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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1 / 1)

几天书院,同贵公子们读了几日书,就忘乎所以。 谢祥祯领着谢承瑢去小院,要他跪在鹅卵石砖上。 黑云遮月,院里一片漆黑,身手不见五指,好久才能适应黑暗。 谢祥祯站谢承瑢面前,问道:“今日你下了学,为何不回家?” “我替阿姐喂马,又在马场见到赵家二公子,聊了片刻,所以耽误。” “赵家二公子?”谢祥祯眉头一颤,绕着小院走了一圈,内心百感交集。 “看来你去书院读书,倒是交了不少朋友?” “是。”谢承瑢如实道,“整日同窗,难免有所交集。多说了几句话,便熟络起来了。” 谢祥祯沉脸,压下声来,说:“我一直不愿你去书院读书。原本你就不认得几个字,也不需要治国,读什么书?一个武人,在大好年华不练功,跑去读书,废多少春光?你是武人!”他凑近谢承瑢,咬牙道,“武人,重要的是武功,是能打!在战场上,能靠诗词歌赋击退敌兵么?” “太尉言,要做将帅,不懂兵法,不可……” “兵法!你可知道,兵法在战场上,就是一张废纸!打仗时会按着兵法打么?敌人会照兵法所言布阵么?战场上,讲究的是随机应变!与其花费时间通读兵法,不如多实战!太尉叫你如何你就如何,他一句话就说服你了,我同你说这么多,你倒是听过?” 谢承瑢默默良久。 “你已经有好几月没练功了,还拿得动刀么?还能挥得动枪么?延州之战,你能以一敌百,如今呢?一对一,又能比过么?” 谢承瑢跪在鹅卵石上,膝盖被硌得很疼。他倒是不觉身累,只是心疲。 “不进,则退。谢承瑢,你已经太久没有进步了,光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能服谁?官家看你少年出众,才勉强擢用你,可天下少年英雄比比皆是!又凭什么是你?你扪心自问,配得上做‘少年将军’么?不要说三衙,殿前司如此多将军,他们的儿子又怎么会差?只是你年纪很小就从军,换作他们,早比你出众!却还在这里沾沾自喜,每日寻欢作乐,得意忘形!” 偶有鸟飞过院落,朝远处的天奔赴而去。 “你且好好想想吧,好好跪着。这几日不要上学了,去北营,我看看你到底退了多少!顽劣不堪!” 更漏将残,黑夜却难消。 谢承瑢跪在黑夜中,月与星皆被乌云遮掩。不断有鸟飞过头顶,叽叽喳喳,似乎是在嘲笑着他的处境。 他抬头望天,隔着衣服抚摸胸口那块价值连城的玉。 阿姐说,刀比玉更贵重。可谢承瑢并不觉得。他是不值一提的顽劣子,他的刀,也不值一提。 第22章 第九 小桃红(一) 中午的时候,谢祥祯赶回家中,将谢承瑢拉去军营。 上朝时早,下朝时也早,北营晨训未停,将士们列方针练枪。呼声彻日,震耳欲聋,无数枪杆子扫过风,声声作响。 谢祥祯巡视一路,到擒虎军某方阵前,停足而望。 这一百人正是擒虎军精锐中精锐,其枪法、刀法、箭法,皆为上等。 长官至,领兵将军韩昀晖叫停,恭敬抱拳:“谢虞度候。” 谢祥祯未应声,反而低首,望向谢承瑢,说道:“你挑十五个,赢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输了,后果如何,你自己是知道的。” 今日北营风大,虽已入夏,却犹有回冬之感。 谢承瑢淡然看着面前方阵,默默吞涎,随后领命。 比武很快开始了,那十五人围成小圈,其余八十五人绕成大圈,如墙密不透风。这圈中凝了好些热气,而谢承瑢于最中间,被无数凛冽目光包围。 他怔怔望向那些指着他的枪。 “不进,则退。” 谢承瑢闭眼,感受扑面的热气,还有周围士兵的喝声。他努力做出要作战的样子,可再睁眼,他还是茫然地看着那些精锐。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危机感,也找不到在延州杀敌的感觉了。 他怀里的玉佩温凉,护在胸口,与心一齐跳动。 * 谢忘琮在祠堂跪了一夜。 她望着母亲的牌位,“先母梁氏之灵位”。字是秀气端庄的楷字,落笔干脆,撇捺坚定。 母亲全名叫做梁玉楼,曾是珗州最漂亮的女子,风华绝代,无人能敌。曲如仙界乐谣,舞如天间仙子,或笑或嗔,都是人间难见。可惜她已经走了很久了。 旁人提起梁娘子身世,都要讥讽嗤鄙:“是风月所的娼妓!”可谢忘琮却能骄傲对旁人说:“我娘舞技能冠群芳,嗓音如仙乐入耳。” 然,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唱出那样婉转的曲调,也没人能跳出轻盈似羽却震动八方的鼓舞。 谢忘琮跪得全身酸痛,几乎不能动弹。她盯着牌位“梁”字,想到了白玉馆那个小唱。 她为什么要去白玉馆,因为那个穿柳衣抱琵琶、桀骜不驯的穆娘,和她阿娘很像。 谢忘琮太想听到记忆里的歌声了,她绕遍录事巷,听过无数曲目,各个动听,可都差点意思。唯有穆娘的最像母亲。不仅是声音像,长得也像,甚至连眉尾处,都有一颗相似的红痣。 穆娘躲在屏风里,只听歌声,只略看其身影,确能勾起谢忘琮对母亲的回忆。但出了屏风就不是了。 去白玉馆,真的能磨灭人的心智吗?谢忘琮不确定,但去白玉馆,她可以安心下来。 忽有人急促推门而进,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谢忘琮回过神,看思衡几乎要哭出来,“瑢哥他!他被阿郎带去军营,恐是要受罚!” * 北营之中脚步声阵阵,那小圈倏而进攻,十几杆枪一同刺向谢承瑢。风声之中,尖刃冲破热流! 谢承瑢挥枪,挡下三人,脚踩他人枪杆飞身跃起。 他立于众兵枪刃,随着抬杆起身。他翻腾,砸枪而下,打破小圈的口子! 刃起,圈裂,疾风骤寒,兵刃交接。谢承瑢用枪杆打退对手,深入圈中,却犹如陷入混沌海,巨浪翻涌。 他额间有豆大汗珠低落,风过耳,化成不痛不痒的毛,骤然停歇。 大圈兵士齐声敲击枪纂,口吐“呜”声。小圈兵士快速绕着谢承瑢转圈列阵,脚步齐整,跺声使大地将要崩裂。 谢承瑢喘息,横枪相望,寻找破解之口。 他听见谢祥祯怒骂:“毫无出息!谢承瑢,你退步太甚!” 脚步声越绕越紧,枪逼近。有人击中他的腿,血洇洇而出,淋湿裤腿。 谢承瑢握紧枪杆,咬牙抬手,盯住前方士兵肩头。 他刺向前,扫开障碍,再用长枪除去,挽棍间,用枪纂刺中身后人,血喷涌而出! 越来越热,他逐渐看不清人脸,只能闻到浓烈血腥气。他的眼从茫然转为不甘,又逐渐丧失理智。他快要与枪沦为一体了。 尖锐枪刃刺进他的大腿,他全然感知不到疼痛,嘶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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