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情的闪婚老婆,居然问他叫什么,如果时间再久一点,估计她都不记得自己有个老公了。 有那么一瞬,这个奇怪的游戏,他不想再玩下去了。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顾诗筠知道他叫“程赟”之后,到底会呈现出一种怎样的心境,又会把这种心境用怎样的表情表达出来。 “我只说一遍,听好了,我叫……” 周围沉寂。 蓦地。 “啊……” 不远处的那辆大G传来一声哀嚎。 那声音跟耳边劈个雷似的,裹着啜啜颤颤的剧痛,响彻天际。 “这熊孩子!” 顾诗筠这才想起来,落星洲还在车旁边。 要命了。 熊归熊,但人家是小股东的儿子。 他们整个外科加起来都赔不起! 没听程赟把话说完,她就撂下男人,赶紧朝大G的方向跑过去。 下面是个坑,轮胎被石头卡得死死的,瘪了气,前灯也撞碎了一个。 而落星洲半条腿都卡在轮胎的斜侧方,正好被那块石头给压住了,避免了轮胎的碾压。 “别嚎了。” 她蹲下来,仔细检查。 落星洲哪里肯听,他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有嘴巴还在那一开一合地干嚎。 顾诗筠眉头一皱,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后怕,缓缓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骨折。” 程赟在她旁边单膝半蹲下,见她头发凌乱,伸手将她脸颊边的乱发捋到耳后。 “就只是骨折?” 顾诗筠注意力都在落星洲的腿上,她自然而然地撇了撇头,顺了他的动作。 “对,胫腓骨骨折。” 程赟眼神凝举,安抚地拍了拍顾诗筠的后背,“那就好。” 落星洲听到他们对话,猛地睁开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昂起脑袋。 “我靠,什么叫‘只是’骨折啊?” 骨折了! 他的骨头四分五裂了! 小腿“嘎嘣脆”——断了啊! 这也叫‘还好’? 不在国内就直接给他开国际玩笑吗?? 顾诗筠咬着下唇,没好气地呵斥道:“躺好!没给你截肢就不错了,你知道我这两天做了多少截肢手术吗?不差你一个!” 她说完,找来两块比较光洁的木板,把他的小腿临时固定了一下。 落星洲才不管那么多,大少爷的脾气一上来,克制不住地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程赟霾了眼睛,捋起袖子上前一步,一把把他的脑袋又按了回去,“大夫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他语气平平,双眸却阴鸷如鹰,见他小腿差不多已经互固定好,便卡着他的腋下将他一把托起背在了背上。 十八九岁的愣头青, 别说,还挺沉。 落星洲嗷嗷惨叫:“特么的,背我干什么?我还有一条腿呢,蹦都能蹦回去!” 程赟停住脚步,侧过头冷冷道:“再喊一下,你信不信我让你另一条腿也断了。” 落星洲立刻闭了嘴。 不服,却不敢再动。 - 回到营地,大家都在为刚才那场大余震而感到后怕。 蒋乔等在帐篷外。 见顾诗筠回来了,身边还跟着那位不苟言笑的“程队长”,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歹人家也是开歼击机的呢,反应速度快,处理紧急情况也熟练,长期在恶劣的高原驻训,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 她走近,却看到程赟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等人被放在了病床上,蒋乔这才瞪圆了眼睛,“嗯?落星洲?” 落星洲痛苦睁眼,一眼就认出了蒋乔就是自己之前做大腿根缝合手术时骂过的护士。 这下好了,报应不爽,栽人家手里了。 蒋乔愣了半秒,抬头去看顾诗筠和程赟,也不知道问谁,只能模棱两可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顾诗筠的注意力都在小腿的伤势上,她抬了一下眼皮,看向程赟,喉咙轻轻哼了一声。 程赟会意,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蒋乔怔住片刻,偷偷笑了笑。 顾诗筠掀起眼皮斜睨他,冷冷道:“所以呢落少爷,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帮倒忙的?” 落星洲死死咬着下颌,难得的沉默寡言。 顾诗筠没再埋汰他。 她检查好,平静地说道:“应该是比较轻的骨折,一会儿让护士带你去做个x光,没什么太大问题直接石膏固定就可以了。” 落星洲艰难撑起半个身子,用尽全力问她:“我得多久才能好?” 顾诗筠侧目斜睨,不冷不热道:”伤筋动骨,怎么的也要一百天吧。” 她脱下手套,走出帐篷。 程赟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大男孩,即使他因为疼痛而五官扭曲,但依然能从他年轻气盛的眼眸里读到一丝隐隐戳戳的悸动。 眼睛是无法骗人的。 这孩子,确实够熊。 好在他腿断了,这些天可以消停消停了。 “落星洲,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他攥了攥拳,冷冷转身,跟着顾诗筠的脚步离开了帐篷。 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离开,落星洲这才把注意力转向自己断裂的小腿。 因为疼痛,肌肉猝然紧绷,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一想到刚才顾诗筠认真给他检查的模样,又觉得这点痛算什么! 他扬了扬下巴,下齿紧咬,问道:”哎,护士姐姐,他俩什么关系?” 蒋乔正推来轮椅,听他这么一问,懵道:“谁?” 落星洲朝帐篷门口瞥了一眼,示意她是刚刚走出去的两人。 “程队长和顾医生啊?”蒋乔莫名其妙地耸着肩说道:“他俩不认识啊。” 落星洲愣住:“啊?真的?” 蒋乔让他用另一条腿站起来,然后扶住他的伤腿,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而且顾医生自己亲口说的,人家程队长有老婆了。” 落星洲一屁股坐在轮椅上。 “嘣咚”,生疼。 他眉头皱起,怎么想都不对劲。 凭借男人的直觉,那个程队长看顾诗筠的眼神明显有问题,而且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余震的时候,他抱她在怀,喊的是“筠筠”。 而且帮她撩发的那个神情、动作…… 绝对满含爱意! 靠,靠靠,靠靠靠。 行啊。 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 有问题! - 经过刚才的折腾,顾诗筠的倦意也消散了一大半。 肚子一阵一阵的痉挛,痛感遽然袭来,她又吃了一片布洛芬,喝了一杯热水才缓过劲来。 正准备回帐篷。 回眸一瞬,就看见程赟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抽烟。 他脸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