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它完全变成一滩红泥。 直到啃至只剩颤抖的小小桃核,最后,连着它也全部都吞入腹中。 一点不留。 -------------------- 咸湿的小小短篇 第2章 贰 ================== 在小田奏终于进入正题、拿出礼物盒结结巴巴道歉的时候,我一边百无聊赖地听着,一边编辑了一条短消息,让助理阿克来一趟。 不到几分钟,阿克带着一大堆纸质文件气喘吁吁地来了,因为太急,身上的棕色西装都皱皱巴巴的。 “阿克,你和小田详细说一下昨天内部的最终决议吧。” 我对阿克扬了扬下巴,然后笑着虚拦了拦似乎准备一同站起来的桃理—— “夫人,这是内部机密哦。” “哦…” 桃理喃喃道,脸红了,鼓起了有一点唇油的嘴唇,似乎有点失落。 他眼睛亮亮地盯着小田奏走的方向,还握了握拳,似乎在说:老公加油。 我差点笑出声,怎么会这么痴态。 桃理这份十分爱他丈夫、眼底只有那个男人的姿态让我心中变态的欲望更加膨胀。 夺取他人口中的食物,会让猎手感到更上一层楼的满足。 “太太,坐。”我示意他重新坐下,再给他倒了一点酒。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说,丝毫不顾完全偏离了主题——本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我们小时候家里是邻居,奏比我大一岁,那个时候其他小孩子都欺负我,只有他保护我,”桃理说,一只手按在胸口,仿佛丈夫不在身边就开始心神不定,“后来呀…” 他似乎又陷入了甜蜜的回忆,嘴角的酒窝陷了下去,“十二岁的时候,因为他爸爸小田先生的工作换了,奏他全家搬走了,然后就失去了联络…直到大学,我们又重新居然在一所学校里碰见,是不是很神奇!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呢…” 说完这句话,桃理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颊微烧。 原来他读过大学,还和小田奏同校。小田的简历我看过,大学是十分不错的——不过他是再深造了更高的学位才有资格进公司。我有点意外,喝了一口酒,“太太是学什么的?” “我啊,我是音乐生。”桃理颇不好意思地笑道,拨了一下额侧发丝,“刚刚结婚的时候,我还在给孩子们教授钢琴来赚一些外快呢……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会了。” ——能想象他歌唱的样子,因为双性的变声期并不明显,从前皇宫里都是用的双性伶童来扮演男性角色。我笑了笑,没有对那个俗套的爱情故事发表看法,“然后呢,小田就开始追求您了?” 桃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像太太这样迷人的美人,”我漫不经心地说,“小田下手这么快,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句话一出,桃理像是吓了一跳。 他纤细的身体往后仰了仰,呆呆地盯着我。 我不确定我触发了什么小田奏像苦心的父亲一样对他耳提面命的“男人对你说这五句话代表他是个怪蜀黍”之类的话,扬了下眉:“怎么了?” “…” 桃理迅速低下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纤白的手指握住酒杯,眼睛盯着茶几玻璃面,似乎开始踌躇。 “滨野部长,你告诉我,”他眼底浮现了一点泪花,“奏他是不是…犯的错误很严重。” 我抿了一口酒,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说:“挺严重的。” 这句话的效果很好,紧接着余光里,我看到桃理捏住杯子的手指开始发青。 我漫不经心地加了筹码,“他让公司损失惨重,会长大发雷霆。” 想不到这句话一出,桃理竟然开始眼泪汪汪。 “什么…”他焦虑地小声道,“奏对我说是小问题…明明,为什么…” 话音刚落,突然,天花板发出咚地一声。似乎什么砸到了二楼地面上。 紧接着,一声巨响从上面传来,“什么!” 是小田奏失态的喊声,隔着木板也十分清楚。 桃理瞬间站了起来,眼底浮现焦急之色。 “老公!” 我在沙发上欣赏着这一幕,桃理好像彻底失去了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表皮,哒哒哒地踩着鞋就要上楼去,这时,我不失时机地伸出一只胳膊,横在他身前:“小田夫人,不要着急。” 就在这时,有人开始咚咚咚地敲着大门。 我示意桃理坐好,走过去打开门,然后让到一边——阿克喊的三个公司职员闯进家门,一拥而上。 没有过一分钟,小田奏便被这三个健壮职员挟持着走下楼。 “啊!”桃理尖叫了一声。 “放开我!” 小田奏狼狈地拼命挣扎,动静很大,两条西装裤里的腿用力蹬着那从国外整块运过来的高档木地板。我插兜慢悠悠地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把我的高级公寓当成闹市。 “奏,这是怎么了?”桃理带了一点可怜的哭腔,他想扑过去,却被那几个下属毫不留情地格开了。 “桃理!你们别碰他!” 小田奏也看着自己的妻子,目露焦急之色。 “您…你!滨野!”他的眼睛在桃理和我之间转了转,不知道为什么,桃理竟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小田奏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滨野部长——滨野,刚刚我在沙发上的时候你就报警了对吧?” 我笑着看他,不置可否。 “啊…”桃理睁大了眼睛,似乎想追出去,可是门却被阿克迅速地关上了。隔着落地窗能看到,花园门口冲进来几个警察,把小田奏彻底制住了。他被彻底压进了警车里。 “啊!老公!” 我看他,桃理一下子捂住嘴,晶莹眼泪盈了出来。 他本来双手压在沙发边沿,此时无法支撑自己一般,像一条抽了脊椎的鱼似的滑到了地毯上,“……” “太太。” 我平静地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可以借力站起来。 “是经济案件,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吃什么苦头的。” 桃理抬起眼,突然显得有些虚弱。 “刚刚…奏说的你那些是真的吗?” 我笑了,痛快地承认:“是我报的警。” “原来您是…是这种人!” 他柳眉倒竖。 我笑着说:“这是公司的决议,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啊。” 桃理:“可是…可是…”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窗户的方向。 他真的无条件相信他的丈夫,他丈夫说是我,那肯定是我了。 这一秒,是我发现的关键时刻——桃理彻底六神无主的时刻。 “啊…” 我状似头疼地捂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