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在天之灵,也向六界证明,我魔界已今非昔比!” 非亦眸色一冷,意味深长道:“方才有一事忘了告诉二位阎罗,我这心一寒,就想用血来暖一暖。” 他缓步上前,身后缓缓展开一片扇面,其中插着十二根灰白色的骨杖,加上他手上的一根,正是十三根。 魔祖东祝的法器,骨杖十三。 “想祭魔祖,尔等也配?” 话音刚落,他便持着骨杖冲了上去,如鬼魅一般,在三位魔王中穿梭。 一殿只看了一眼战局便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展开的骨杖十三上,怀念不已。 六殿突然道:“他动怒不在他们想杀他,他怒的是,这三人想祭魔祖。” 一殿「嗯」了声:“魔心城是东祝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他为自己挑选的养老之地,世人都道非亦的底线是魔心城,其实不然。” “他的底线是……魔祖东祝!”六殿恍然大惊,“可魔祖不就是他杀的吗?” 一殿不置可否,摇摇头,叹了口气:“魔界要大乱了,此三人死在云海秘境,倒是个好借口。” 六殿:“借口?” 一殿拍拍他的肩膀:“掣肘之势已成,只是不知掣的是谁的肘,待回到冥界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魔界内斗吸引了一部分目光,但更多人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雷柱之上,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股从中传递出来的力量。 由神力与妖力混合而成的恐怖力量。 神界向来不喜欢参与其他五界的事,此番群英宴,也只是派了个人过来做做样子,那人也在众人之中。 至于妖界,进了云海秘境的只有一人,妖尊迟迢。 这雷柱之中,封的人定然有迟迢。若是此番出了岔子,妖尊陨落,妖界将群龙无首。 众人握紧了法器,警惕地盯着雷柱。 与此同时,雷柱内部。 四份力量融合在一起,凝成了四个不同的图腾,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它们分占一角,在雷柱中间劈出了一段空隙。 “四族之盾,可挡千军万马。”迟迢落在地上,将小虎崽从宋燕徊身下扒出来,“没想到把它带进来,还真的带对了。” 应向沂找到了两颗珠子,一颗是仙界分发的辟邪珠,一颗是一殿交给他的,含有洛臻残念的珠子。 现如今,这两颗珠子都碎成了两半。 迟迢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宋燕徊,无声地叹了口气,将他的双眼合上:“不用看了,是百花之神的珠子救了我们。” “她是朱雀?” 迟迢捏着那颗珠子打量了一番,耸耸肩:“不知道,我破壳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那时候神界因四族之战元气大伤,还失去了天上天的神君,无人在意一个小小的花神。 应向沂挑挑眉:“破壳?” 脑海中浮现出一条白白嫩嫩的小龙从龙蛋里钻出来,他眼睛一亮,盯着迟迢的眸色深了深。 男龙羞于讨论破壳之事,那般奶呼呼的样子比应向沂在水潭里捡到他时更加绵软,实在不威武。 迟迢色厉内荏:“龙族都是破壳而出的,有什么问题吗?” 应向沂双手一摊,似笑非笑:“当然没问题,只是觉得很可爱,听起来就可爱得要命。” 迟迢:“……” 应向沂的目光太直白,即使迟钝如迟迢,也能看出他的不怀好意。 他抿了抿唇,转移话题:“我依稀记得,书上有记载,百花之神生于神界瑶池畔,似乎和天上天没有干系。” 应向沂不以为然:“书上的记载,大半都是假的,书上说四族俱灭,到头来呢,你们每一族都有活下来的。” “我也不知,其他三族竟也有……” 他假扮成蛇,隐藏身份近千年,生怕引起妖界的动荡,怎么也没想到,世间不仅有他这条漏网之龙。 “原来迢迢是小龙啊,小白龙。”应向沂睨着他,笑意潋滟,“可比小白蛇可爱多了。” 迟迢一僵:“你刚才叫我什么?” 应向沂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面上浮起一丝忧虑,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迢迢啊,迢迢牵牛星的迢迢,迟迢迢的迢迢。” 迟迢耳根爆红,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叫我。” “谁说这是叫小孩子的?”应向沂义正辞严,“这明明是称呼自家娘子的。” 迟迢:“……” 两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检查了下四周。 雷柱的狂暴力量被四族的力量挡住了,无法继续攻击,但它好似变成了密不透风的屏障,将他们禁锢在其中。 迟迢颇有些新奇:“以往都是我关别人,想不到,我也有被关起来的时候。” 应向沂拉住他的手腕,手指合拢成圈,贴着他的腕骨,将手腕裹住:“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关着你,像这样。” 迟迢挑了挑眉:“哦?这是个什么说法?” 话还没说出口,应向沂自己先笑开了:“这就是把你关在我的手掌心里,手掌和心里。” 太土了,比土味情话还吐。 两人对视一眼,都乐个不停。 就在这时,应向沂另一只手中的珠子突然开始发烫,两颗珠子黏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 迟迢与应向沂被强光一照,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面前已变了副景象。 霞光纷飞,仙气缭绕的巨树下落满了花瓣,一副冰棺停放在树下。 迟迢皱紧眉头:“那不是洛臻的冰棺吗?” 对鬼魂的抵触不会在朝夕之间就改变,应向沂心有余悸,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这棺材里不会还有一个洛臻吧?” 迟迢思忖道:“我猜,是有的。” “你猜对了。”冰棺应声而开,一个人从里面坐起来,正是之前见过的洛臻,“没想到第二十二代青龙生的如此俊俏,就是这张脸,看着就令人生气。” 迟迢身为龙族后裔,自然清楚化青的事:“比百花之神,还是差远了。” 洛臻手肘压在棺材上,撑着下巴:“哪里差远了?是样貌,还是气人的本事?” 迟迢一脸冷漠,骄傲道:“当然是后者,我比你好看多了。” 洛臻:“……” 应向沂闷笑出声,挠了挠迟迢的手心。 原本还气焰嚣张怼人的小龙登时红了耳根,眉眼飞扬。 “啧啧啧,你还真是继承了那家伙的一切,长得像不说,性格也一模一样。”洛臻咬牙切齿,“尤其是这气人的功夫。” 迟迢与应向沂对视一眼,后者心弦一动:“敢问花神前辈,你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谁?” 洛臻一笑:“你们不是猜到了吗,神君的心上人,那位名动六界的……蓝颜祸水。”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