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这?” 浮清:“我只能从这里开始找。” 修重张了张嘴,想说为什么当初不珍惜,现在又回来找? 不过就是颗受精卵,没有生养过,哪来的感情? 其实孩子怎么样了都无所谓,只是过不了自己良心的这一关吧? 无数反驳的,甚至带着恶意的话在修重耳边循环往复,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这只是在迁怒。 这些话本应该问他两世都没见过,还没出生就抛弃他的亲生父母。 浮清至少回来找了,他的父母可能连找都没找过。 到二十二层,浮清剧烈咳嗽了几声,扶着墙双腿发软地朝育婴室走。 “我记得房号是2245。” 基因中心的育婴室放置着人造子宫设备,所有婴儿会在类似子宫被叫做囊的容器里长大,直到各项指标达标,就会通知父母安排出生的事宜。 所谓的出生,也不过就是把婴儿从容器里取出来而已。 修重跟着他走,视线扫过通道两边的门牌号。 见浮清这么坚持,他突然也开始变得期待。 2230……2236……2238…… 离得越近,浮清速度越快。 绕过一个拐角,修重一把拉住他往后扯。 一阵过堂风呼啸而过。 在他们面前不到一米外,整个楼体都没了。 修重扫了一眼,确定这就是在门外看到的豁口。 “怎么刚好是这里……” 浮清扶着墙,无措地看向四周。 因为豁口的位置在育婴区,豁口的边缘还悬挂着一些囊,底部的废墟里似乎能看到一些细小的骨头。 浮清脑子嗡嗡作响,几乎站不住。 经历的事太多,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触动修重,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心情异常沉重。 密密麻麻的囊就像蜂巢,里面的孩子悄无声息地长大了,又悄无声息地走了,似乎谁也没在乎过那几两肉。 浮清慌忙转身往后跑,尝试了几次后,撞开了2230的门。 一个育婴室最小得有三百平,可以容纳一千两百个囊。 在基因中心被废弃的那一刻起,这些囊就停止运作了。 进门右侧墙壁上有个控制面板,对应了所有囊的编号,记录着每个婴儿的所有信息。 浮清站在一排囊前,对修重伸出手:“军刀借我一下。” 修重猜到他要做什么,还是抽出军刀放到了他手里。 浮清从边缘把囊划开,立刻从里面散发出了一股腐烂的尸臭味。 仿真羊水早就已经干了,只在底部留下一片干巴黑紫的肉和几块碎骨。 好像力气瞬间被抽空,浮清几乎站不稳:“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走?!” 修重皱着眉又划开了几个囊,无一例外都看到了一些碎骨。 “不足月的胎儿,除非亲生父母自己来接,在紧急避难中,是允许不救的。” 只有出生的婴儿才可以算做一个“人”,这些都不过只是“肉”而已。 “那要是足月已经出生的呢?” 浮清眼神一闪,激动道,“你帮我查查这里是什么时候废弃的!” 修重打开终端,刚好温默发了视讯过来。 温默:“怎么样,有发现?” 修重:“没有。” 一楼,温默看着虚拟屏上的公告:“我连接了这家基因中心的控制系统,还残留了一部分数据。” “有没有显示他们是什么时候迁移的?!”浮清几步走过去,大声问。 温默:“3031年11月3号,因藤类植物破坏了建筑外立面,损伤程度过大,被迫转移。” “有没有提到婴儿的处置?”修重问。 温默继续往下看:“所有即将出生的婴儿,全部通知家属认领,无人认领的送往归雁福利院暂时收养,剩余不足月的胎儿无能力转移,全部放弃。” “3031年11月?” 浮清心跳得很快,掰着手指一遍遍的数,“4月,5月,6月……” 数到11月总是只有八个月,浮清又重新数,眼里的光消失了。 “怎么会……只差一个月!” 看着他崩溃,修重和温默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2245育婴室被毁了,连带着所有关于孩子的信息也无法再查询到。 别说找到孩子,现在连它存在过的痕迹都彻底没了。 从基因中心出来,浮清坐在车里,彻底沉默。 其他人知道他不好受,也不敢贸然安慰。 修重搭着方向盘,透过内视镜看向浮清。 “接下来去哪?” 过了好半天,浮清像是才听到,声音很低:“我想回家一趟。” 这个点过去,怕是晚上没办法回到3区休息了。 修重启动车子,平稳地开出去。 这种结果,在看到基因中心废弃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就算是出生的婴儿,在那种需要紧急避难的情况下,死亡率也是极高。 也许在囊中无知无觉中死去,反而是一件好事。 别墅花园外的大门早已腐朽,大黄一撞就整个倒了。 车子停在别墅院门前,浮清默不作声地下车,推门进去。 “这里很危险,别乱走。”修重提醒了一句。 浮清头也没回:“这里是我家。” 晚上大概率是要在这里扎营了,老金和老包抄上家伙去屋内巡查,池树想说什么,又觉得很多余,转头追了过去。 温默绕过车头和修重并排靠着。 “他休眠的时间是十八年零六个月,在那个基因中心迁移之后。” 是被抓了之后过了几个月才被休眠,还是当时沉迷工作完全忘了接孩子,修重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 无论浮清的孩子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 “过一晚上就忘了。” 修重对他抬抬下巴,“走吧,去看看。” 就像浮清之前说的,这个家确实装修得不错,简约大气处处透着用心,连地上沾满泥土的陶瓷碎片都能看出价格不菲。 不过再怎么用心,现在也是废墟了。 从满是玻璃渣子的旋梯走到二楼,斜对面是书房,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修重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一本书,纸张腐烂,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看起来像是医学文献。 温默对这种脏兮兮的地方实在没什么兴趣,可修重进去,他犹豫了片刻,也跟过去。 “和我爸爸的书房很相似。” 温默扫过书架上那些发黄破败的书籍,“连书都差不多。” 修重:“毕竟是一起研究的同事。” 脚底突然踩到什么,修重拨开野草,用军刀的刀尖挑开泥土,看到了一个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