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区风景宜人,到了晚上就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四周寂静的可怕,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虫鸣和鸟叫。 他们顺着有路的地方前行,但走着走着,周围的杂草就有腰部那么高了。 “许星之!” 程希一边走一边大喊许星之的名字。 但由于他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注意到此时此刻,他的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许……” 忽然,程希踩到一块松软的泥土。所幸在泥土崩塌前他及时收了脚,才没有摔下小坡。 也是因此,他才发现那些“工作人员”已经不知去到了哪里。 明明杜栎已经被赶走了,那这些人又是谁安排的? 难道……和车祸那时的是同一批人?! 慌忙下程希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求救,却发现山里边一点信号都没有。 于是他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边警惕有人突袭,一边按照记忆往原路返回。 他的记忆是对的,不一会儿他就隐隐约约望到酒店的方向。 欣喜之余程希却没注意到脚下,一不留神就踩在用枯树枝伪装的捕兽坑中! 这个地坑至少有三米高,即便程希凭借本能调整落地姿态将危害降到最小,却仍旧猝不及防后脑勺一下撞在了一块凸出的碎石上。 刹那间,程希的世界天旋地转,时不时似乎还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只是这声音忽远忽近,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等他努力想去听明白时,那个声音才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 “小少爷好可怜,明明就不讨程爷喜欢,现在倒好,程爷居然在外面还接了一个回来……” 程希想起来了,那年他刚满七岁,父亲就从外面接了一个小孩回来。 程宅里没人知道这个小孩的来历,只知道他叫林恪,很聪明,父亲很看重他,于是大家也就把他当成第二个少爷对待。 可程希很不喜欢他。 因为在他来之前,父亲还会因为他作业完成的不错而多和他说两句话。但自从林恪来了之后,父亲都不怎么来看他了。 起初程希很愤怒,想好好报复林恪把他赶出这个家。 于是每天程希便会去林恪房间里捣蛋,要么往他床上丢蚂蚱,要么悄悄撕毁他才完成的作业。 可是每次恶作剧之后,林恪既没生气,也没去父亲那里告发自己。 床弄脏了他就自己洗掉,作业被毁他就再重新写一份。 似乎永远也不会生气。 确实和他比起来,林恪有着比同龄孩子更加沉稳的气质。 终于有一天,程希实在忍不住去质问林恪为什么不生气,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交谈。 而林恪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盒饼干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自此之后,他们成为了朋友。 程希想起父亲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严厉,不允许他私自出去玩,做什么都必须先汇报,得到批准后才能去做。 所以他没什么朋友,直到林恪出现,他的世界里才多了一点彩色的光。 他很珍惜林恪这个朋友。 因为在他眼里,林恪不仅长得好看,对他也十分温柔包容从来不会生气,甚至有时还会掩护他去逃避父亲的惩罚。 所以,他选择忽视佣人们的流言蜚语和父亲不时的比较,用真心去对待林恪。 那段时间,他们几乎是彼此的唯一。 随着年龄渐长,程希对林恪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他发现林恪比学校里任何人都耀眼,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他的心。 林恪不善言辞,程希摸不准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就闷头一个劲儿对他好。 节假日准备浪漫小礼物、每天亲自去图书馆接人,只要对方熬夜读书他就让人去做他喜欢的夜宵亲自给他端上去…… 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林恪。 林恪肯定也知道了,程希明显感觉到林恪对待他的态度已经和从前有了很大不同。 他欣喜若狂,打算过两天正式和林恪告白,他们以后就能永远在一起。 而就在告白前夕,父亲叫他去吃了顿饭。 看见餐桌上没有林恪的身影,程希疑惑地问父亲:“爸,林恪呢?” 程父的脸色比平时严肃许多。 他头也不抬,冷冷道:“忘了我教你的?吃饭时不许说话。” 若换作平常,程希不敢再多说一句。 可这次,他隐约察觉一丝异样,不顾父亲是否会生气,追问道:“爸,林恪去哪里了?” 秦叔在旁边瞥见程爷脸色已变,赶紧出来打圆场: “小少爷应该高兴才是,程爷要送他去国外读书。” 程希惊讶地立刻站了起来,“去国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程父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 “你还有没有规矩?!你对我说话就这个态度吗!” 面对父亲的怒火,程希忍不住一颤,但仍是坚持道: “你为什么要送他走?他在国内读书读的好好的……” 秦叔:“小少爷,出国这件事不是程爷决定的,而是林恪自己向程爷提出的。” 什么……林恪自己说的?为什么他从没听林恪提起过? 林恪不是也喜欢他吗? 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程父讽刺道: “程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林恪这个人,远比你看到的复杂多了!我是你的父亲,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林恪他不会像你对他那样对你的!你以为他对你好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我当年救了他,他早就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程希不敢相信,也无法去思考这其中的含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要去找林恪,他要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程希要离开,程父终于忍不住将桌上的餐具掀翻在地,暴怒道: “你敢出这个门?!” 程希咬咬牙,目光坚定。 “我今天必须出去。” 程父怒极反笑,“好,好啊,那你受我一顿打,我就放你出去。” 秦叔见状不妙,匆忙上前劝他:“小祖宗您就别去了,现在外面下着大雨,林恪的东西也快搬完了你出去找谁啊!” 程希一双眼憋得通红,薄唇一抿,直接把上衣脱下,跪在地上沉声道: “快打。” “拿棍子来!!!” 那一天,程希想起他挨了父亲数百下打,也是有史以来最狠的惩罚。 他背上的肌肤被打的皮开肉绽,连棍子上也沾了他的血。父亲不停重复鞭打鲜血淋漓的伤口想让他屈服,好几次他险些晕过去,但想要见到林恪的执念支撑他挨过每一下毒打。 终于,在他默念到五百零一时,棍子才终于停下。 “去吧。”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