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屿邸。 “姜医生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嗯?” 姜泠给男人换药清理伤口,手上忙得不行,他倒是清闲,三句话不离旧账。 她食指一抖,倒了半瓶碘伏在棉签上。 前夜的性爱淫乱无节制,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亢奋粗鲁得不像话,同时又极尽缜密,细致地控制着她的身子,慢慢掌握了下流的技巧:用欲兽逼迫她答应一些条件。 她应该答应了很多,因为他的粗硬几乎把她撑得撕裂了,淡粉的蜜汁溅得到处都是,她犹然记得他吮了一股,哺给她尝…… “姜医生,在想什么?” 耳畔响起他的低音,时空重合,他抵着她的下唇摩挲施力。 “我不会搬进来和你住的。”她侧首低头,旋紧碘伏的瓶盖,清淡拒绝。 “这可不行,”他契而不舍,“姜医生,你现在住的房间离我太远了,不利于我们培养医患关系。” “医患关系不需要培养。”她第无数次纠正他。 “那病历呢?”他准备了无数理由对付她,“你给我写的病历很潦草,这说明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 姜泠皱眉:“怎么潦草了?无凭无据的事情都算讹诈。” ”你没有记录我的三餐吃了什么。”他有理有据。 “我为什么要写?”她将碘伏玻璃瓶重重放在桌上。 “你给柏桑的病历里都写了。”他盯着她,一丝一毫都未曾偏移。 她败下阵来,用最浅显的语言组织医学理由:“柏桑是做心脏手术,你只不过伤了肾而已,跟他能一样吗?” 这依旧不是裴枢想听的话。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弋,剖开最外层的白褂,探入内里的吊带丝裙。 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穿衣搭配,只不过今天换了一件闷青色的内衬,领口掖得平整,掩在白褂下面,像是白蛇掩着青蛇,端庄恪礼掩着巫妖绝艳。 偏生青蛇蛊惑,露出一点淫性欲尾勾引他的心弦。 肾上腺素蠢蠢欲动,他思考好了该如何挑起她的敏感。 “姜医生,我知道你要求我抄一篇关于肾上腺素的原理解释,”男人勾唇,“但我不是很擅长记那些,我更擅长记住你的身体,你的反应,虽然我们只有两次……” “两次也很多了,”她羞恼地打断他的话,“你要说就挑重点说。” “这种事情,挑重点怎么说得清楚,”他渐渐流露出一丝痞坏,“你太紧了,要慢慢说才合适。” 一切都要慢慢地,让她的腿心沁出艳粉,蒂珠肿至鲜艳,花唇浮起嫣红。 慢一些才好,等她将他吞纳咽入,再用狠的也不迟。 姜泠随时处在崩坏边缘:“你别说了。” “没事,以后我们慢慢说,”他意味深长,“姜医生,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秘密。” 翌日,姜泠被“请”着搬进了裴枢的卧室。 上楼前,她还听人说他请医药行业的专家概括了一段良好医患关系的精髓,专门题了副匾额裱在卧室里,时刻提醒彼此遵守纪律,向着好的方向改进。 如此甚好,和谐,和平,合理。 但是那副匾额显然不符合姜泠的心意。 五个字,字字珠玑。 【医患一家亲】 0024 隐疾 除了这行意味深长的题字,房间里还有许多陈设发生了变化。 原先的大床撤了下去,换成两张新的并排放,看似无甚区别,碰一下床垫便能感觉出软硬。 受伤的病人,通常不宜睡软床。 姜泠却莫名想起那夜的触感,或许柔软是她的错觉。 被他颠倒黑白的错觉。 桌子上放着部收音机,年份很古老的东西,用来打发时间正好。 RTM第一台电台的华语新闻是槟安医院常放的节目,如今听来只觉得日子过得无声无息。 “捷普工厂的火势终于被完全扑灭,伤亡人数仍在持续统计中,工业协会与医药协会的裴主席已致电慰问表示关切,后续行动……” 电台夹杂着丝丝噪音,混在秋日的午后,极容易让人昏沉。 门锁响了,某位“裴主席”走进来慰问她:“姜医生,搬家还顺利吗?” 美人清醒许多,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带上,指着墙上的一行题字怪罪他:“医患一家亲?你怎么好意思写出来的?我跟你我没亲到救命之恩的地步,我治好了你的什么疑难杂症隐疾吗?” 她总是这般严谨刁钻,像一只炸毛哄不好的小动物,清清冷冷地揪着瑕疵不放,单论性格难伺候的程度,她似乎才是适合做非法生意的那个。 但他偏偏能满足她的刁钻。 “疑难杂症?”裴枢轻哂,“还真治好了。” “空口无凭,莫名其妙。”她又赏他八个字。 “你搬进来是有好处的,”他耐心地帮她接受事实,“最近一段时间治安不好,你可以安全很多。” 她再次严谨挑刺:“到底是谁的房间比较容易出事?” 鲨鱼的体内通常有两千根骨头刺,但照她这么挑,他的刺都不够用了。 “我们今晚不在这里住,”裴枢倚着门示意她走出来,“我们去一趟升旗山。” 她一听要爬山就犯懒不想动:“太阳都下山了还升什么旗。” “姜医生,气坏身子很难调理的,”他忍俊不禁,“我也不舍得让你爬山,我们坐缆车去,再晚可能就去不了。” 这下才稍微把她伺候得舒服点。 临出门前,裴枢看到匾额的左下角被划了两道痕迹,一横一竖。 “姜医生是准备给我减一分吗?”他看着正在化妆的她。 她化妆很随意,擦口红而已,唇红鲜艳,因此说话的气音都旖旎许多:“嗯。” “所以我现在是九十九分?” “不,”她合上口红盖,咔嚓一声清脆悦耳,“负一分。” 升旗山位于整个槟州岛的中部,主峰是槟城最高点,南侧有一座山址名为鹤山。 开放式缆车穿过望天树,附生兰与鸟巢蕨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