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窘迫地扶了扶额头,看着电梯间的方向。 “没闹,我回去拿行李。”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夜色悄然笼罩, 有些人却夜场将始。 苑丽莎一边补着妆,一边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粉刷, “杨哥怎么说, 去不?” 助理放下手机,帮她把粉刷递过来,“杨哥说去, 但他要先和导演把今天战机起飞那段过一遍,说是有些地方不能拍。” “哦。”苑丽莎漫不经心。 她扫起眉粉, 想着战机上那个孤决冷淡的蓝色身影, 不觉摩挲着手心浅浅回味。 她放下粉刷, 回头道:“再去问问那个飞行员去不去。” 助理一愣,寻思着这人可能不太好请,于是转头去看坐在一旁的经纪人。 经纪人显然脸色不太好。 她有一眼没一眼地刷着手机, 眼皮一掀, 冷道:“人家是节目组好不容易请来的王牌飞行员, 你别打歪主意啊。” 苑丽莎满不在乎, “喊出来玩玩怎么了, 长得又帅身材又好,我就想知道,这种冷冷淡淡的战斗机飞行员喝醉了之后是什么样子。” 经纪人不耐烦地把手机放在桌上,“我警告你,这节目是央视的亲儿子,你现在好不容易小火一把,别给我玩火自焚。” 苑丽莎也知道这个理, 但她依然不甘心。 她不是个安分的人, 尤其是看多了圈内人, 这种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军装男人, 其实更容易让她把持不住。 说实话,她还挺喜欢的。 想到这,苑丽莎将粉饼收进包里,然后对着镜子懒洋洋地撩了撩头发,站了起来。 见她起身,经纪人问道:“你干什么去?” 苑丽莎耸耸肩,“我亲自去请啊。” 经纪人脸都黑不下去了,“你能不能给我消停会儿?发什么疯呢!都宠着你惯着你啊。” 助理也尴尬赔笑脸,“是啊,丽莎姐,而且我听说,他好像结婚了。” “结婚了?”苑丽莎挑眉,““结婚了又怎么样?难道他老婆也在这啊?再说了,结婚了就不能和朋友一起出来唱K喝酒吗?” 经纪人一听,白眼都快掀翻天灵盖。 哎哟,还朋友,没瞧见人家都没正眼看你一眼吗?哪来那么高的心气直接就朋友了。 她摆了摆手,扯着嗓子冷嗤:“让她去,能喊出来我把头给她。” 得了赦令,苑丽莎抿唇偷偷诮笑,“姐,头我就不要了,你就看着吧。” 她说完,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 程赟的房间号她早就记住了。 同一层,同一条走廊,拐个角的功夫就到了。 她抬头看着 232 2房牌号,驻足在门口,刚准备抬手按门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后脖颈瘆得慌。 但回头一看,又是灯光暖暖,冗长的走廊上只有自己或深或浅的呼吸声。 她顺了顺气,抬手按响了门铃。 然而,随着“叮咚”一声,突然就有人在她背后轻拍了一下。 心口猝然一紧。 苑丽莎懵了懵神,反应了好半晌之后才缓缓回头。 顾诗筠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目光冷淡,语气漠然:“苑小姐,你在这干什么?” 偌大的走廊,在分秒静谧的木质软包内显得格外悄寂无声。 明明深处是雪松的后调,迎面而来的却是冷霜的前兆。 苑丽莎陡然一颤,一时间大脑短路似的一片空白,但她的临场能力简直令人发指,不过转头一瞬又可以平静应对,甚至还颇有傲慢。 她反问:“那你在这干什么?” 顾诗筠面不改色,提了提手中的黑色行李袋,脑袋朝门口轻轻一撇,“我住这。” “你住这?” 苑丽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分外不信地抬眼看了看门上的数字。 是 232 2。 没错啊。 她轻嗤一声,嘴角微微勾起,“顾医生,我记得你和纵教授不是住在 29楼吗?来的时候就安排好了的。” 顾诗筠漠然阖了阖眼,不过了了敷衍,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苑丽莎眼皮一掀,语气不爽道:“你既然住 29楼,跑 23楼干什么?” 门铃早已按响,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干什么,顾诗筠又抬手按了一下门铃。 “叮咚”声一响,她侧过头冷冷说道:“我是住 29楼,但是我老公住这,我来找他也是合情合理吧?” 听到这句话,再多的冷静也是瞳孔地震的先兆,苑丽莎遽然眼眸紧缩——啊?老公? 她老公是谁? 不等她反应过来,心所期待的门便从里面被反手打开。 “筠筠,我刚……” 然而甫一开门,程赟陡然间就愣滞了。 他见过太多突发的紧急情况,但还没有一件事能让他这么措手不及,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奇怪的错觉。 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话语猝然噤住,紧了紧手中的白毛巾,哑声问道:“你们……?” 苑丽莎也是脊梁骨都在涔涔冒汗,但她简直把临场应变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几乎电光火石之间就明白了过来二人是什么关系。 呵,夫妻上阵。 难怪他时不时都要往纵恒那个方向瞄一眼,搞了半天,原来这个女医生就是他老婆啊。 她轻轻嗤笑,抱着手臂耸了耸肩,眼尾一挑,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眼花了,走错房间了。” 说着,她冷漠斜睨,不动声色地在顾诗筠身上悄然打量了一眼,便朝左手边的走廊快步离去。 顾诗筠漠然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掌心被行李勒痛的痕迹就更加愈发作痛。 她冷冷转头,径直进了房,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视线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浅浅逡巡了一番。 内里是氲着湿气的暖意,还有着沐浴芬香的前香后调。 雾气朦朦散散,刚洗完澡,连下颌线都格外峰棱,更不用说紧身白T下那具宽肩窄腰的身体了,因为只要轻轻撩开那薄薄的一层,就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块块分明。 他还真是部队养成的好习惯,干什么都分秒必争,趁着她回去收拾行李的功夫,连澡都洗过了。 “怎么回事?” 她朝门口扬了扬下巴,不冷不热地问道。 程赟不觉怔住,反复几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仔细思忖,总不能直接来一句“你听我解释”,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见他愣住,顾诗筠耐心彻底告罄。 她拎起行李,转身又朝门口径直走去。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懒得跟他斡旋。 程赟一见,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