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郁闷,“你去帮我准备些纸钱。” 似乎想到了什么,元化眸中浮现出几许愧疚之意,立马去准备了。 京都城湖畔边。 小姑娘跪在地上,望着天上的一弯清月,默默地烧着纸钱,唇瓣绷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火光照在她绝美的小脸上,澄澈干净的小鹿眼轻轻眨着,望着月亮,思念之人的面庞似乎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元化默默地守候在素凉的身后,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公主背影清瘦,身量单薄,似染着无边的孤独与落寞,一个人在这暗夜里就着点点火光的温度。 远嫁启国,她没有选择,而当细作,也是别人为她选好的路。 “公主不好,有大批人过来了。” 元化上前提醒,想要带素凉离开。可当他跃上旁边的房檐,却从一旁的灯光里看到马背上一张熟悉的面容。 他思量了片刻,果断消失了。 素凉还没来得及烧完,转头就看见那人丢下她径直离开了。 正欲躲躲,刚转身就差点撞上一人。 “王妃?” 聂晟看到这边火光,先运着轻功过来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是穿着侍女衣服的王妃。 而在此时此刻,夜珩也率人马赶到了湖畔。 四目相对。 素凉:“……” 作者有话说: 王妃:这时候不更应该带她走? 第9章 一时之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这两日只匆匆一见的男人,换了身银白色的铠甲,穿在他的身上,宽肩窄腰,煞是好看。 可他的神情却并不是那么好看。 素凉咬着唇,思索着将此事用巧合来回答,对面的男人会不会相信。 最后想着这深更半夜的时辰,自己穿的侍女服,还有一旁未焚尽的纸钱,罢了,还是实话实说吧,要罚就罚。 想着,素凉心中实在苦闷,还没在王府有什么功劳,倒是先犯了错,还被逮得正着。 早知道元化也要跟着,还不如早点去。 糊弄守卫私自出府,京都发布了死命令宵禁后不准出来,她还在这儿烧纸钱,罪名好像有点多,也不知道这些罪在启国罚得重不重。 想着之前元化给她讲的夜珩的手段,素凉心都凉了半截,以后她在王府会不会不好过啊。 本来他们新婚,还没培养出什么感情,这下更难了。 夜珩翻身下马,暗沉的脚步声在这夜里格外清晰,背后是一盏盏花灯,男人神色难辨,一步一步走到了素凉的面前。 小姑娘欲哭无泪,却也不敢抬头看他,小心脏砰砰地跳,谨慎道:“臣妾参见王爷。” 身子尚未完全蹲下,手臂就被人拽住了,身子随着力道微微往前一倾。 素凉抬起头,有些疑惑,刚想认错,磁性好听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王妃还要继续吗?” 刚想???说不敢,可对上他那双略显温柔的眸光,没有责怪的意思,似乎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素凉抿着唇,目光落在一旁还未焚尽的纸钱上,点了点头。 夜珩让人都站远了些,自己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守着。 素凉将准备的所有东西都烧了,转头看向夜珩。 小姑娘湖畔折射出来的波光映着她的小鹿眼,盈盈轻漾,周身萦绕的忧伤似乎也愈发浓了些。 夜珩走上前,将粘在女孩脸际上的头发抬手拨开,如玉般的指骨拂过黑色的碎发,“王妃在祭奠何人?何不在府中烧?” 犹豫了片刻,素凉才小声道:“一位长辈。臣妾听闻,启国对这些很忌讳,不让乱烧。而且,臣妾坐在房中憋闷,想出来散散心。” “王府没有这些规矩,王妃若要需要,吩咐仲管家便是。” 夜珩走近,牵过她微凉的手,放在掌心里,暖和的温度传到小姑娘的身上,试图融化着那颗冰封已久的心脏。 “谢谢王爷。” 夜珩拦腰将素凉抱上了马,自己随身而上,“本王送你回去。” 窝在男人的怀中,素凉只感觉到后背被他的铠甲膈得有些疼,也有些凉,心中却还是忐忑,直觉这事还没完。 一队人马离去,卷起湖边的轻尘,纸钱烧过的灰烬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可那深静的湖畔石缝里,还藏着几颗盛得极好的桂花,水轻轻漾去,一点点带走那仅余的芬芳。 高楼之上,元化手中拿着桂花枝,若有所思地看着它,下面沾了好些水渍,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摄政王府。 当夜珩抱着素凉从王府进来的时候,就跪了一地的人,冰絮和仲管家都在。。 “卑职该死,未察觉出王妃出府,请王爷责罚。” 守门的侍卫跪在地上说道。 冰絮也是一副认罚的姿态,“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罪。” 素凉瞧着这一幕,有些慌,抓着夜珩的手臂,“王爷,臣妾知错,不怪他们。” 从方才下马后,这男人就一直抱着她,她想下来,但他就这样进来了,素凉有些不安。 “好,王妃无恙,本王便不降罪于他们。”夜珩狭长的眸凝着怀中的人儿,“那王妃可认罚?” 素凉点头点头,“臣妾认。” 终究还是要来的。 “自明日起,王妃禁足三日。”夜珩的声音冷静醇厚,“所有人可都听清了?” “是。” 进入瑾院,夜珩将人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她身侧,眸光沉沉地盯着她,语气温和,“王妃不顾自身安危私自出府,本王罚你禁足,可服?” 其实没想他罚得这样轻,素凉自然认,“臣妾服气的。” “下次有事可与本王讲,最近外面危险,你出去还不带人,本王也会担心,知道吗?”夜珩见小姑娘乖得不行,心下不忍,语气又放软了许多。 不过他的话倒是让素凉怔了怔,会担心吗? 夜珩起身,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夜已深,王妃先歇息,嗯?” 素凉下意识盯着他问道:“那王爷呢?” “本王还得继续去巡视,早上回来陪你睡会儿,乖。” 直到门被重新关上,素凉才恍然清醒,侧头盯着身侧空着的地方,小鹿眼闪烁着茫然。 她明明感觉到这男人是生气的,但好像又跟她想象的生气不一样。 素凉想得脑袋都胀了,一把薅过枕头抱在怀中,心情烦躁地滚了两圈。 算了,好累,睡觉。 外面的人都还候着,一个个内心惶恐。 夜珩从他们中间走过,湛湛幽深的眸底渗出寒意,“本王说了,这次不罚,该做什么做什么。” 一阵马蹄声后,众人才堪堪起身,后背上全湿透了。 大家心里都知道,王爷方才没惩戒,不过碍于王妃的情面,可他们心里清楚,王爷之前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