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快乐了。” “要不明天,我偷偷带你出去喝酒?” “明天?明天太久远了,二哥,我现在就要快乐。”谢承瑢环住赵敛的脖颈,“做吗?” 赵敛拉开他的手:“不做。” 谢承瑢有点烦了,阴阳怪气说:“二公子要做柳下惠了,这德行,全天下的男子都非常佩服。” “你别说了。” “我就不行了,我是个俗人,我俗得不能再俗了。”谢承瑢装得很羞愧,“我甘拜你下风,你做我师父吧,教教我。” 他还要继续往下摸,赵敛拦住他:“这次算不算是你强迫我?” “什么?” 赵敛抽回手:“你的好部将说我强迫你,我真的好冤枉。分明是你强迫我,你怎么说?” 谢承瑢一点都不遮掩:“是我强迫你,那我这次能强迫成吗?” 帐子里虽然黑,但久了还是能看清人的轮廓。谢承瑢就摸着赵敛的轮廓,说话声音越来越飘:“我快要死了,二哥。”他的嘴唇停在赵敛的唇边,“三百多夜,好不容易见了,你还要我抱空?” 赵敛感受着谢承瑢淡淡的呼吸,还是情不自禁吻上去:“谢同虚,我真能被你拿捏死。” * 帐外,终于有人听足了动静,满眼热泪地跑开。 第156章 四九 雪夜不测(一) 六月半,珗州。 延州平定的边报已经转到李祐寅手里,他满意地看着奏疏,但满意之余又有不安。 “官家,皇后殿下问官家今夜要不要去凤仪阁。”王求恩来说。 李祐寅只得放下奏疏,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说:“去吧。” 他到凤仪阁的时候还早,天还没有黑透。李润珍正在阁中背书给辛明彰听,抑扬顿挫,一字不差。 李祐寅有些惊讶,原来润珍已经有如此大的进步了? 方才背完,李祐寅踏进门夸赞道:“珍儿不错,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官家。”辛明彰欠身行礼。 李润珍也跪下来拜见:“爹爹。” “快起来,地上凉。” 李祐寅端详着他的长子。李润珍看上去并不机灵,可是很好学。平庸不要紧,只要勤奋,将来也能成才。李祐寅这些年一直犹豫立太子的事情,现在李润珍也能背得上书了,他是该考虑这件事了。 “珍儿这几日功课都不错,说话也比以前多了。珍儿,背点书给你爹爹听。”辛明彰说。 李润珍听了话,抱着书就背。他背得很熟,没有一处停顿,也不需要思考,很快便背完了。 “爹爹,近日我一直在背书,从早背到晚,没有偷闲过。”他说。 李祐寅抚摸李润珍的头发:“珍儿乖,天色深了,快回去睡吧。” “是。”李润珍放下书,朝父亲再拜一回,乖巧地说,“孩儿告退了,望爹爹安。” 他去了,屋子又安静下来。辛明彰低头把案上的书笔都收拾好,偶瞥眼瞧李祐寅的动静。 李祐寅绕屋子一圈,先是道“辛苦”,又说些旁的话,最后才落在朝政上。他说:“延州定了,马上诸卿也要还朝了。” “恭喜官家,延州一定,秦州也快了。” “也不好说。”李祐寅摇手,“秦州虽未有太多城县被占,可金宗烈始终咬着秦州不放,我猜不准他什么时候松口。” 辛明彰给李祐寅倒茶,放在眼边感受了茶的热气,觉得不烫了,才递给他。她说:“妾想,有小谢管军在,应当不成问题。” “哼,谢承瑢?”李祐寅冷笑,“我从前如何说的?你们就是太高估他了,真以为他是什么神兵天将。他若是神兵天将,怎么会保不住崔兴勇呢?崔兴勇战死在城下,他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老将战死,我真是心痛万分。” 辛明彰默默不言。 李祐寅又说:“延州是平了,那谁来守呢?原先就是因为韩昀晖和李先遥闹不愉快,让西燕人钻了空子。事情摆平了,我肯定要狠狠罚这两个人。” “罢了这两个人,还有宋稷、戚渊在。” “光是宋稷、戚渊,远远不够。我总不能让谢祥祯和谢忘琮呆在延州。” 辛明彰看出来李祐寅心中摇摆不定了。她不敢冒头,还是以退为进:“妾不懂朝政,胡乱说一通。他人言不若官家思,国事,还是由陛下来定。” 李祐寅松懈下来:“我想着,还是把秦州的纪鸿舟挪到延州去。” “纪鸿舟?” 李祐寅点头:“纪鸿舟是纪管军全心培养的儿子,这些年,他被狠狠低估了。秦州虽战,可毕竟没有延州那般又失又得,这足以证明了他的才干。” 辛明彰附和道:“官家说的是,纪鸿舟确被众人低估了。相比秦州,西燕更看重延州。延州是重中之重,一个宋稷,一个戚渊,再加一个纪鸿舟,也差不多了。” 李祐寅用手指蹭了好一会儿茶杯沿。 谁来守城,这一直都是他烦心的事情。他有自己的想法,但总希望有人想他所想,帮他坚定心思。 他想让纪鸿舟去延州,问了齐延永,问了刘宜成,还问了雷孝德,连遭驳回。他很不悦,可又无从发泄。 这回总有个人站在他身边了,他有了底气,越发觉得此举正确。 “可纪鸿舟走了,秦州呢?不能还叫谢承瑢守吧?” 辛明彰说:“谢承瑢来守是最好的,如果没有谢承瑢,还有秦贯、程庭颐,倒也撑得住。” “我再想想。”李祐寅抛去西北之事,又握住辛明彰的手,“这几日,除了西北的事儿,我还在想一件事。” “官家在想什么?” “立太子。” 辛明彰一听,惊得当即跪下:“妾惶恐。” 李祐寅笑道:“西北的事儿你敢说,立太子的事却不敢说了?” “我为妇人,只得听话,不得说话。国事、家事,当是官家说了算。” 辛明彰一直都是这副听话乖巧的模样。自她与李祐寅结发,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都很得他的心。 李祐寅不忍她下跪,他怜惜地握住她的手,说:“你是皇后,国事由我,家事由你。我只有润珍一个孩子,以后如何我还不知。润珍也十一岁了,换作我十岁,都已经登基了。” “日子还长呢,官家不必等这一时。等润珍长大了,等官家有了别的皇子,到时再择也不迟。” 李祐寅低沉地笑:“我要替他早做准备,不要他像我从前一样,坐不稳皇位,处处掣肘。润珍这些日子很乖,书背得也好,我很满意。” 辛明彰浅浅笑了一下,躲进李祐寅的怀中。 她望着案上那些摞得整齐的书,娇声说:“妾听官家的。” 翌日,辛明彰还是如往常一般到李润珍屋里去,看着他读书习字。 她把李润珍的秘密藏得很好,只要他被封为皇太子,其它事情都可以引刃而解。 这些年来她做的所有努力,一点儿都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