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唇,“最好是我哥把她打了一顿,这样她以后再也不敢来招惹我们了。” “……” 涂初初挑好皮筋,两个人拎着小袋子,一起往收银台走。 “不过,盏盏。”排队的空档里,她踮起脚尖,偷偷摸摸往温盏头上夹小夹子,“我觉得我哥,是因为你,才去找邱苏橙的。” 温盏蹭地转过头:“为什么?” “哎你别动。”小夹子都被蹭掉了,涂初初“啪嗒”打开,重新扣上去,“我中学时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但那时候商行舟完全不管,让我自生自灭。这次他竟然亲自下场了,很可疑,很不正常。” “他一直不是什么热情的人,从来就懒得管别人的事。”涂初初夹好夹子,笑眯眯,觉得自己的手艺真是非常不错,“我这次,大概率是沾了你的光。” 温盏心脏漏跳一拍:“说不定他高中时也偷偷警告过招惹你的人,只是你不知道。” “那你把他想象得太善良了。”涂初初微笑,“他没打我,真的是他最后的温柔。” “……” “而且。”涂初初付了钱,挽着她往门口走,环顾四周,几个男生都凑在隔壁的游戏厅。 确认他们听不到,她说,“你没觉得,我哥对你,和对别人,很不一样吗?” 温盏怀疑:“有吗?” 涂初初:“不信你等会儿看。” 几步路的距离,两人走过去。 游戏厅里有点吵,纪司宴正坐在高脚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投篮游戏,等人等得太无聊,石一茗靠在他身上开黑。 商行舟和裴墨站在那儿不动就很招人,几分钟的时间,又拒绝了俩过来搭讪的女生。 涂初初看也不看,直直走过去,“砰”一声轻响,一头撞到商行舟后背。 温盏:“……” 高大的少年身形微顿,身上化形的戾气立刻就冒出来,他转过身,拎小鸡崽子似的将涂初初从自己身上拎开,不悦地一字一顿:“涂初初。” 他居高临下,微眯起眼:“你眼睛长头顶上了走路不看路?往哪儿撞?” 涂初初摸着脑袋,喃咕:“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这么凶。” 石一茗见状,站起身:“回来了?你们东西买好了吗?买好我们就走吧。” 纪司宴抱着游戏机吐出来的一大堆点券,起身,去换礼物。 涂初初趁温盏不注意,握住她的手腕:“盏盏。” 温盏毫无防备地转过头:“嗯?” 然后,猝不及防。 就这么被她拽着,推到商行舟身上。 肩膀撞到男生结实的背部,温盏发出小小的“唔”。 她刚想自己站直。 商行舟已经先她一步转过来,手掌有力地握住她的手腕,牢牢扶稳她:“你撞哪儿了?” 少年的声音落在耳边,一如既往低沉有磁性。 温盏脖颈却蹭地红了。 涂初初大叫:“你看吧,我说什么!他就是一个双标怪!” 空气短暂地沉默几秒。 石一茗和裴墨动作很统一,双双朝大胆的小涂同学竖起大拇指: 勇士。 商行舟思维难得慢半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笑了:“涂初初,你想死是不是。” 他的手还没移开,温盏感觉热气在从耳根往上蔓延。 她没有抬头对视,退后半步,从他手掌中滑脱:“我没事。” 眼见商行舟要杀人,涂初初脚底抹油,跑到刚兑换完小礼物、正这边走回来的纪司宴身边:“救救我司宴哥,我哥又发疯了!” 男生们都在憋笑,纪司宴直觉肯定又有新瓜。 就他一个人不在现场,他急得像一个在瓜田里乱转的猹:“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快跟我说说。” 一群人闹腾着往外走,涂初初词不达意。 石一茗笑着搭话:“也没什么,就……要是哥儿几个运气好点儿,可能过不了俩月,就能看见舟子跪下唱征服了。” 商行舟两手揣兜,在后面面无表情地踢他。 涂初初带着仨单身狗走在前面,温盏失去挽手的人,自然而然落在最后面。 商行舟不急不缓地,也跟她并肩。 “喂,温盏。”半晌,他拖着低哑的嗓音,问,“我衣服不是还在你那儿。” 温盏回过神:“你总算想起来了?” 他那衣服,在她椅背上放了有小一个月了。 之前提过要还,她见不到他人,他又一直不来拿。 拖到现在。 商行舟轻笑一声:“又是我的错了?” 他停下,哑声:“我再给你道个歉?” “……”温盏闭上嘴。 商行舟回头看她,视线里闪过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他微眯了下眼,伸手弹她脑袋上的恶魔角:“这什么?” “啊……”温盏像只不太灵活的小动物,这才想起头顶还顶着东西,连忙伸手想取下来,“初初刚刚戴在我头上的,我忘记了。” 金属夹子勾住发丝,卡在上面,拽也拽不下来。 商行舟失笑:“你别动。” 温盏屏住呼吸,感觉少年高大的影子打下来。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 修长手指落在头顶,柔软的发丝缠绕着,她听到“啪嗒”一声响,商行舟低声:“伸手。” 温盏乖乖伸出手。 他将取下来的两个夹子,放到她手心:“拿着。” 红色的,小小的恶魔角。 温盏感觉他食指从自己掌心划过去,很短暂,一点点温热的触感。 “行了。”商行舟顺手把她翘起来的呆毛压下去,眼见涂初初他们几个都下楼了,他不急不缓压着步子,示意温盏,“走。” 温盏心跳得很快,跟上他,还是忍不住问:“商行舟。” “嗯?” “你去找邱苏橙了吗?” “……” “她今天来找我,也找了涂初初。” 商行舟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来跟我们道歉。”温盏好奇,“你和她说了什么?” 商行舟微顿,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想知道?” 温盏:“嗯……” “也没什么。”商行舟胸腔微震,很随意地笑了下,“我问她,有没有被烟头烫过。” 温盏:“……” 温盏:!! 邱苏橙是个纸老虎,那天他那么一问,什么都没干,她先被吓哭了。 一边推他一边喊:“我没烫她啊!你要烫我吗!不行,我会死的!” 她哭起来呜哇哇哇,把商行舟都气笑了,一点烟灰落在姑娘袖口,算了结了这个事儿。 但他说得这么暧昧,在温盏脑子里,完全就是另一个画面。 她抱紧包包,有点难以呼吸:“你……也会抽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