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你那天抱的药是给谁用的?” 叶一:“暗阁的兄弟们。” 旁敲侧击,失败。 檀夏:“秦大人在里面吗?” 叶一:“不在。” ……敢编得再假一点吗? 单刀直入,失败。 檀夏:“你真的不让开?” 叶一:“未经允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行,威逼利诱也没用。 檀夏不怒反笑,回头远远冲着谢玹扬声道:“小殿下,叶一说您是闲杂人等。” 叶一:“……” 谢玹直起身来:“哦?” 他顺着檀夏的话,当即便不咸不淡地扣了叶一一顶帽子:“你们暗阁这么听从秦庭的话,若是有朝一日圣旨降下来,你们是听还是不听呢?” 叶一:“……” 他心中直打鼓,一边是秦庭的命令,一边又是谢玹。虽说暗阁中的首要铁律便是严格执行秦家命令,然而这么多天以来,叶一心知谢玹不是普通的外人,说不定还能算得上是个半个“秦家人”…… 那,听还不是不听呢? 在叶一天人交战之际,谢玹便已感受到了。于是他的眼神更冷,说的话也更无情:“那不如先砍了你的脑袋,然后再踩着你的尸体进去?” “这么严重啊?” 一道调笑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三人回头看去,就见秦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落的门口,一身耀眼的朱衣。 这身朱衣与初见时那件白金红襟的袍子又有所不同。在大雨中,即便是白金镶边,亦会被雨水打湿,呈现出一种灰败的死寂之色。 而今日阳光灿烂,春色已将轻雪驱赶。 寻常人在穿这般灼目之色的衣裳时,给人的感觉首先是怪异。即便是女子,这般亮眼的、正式的大朱之色,也只有在大日子穿,才不会显得过于突兀,更何况是男人。 但秦庭不同,他天生适合,且仿佛就是为了这抹色彩而生。 大片的朱色与星星点点的暗底金色交织,胸口前襟亦绣有隐隐的金色暗纹,遍布两袖。 视线投射之处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乳白色的发带随之扇动扇子的姿态偶有拂动,如轻盈的羽翼,没入深沉而绮丽的朱色之中。 看得谢玹眼神与心同时一动。 救星来了,叶一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想偷偷没入自己熟悉的黑暗之中,却被这位救星说出的话一把扼住了喉咙。 “叶一,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拦我们的小殿下呢?” 叶一:“……” 秦庭边摇晃枫叶扇,便笑道:“下去领罚吧,若有下回,定不饶你。” 到底是谁说谢玹来了也不见的啊! 叶一敢怒不敢言,在心里辱骂了秦庭无数遍,才板着脸应声:“是。” 秦庭却好像训斥上瘾了,眼中含笑,嘴上不留情:“看来暗阁的规矩要重新立一立了……唉,叶一不听话,竟然劳小殿下在门外站这么久……” 下一刻,他还未说出口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随即,笑意一散,错愕之意爬了上来。 因为谢玹趁着秦庭说话的间隙已经走到他身边,在他没有丝毫注意的时刻,亲了他一下。 这下不仅秦庭傻住,檀夏与还没来得及跑掉的叶一也傻了眼。 谢玹却在一片诡异的静默中神情自若:“今日怎么穿得这么好看,去哪了?” 秦庭:“……” 谢玹又凑近嗅了嗅:“还有香囊的味道,嗯……是兰花。” 秦庭:“……”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他一把擒住谢玹的手腕,将人一路连拉带拽,拖进自己的屋内,随后“啪”的一声关了门。 门外,叶一与檀夏面面相觑,唯有风声还在。 檀夏眨了眨眼:“呃……小殿下他……” 叶一脸色沉重:“不用说了,我懂。” 檀夏:“……” 你懂什么了? 我是想说小殿下平时不是这种见色起意,随意当众调戏别人的人!不过思来想去,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檀夏长叹一声:“算了,我走了。” 走出去两步,她蓦然回头,眯着眼看向叶一:“你不走?” 叶一:“我……” 檀夏义正言辞:“听墙角不好。” 叶一:“……” 行。 二人结伴而去。 但他们似乎也没有发觉,自己曾经担忧的某些事,已经被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谢玹极其顺从地被拖着进了屋,一点也不见挣扎。 他不知自己的这一下主动,勾起了秦庭压抑已久的暗火。兰花香随着秦庭的动作四散,宛如将谢玹整个人都扔进了兰花丛中。 “砰!”秦庭将谢玹按在墙面,低头就要去吻。 谢玹抬指,抵住秦庭的双唇。 秦庭眼中笑意不减:“方才不是你在勾引我?” “是。”谢玹也不否认,好似也被秦庭感染,笑得别有一番风情,“那就继续,如何?” 秦庭不置可否,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松了。没有表态,亦没有抗拒。 谢玹浅浅地笑了一下。 停留在嘴唇上的指尖往下一滑,点在了凸起的喉处。随着吞咽之声,秦庭不免喉头一滚。 微凉的触感像游蛇一般在他肌肤上爬行,窗外天光大亮,秦庭短暂地闪过一丝白日宣淫之感。 很快,谢玹的手来到了他的衽。 离得近了,才知埋藏在朱色衣袍下的金色暗纹并非染色,而是用针一点点锈出来的。 谢玹将手掌搭在交领,拇指悬停,另外四指微微一弯,顺畅地钻进了秦庭的里衣之中。 秦庭呼吸一滞,抬手猛得抓住那只乱动的手。 谢玹不动声色,眸色在阴影出显得暗沉沉的:“怎么?游遍芳丛的秦大人要把持不住了?” 秦庭:“你又在哪学的这些?” 谢玹微妙地卡了下壳。 但我们的小殿下天生厚脸皮,仿佛没听见似地将其略过,拽着秦庭的衣领往后一拉。 呼吸交缠,秦庭的鼻尖擦过谢玹的嘴。 “这么浓郁的兰花香……很适合你。”谢玹轻声道,“香囊以后要多戴。” 秦庭:“……原来你喜欢这个?” “你戴我就喜欢。” 秦庭:“……” 他本能得觉得谢玹有些奇怪,但一时被说得心花怒放,顾不上别的。他正打算摇起身后不存在的尾巴,再靠近一些,便见谢玹动作忽然一变。 “哗啦”一声,谢玹就着这个姿势,将秦庭整片前襟扒了下来。 以此同时,里衣暴露在外。 白色的里衣依旧是锦缎织成,但左肩那一块好似被外袍染上一抹暗沉的红,且不断向外在蔓延。谢玹摸了上去,顷刻间被浸染了一手的血。 秦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