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引过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羡慕吧。她拥有爸爸的爱。 “星星?” “嗯。”岳或眨眼回神,说道,“没事。走吧。” 林是非拽住他的衣摆,制止他前进的脚步,道:“星星想吃棉花糖。走,我给你买。” 岳或又眨了眨眼,忽而被人拆穿心事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心底的酸涩都犹如被空气中飘来的棉花糖香化开些许,没那么羡慕谁了。 可他不能去卖棉花糖的小商店,岳释已经带着岳含舒去了。 他们遇见会很尴尬。 但小店离他只有几米远,如果想不和岳释碰到,还得故意绕开走远点儿。 而林是非拉着他两步就到了地方。 “婆婆,要一个蓝色的棉花糖。”林是非握着岳或手腕,微探身说道。 慈祥的婆婆马上喜笑颜开地应:“好哦,这就好。” 岳释晚他一步,只能懂先来后到地等。岳或背对着他,没敢回头。 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的场面经历太多次,岳释每次看见他反应都很淡漠不在意,当他是透明人。 但如果岳或和岳含舒多说两句话,岳释就会表露出生气,让他离自己的女儿远一些。 岳或成绩太差,他怕岳或会带坏她。 突然,这次自主装隐形透明的岳或,被身后的岳含舒大声喊了名字:“岳或!” 岳或肩背猛地僵直,好半晌没动。不过早死晚死都是死,大不了就是再多被无视一次,也没什么。 他回头,果然看见已四十多岁长相却仍然英俊、周身艺术感很浓郁的岳释,与面对岳含舒时完全不同的冷淡面孔。 “爸。”岳或低声喊道。 岳释没应,只道:“要不是含含叫你,你也没打算回头。” 林是非同样回首看他们,眉尖轻蹙。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走开!不准和我抢爸爸!”岳含舒抱住岳释大腿,粉雕玉琢的小脸因为生气而鼓鼓的,俨然拿岳或当敌人。 岳释大手抚摸她的脑袋,声调柔和:“没有人能把含含的爸爸抢走。” 岳含舒两年前三岁半,十四五岁的岳或确实跟她吵过架,说岳释也是他的爸爸。 他并没有太霸道地说“这是我爸爸”,而是说“也”,但岳含舒不愿意,让他滚,还拿小石子丢他。 小孩儿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什么力道,但岳或却像被砸疼了。 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岳或嗓子不舒服,本来就不想说话,这时的身体也像不舒服了,他懒得争辩,甚至还想,你爸爸你爸爸,送给你,以后都不跟你抢了。 “来,小同学,你的棉花糖好了。”婆婆从狭小的窗口里递出刚弄好的柔软棉花糖。 “谢谢婆婆。”林是非伸手接过。 待岳含舒蹦跳着上前一步想买棉花糖时,林是非又道:“婆婆,我再要个粉色的棉花糖。” 岳含舒只好仰着脖子把话咽回去。 婆婆和蔼的眼睛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纵容:“诶好。” 岳或紧贴着林是非而立,不再看岳释和岳含舒。 直到他手上多了粉色的、黄色的、紫色的、红色的棉花糖。 他才发现林是非根本没打算给岳含舒买棉花糖的机会。 “婆婆,再要个白色的。” 婆婆忙道:“这是最后一个了,今天的份额就卖完啦。” 林是非满意:“好的。” 他一下子买这么多,根本吃不了。所以婆婆用透明的玻璃纸把棉花糖包裹,再在底部用金色的玻璃糖线捆扎,防止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出现化掉的情况,还容易带走。 不一会儿岳或怀里就抱了二十多个棉花糖,柔软的像是下一秒他就可以飞起来。 “林是非……” “嗯,星星等等我,一会儿我来拿。”林是非专心致志地看最后一个成型的棉花糖。小机器里的糖精被消耗殆尽,他把白色的棉花糖拿在手里,低头看岳含舒,浅浅笑道:“想吃吗?没有了呢。” 岳含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和岳或,以及岳或怀里的棉花糖。 眼底瞬间蓄起泪水。 岳释忙弯腰去看岳含舒,抬头道:“岳或……” “棉花糖是我买的,你喊谁呢?”林是非将岳或往身后微微一揽,把他挡在自己身后,眉目冷淡,像个凌厉俊秀却不近人情的法官进行宣判,“当谁都会惯着你们吗?” 岳含舒瘪嘴极度委屈,可林是非太凶,她不敢再吭声。 岳或和林是非并肩往学校走时,看着那些棉花糖,竟然觉得整个人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他就像被人硬生生塞了无数的糖在心口,甜得要命。 而后没控制住,岳或回头看仍然还死命盯着他的岳含舒,用手轻扯下眼睑,非常幼稚地对她做了个鬼脸。 还用口型无声道:“你很想吃吧?就不给你。” 岳释背对着他们,没看见岳或做了什么,只知道岳含舒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突然张着嘴号啕大哭。 他慌张得连忙去哄。 岳或没这么得瑟过,猛地来这么一次还不习惯,做完鬼脸就连忙拽住林是非的袖子赶紧跑。 冷风将两人的校服衣摆吹起鼓包,青春张扬。 跑过拐角岳或才停下,眉眼染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林是非贪恋地看着他,心情非常好,他努力腾出一只手用指背摩挲岳或的侧脸,笑道:“怎么这么可爱。” 岳或侧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道:“你不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林是非即刻接口,“我非常喜欢。” 他说:“那请亲爱的星星永远开心下去。” 第22章 回到班级离晚自习开始还差半小时左右,林是非和岳或怀里各抱一半棉花糖,到教室给同学们分了。 班里有五十多个人,棉花糖明显不够,林是非就又买了棒棒糖。 已经如数到齐的各位同学手里或拿棒棒糖或拿棉花糖,都有点受宠若惊。 “或哥?” 每次都是在最后时期历经千辛万苦,才要到岳或各科作业的学委举着手里的棉花糖,镜片后的眼睛有些茫然:“你不会是为了贿赂我以后好不交作业吧?” 同学一年,张学术跟在岳或屁股后面最多,交流自然就比班上其他同学多些。 连称呼都随了肖洋和白乔。 有很长一段时间,张学术都觉得自己像个合格“舔狗”,岳或交作业每次都得被催,他也不敢冷脸,怕被打,还都提前好声好气地说:“或哥,好好写作业哈,我给你比心。” 学委之所以能成为学委,除学习成绩不错外,大概还都带着一幅书呆子的模样。 所以他说这种话,做这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