他焦急,便不敢停顿地接着报:“太医院当值的太医现下都去了,驾撵也已给陛下备好,您是要现在便去吗?” 衣轻飏意识到这内侍之所以未曾禀报便入殿,或许是自己曾经的授意。凡是有关贵妃之事,速速来报之类的话,大概。 看来晏轻衣很关心这贵妃嘛? 衣轻飏末了叩一下桌面,打定主意会会这位……体弱多病的贵妃? “备驾,千寿宫。” 说实话,千寿宫这名字听起来像太后住的地儿。可里面却住了位贵妃。联系这位贵妃“又呕血了”的事,衣轻飏猜测,大概取这种名字是为了贵妃长命百岁。 他淡淡哂笑。 他倒要看看晏轻衣金屋里藏着什么娇。 昏君和他的贵妃…… 他这边阴恻恻揣着对自己的莫名怨怼,那边抬驾撵的人步子倒是又轻又快,一看便轻车熟路,也不需皇帝催促,不一会儿便到了紧临皇帝寝宫的一座宫殿。 说它是金屋夸张了些许。 但规制、占地不亚于皇帝寝宫,这倒是真的。 这愈发勾起了衣轻飏好奇。 他知道这一世的大师兄和昏君压根走不到一条道上去。但他移情别恋如此迅速,倒叫衣轻飏鄙夷之余,生出对那位多病贵妃的好奇。 进了殿,众人似乎料定皇帝会来,毫不惊疑,乌泱泱跪下一片。 衣轻飏本想在外殿喝茶,忖度了下昏君该去的位置,便只顿了一步,径直入得内殿。 扑面而来苦涩药味,混杂四面熏着的清神香,内殿温度简直比外头夏夜还闷热。 里头太医们也齐齐跪下行礼。衣轻飏走过他们,随口问道:“贵妃情况如何?” 太医们忙禀:“贵妃这是积年之症,此番呕血想是近来天气过热、肝热体燥的缘故。” 衣轻飏幼年也患所谓先天之症,对太医这说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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