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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2(1 / 1)

,也许就再也醒不来了。”纪鸿舟差郎中去熬药,又在这里跟谢承瑢说话。 他说:“别睡,你同我说话,行吗?” 谢承瑢笑笑:“我不能睡吗?” “你睡了,二哥怎么办?你待会儿吃了药,缓过神再睡,好吗?”纪鸿舟拍他的脸,“不能睡,不能睡!你爹爹和阿姐留了一封信给你,你若睡了,就看不见了。” 谢承瑢想睡。他竭力克制自己欲眠的意识,问:“什么信?” “信我没带来。我很愧疚,同虚,我提前看了那信,还记得内容。我背给你听行吗?”纪鸿舟盘膝坐下,一边搓热谢承瑢的脸,一边说,“你阿姐说,她有些重要的东西,不想沾染鲜血,所以都留给你。我看过了,有一张小像,小像里头是个娘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娘子……”谢承瑢抬起眼皮,猜道,“是不是阿娘?” “你要见了,就知道了。”纪鸿舟又说,“你爹爹也留了信给你。” 谢承瑢快要昏睡过去,他还吊着一口气,问:“他说什么?” “他说昭儿……同虚,你睁开眼听。” “昭儿。”谢承瑢落下一颗泪,“昭儿……” “他说昭儿,雪下得太大了,你若有路,就自己走了吧。”纪鸿舟擦着谢承瑢的眼泪,“他说他想做个好爹爹,等你们一起回了珗州,能不能不要再同他吵嘴了。他是想要父子之情,天伦之乐……今后,再也不要求你做什么了。” “父子之情……天伦之乐……” “他说他一直都很愧疚,于你。” 谢承瑢干咳起来:“爹……爹在城门口!” “那是假的!同虚,那都是假的。你好了,谢老将军就在秦州等你。” “你唬我。”谢承瑢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骗不了我了。” 纪鸿舟总算捂热了他的脸:“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爹爹希望你走,你不要停在这里。你不能停在这儿了,同虚,你千万不要停在这儿。你要走,你要走!” 谢承瑢眼睛缓慢地转,他在想这句话,他在想,“我不能停在这儿”。他终于睁全了眼,说:“我走……我能走去哪儿呢?我被所有人抛弃了……我的国,我的君上……” “至少还有二哥,同虚,你走了,二哥怎么办?你就在这儿停下了,这未来几十年,二哥要怎么办呢?”纪鸿舟看他眼睛又要闭上,忙急着晃他,“同虚,二哥不会抛弃你,我们都不会!再没有人能抛弃你了,再没有了!” “二哥……”谢承瑢茫然地睁开眼,“二哥在哪里?” “就在外面。你再撑一撑,我很快就带他来见你。同虚,你若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夜色从天窗落下来,谢承瑢就痴痴望着窗外。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灰蒙蒙的天。 “我好想见二哥。”他说。 “迟一点就能见,我想办法让你见。”纪鸿舟去暖谢承瑢冰凉的耳朵,“你要好好地见他,也不能是最后一面。” 纪鸿舟在牢里等药等了一个半时辰。他把药喂给谢承瑢,亲眼见他的嘴唇慢慢泛红,这才稍稍放心。 郎中又包扎了谢承瑢的伤口,给他扎了几针,忙到后半夜。 谢承瑢还是虚弱,纪鸿舟守了他一夜,牢外赵敛也守了他一夜。 清晨又开始飘雪了,城外有战,赵敛不能再耽搁,虽身去,心还在这里。他把怒火都撒在西燕军身上,激战半日,杀敌数千,如沐血归。 赵敛忧虑下雪,但崔伯钧担心雪停。 崔伯钧睡不安稳,一整夜都在和刘宜成搜集谢承瑢的罪证。 大周不杀官吏,只有谋反与通敌叛国才能诛,崔伯钧知道从前那些小错根本就不能要谢承瑢的命,唯有这二条。 “徐向伦不是说了么?谢承瑢曾私下与金宗烈见过一面,这难道不能算是通敌叛国了吗?就当他已经归降,联合西燕军,想要攻破延州。”刘宜成说。 崔伯钧觉得可行,不过仍觉得差些什么。 “空口无凭,是不是总差些物证?” “徐向伦的传信不算是物证?人证都被谢承瑢杀了,这不就是他心虚?赵敛不准我们拷打谢承瑢,没说不准我们打贺近霖和他们手里兵。一一问遍,不招就打,总有成真的。” 崔伯钧听了,直夸刘宜成诸葛亮之慧:“那就依你所言。这事儿交给高适成办,总之不是我们!” 第180章 五五 望断天阙(三) 赵敛打完仗回来,连脸都来不及擦,快马奔向大牢。 先前纪鸿舟告诉他,有办法让他进去瞧一眼阿昭,就是要穿得破烂一些。 赵敛自然不讲究穿什么,哪怕是不穿也不要紧。他见到了纪鸿舟,换上他送来的麻布衣服。 “阿昭怎么样了?”赵敛忙不迭问。 纪鸿舟说:“比前夜有好转,今天中午我也来看过了,伤口已经止血了,但气色仍不好看。” “他们没对昭昭用刑吧?” “没有,他们哪儿敢。主审案子的是刘宜成,他似乎很忌惮同虚,一直都没有出面。贺近霖倒是打得多,今中午还来打了一遍。” 赵敛不在乎贺近霖的死活,轻蔑说:“他该打。” 沿着暗廊一直往前走就是谢承瑢的牢房,兴许是怕他逃出来,连门锁都多加了好几道。门口看守的狱卒很多,各自都带着枪,沉眉肃目。 赵敛看见一个就想踹一个。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问点话。”纪鸿舟说。 那些个狱卒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许久,才说:“将军尽快。” 这才离去。 纪鸿舟把门锁打开,说:“我又带了一床更厚的被子,衣裳也换过了。你……” 他偏过眼,赵敛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就扒着木栏往里看。 纪鸿舟无奈道:“你轻点儿,他睡着呢。” 门锁开了,还不等链子下来,赵敛便轻声疾步到谢承瑢的身边。 他该有多久没有见过昭昭了?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从前他说度日如年,昭昭去珗州,他倒还觉得能过;昭昭去战场,他的每一日都难熬至极。 他见到谢承瑢苍白的脸,见到他脸上细长的伤口,还有往日消不掉的旧疤;他听见谢承瑢微弱的呼吸声,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赵敛的五脏六腑要被绞出血了。 “阿昭?”他俯下身,用手背去碰谢承瑢的脸。 谢承瑢不清醒,第一回 没应。 赵敛有些急了,又去叫他:“昭昭……” “他是困的,还是疼的?”赵敛问纪鸿舟。 纪鸿舟摇头:“中午来的时候他还醒,现在又睡了。身子不好,总要多睡一睡。” “都是我的错。”赵敛自责不已,“我犯什么糊涂,非要让他回珗州。他不回去,就留在我身边做个闲官,不好吗?” 他很难得的想哭,也许只有在谢承瑢面前他才会想哭。他将温暖的脸贴在谢承瑢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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