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填画后的五官,以及……那双旋涡似的眼。 谢玹愣住。 他却倾身向前,故意拿脖颈去撞抵在喉间的匕首。猝不及防之下,谢玹来不及收手,刀尖瞬间有鲜血浸出。 谢玹只能低呵:“李徵!” 李徵却笑道:“好久不见,小殿下。” “你……” “嘘。”李徵抬手捂住他的嘴,眉眼一弯,“别说话,让我说。” 阴暗的小巷里,李徵一手握住谢玹手腕,一手穿过他的腰间,扼住他瘦削的腰身。 他已一个几乎贴合的姿态,将谢玹牢牢压制在墙面,且不去管他的伤口。 “我好想你啊。”李徵轻声叹道。 作者有话说: 麻将桌架起来了 第90章 李徵的诱惑(? 一墙之隔的巷陌之外不可谓不热闹,官爷们拦得住脚步,却拦不住灼灼的八卦之心。 这位李景扬可算不上是个好官,搜刮民脂可不说,暗地里干的奸淫掳掠亦数不胜数。百姓们屈服在他的官威之下,又别无他法,只得一边在暗地里骂他,一边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听闻他人头落地去见了阎王,一时之间,府衙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那薄薄的三层阶梯都要被踏破了。 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沸水般的议论声中,谢玹正被一股力死死地按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这是一处阴冷的墙角,平日里不会有旁人会来此,又因日光找不到此处,地面的积雪还未化,表层结了一层凝珠的霜。 它好端端地待在角落里,忽而霉运当头,被一脚踩了个稀碎。 若有人让视线往上,钻进二人服帖的衣物内,则会看见一幅任谁见了都觉香艳的场景。 谢玹胸口的衣衫敞开,半挂在手臂上,而后又滑落至后背,露出肤白胜雪的肩膀。儿时被太监拿火折子烫出的伤疤,亦赤裸裸地展现在李徵眼前。 造成这一切的人似乎还保存着一点良心,担心谢玹因此着凉,脱下自己避风的裘衣兜头将双方整个罩住。 逼仄的裘衣之中,空气稀薄,谢玹只好喘起粗气以谋求生存。然而李徵丝毫不懂得怜惜,就算谢玹憋得脸色通红,依旧不管不顾,一手去摩擦他肩上的伤痕,另一边,去拼死掇取他的呼吸。 方寸的距离,鼻息缠绕,唇齿相依,再小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也宛若震震雷音。 水声啧啧,从二人嘴角偷溜出来的涎水,悄无声息地要没入衣领里,中途被李徵抬指截住,挑眉一舔,随后又不容拒绝地倾身而下。 谢玹发不出一丝声音。 仅剩的一方空气,由得双方抢夺后,更是所剩无几。谢玹被唇堵住一切话音,想要呼吸的念头愈演愈烈——他真的觉得自己要窒息在李徵的怀里了。 于是他微微睁开眼,想望见粘稠的食物,微微翕动眉睫,拉丝似的落在李徵的身上。 后者眼中沉沦之色愈深。 趁此之际,谢玹终于找到破口,抬手拎着李徵的衣领,深深吻向前去。 鼻间的空气既被抽离殆尽,那就从李徵的口中抢回来。 李徵逼迫得愈紧,谢玹便吻得愈狠。很快,唇间便见了血。李徵身上的野性亦被激发出来,砰的一声,二人滚到另一面墙上,顷刻间体位置换。 悬挂在瓦片上的碎雪,经不住这般大力的撞击,窸窸窣窣地落他们满头满肩。 李徵被谢玹抵住,但不至于被他制得动弹不得。他伸手从胸口敞开的衣领,一路摸索至谢玹的后颈,随后轻轻捏了捏。 “……小殿下。”李徵低喘道,“你有反应了,是不是证明你也想我?” 谢玹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貌岸然地说:“你以下犯上,还想从我这听到好话?” 李徵闷声笑道:“好吧,那就是我太想你了。” 说罢,他的手又顺势往下,一路用指尖划过脊骨,没入无边的春色里。 谢玹的腿终于软了。 ……所以谢玹最终是被抱着回到驿馆的。 向来秉承着“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旁人的眼光一概算个屁”的原则,谢玹头一回觉得什么叫做尴尬。 一来,他的衣袍已经脏得不能看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开了荤之后,一触碰到与之有关的,就容易一泻千里。二来,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有失体统。 好在李徵没什么恶趣味,好看的东西也只喜欢自己欣赏。他拿裘衣仔仔细细地将人裹紧,而后拦腰抱住,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驿馆。 经过李景扬一事,驿馆也加强了守卫,他们迎面撞见一个年轻的小兵,那警惕的目光像火一样烤在谢玹的身上。李徵目光一动,皮笑肉不笑道:“小兄弟,不该看的别看。” 那小兵骤然回神,又恍然想起来自己有官务在身,理当更加威严。于是胸一挺,头一昂:“哪来的?!有身份符牌么?!” 一张乌沉香木制成的令牌扔到了小兵身上。 他被砸的一懵,心道哪里来的人看起来也就是个商人模样,怎么如此不知规矩! 正打算看清符牌上的身份点名道姓,借此发难,结果定睛一看,那木牌上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锦鸾宫。 小兵先是一愣,随后蓦然大骇,着急忙慌地就要跪下去,被李徵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驿馆之地不宜宣扬。”李徵淡淡道,“你只需知道我是谁即可。” 小兵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多言。 这天下谁人不知,当今掌权的太后王锦瑟,就住在锦鸾宫。她曾着令天下巧匠,花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制成三块令牌,其上只刻上锦鸾宫三字。 令牌令牌,字越少,持有他的人身份便愈高。那能号令军队的虎符上,亦只分别只刻了“北疆”与“西南”二字,再无其他。 这个人……拿着太后的令牌……是宫里来的哪位大官。 小兵只在永州待过,但也知道,京城来的人,定不好惹。 他一路目送二人进屋,一时忘了深究,被这位大官以如此暧昧姿态抱住了,又是何许人也。 驿馆内人烟凋敝,大多人都不敢再出门。议论声中,有人道是因为那些常年骚扰百姓的贼寇要揭竿而起了,杀了李景扬只是他们吹的鼓战号角;又有人说是这李景扬也不干净,是京城来的人暗中将他解决,以避免后患。 诸如此类的流言,一路跟着二人进入里间。 属于谢玹的屋内被暖意笼罩,李徵将他放下,又撤开裘衣将人扒拉出来,瞧见他碧绿的、生动的眼,一时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谢玹抬眼迎上去,颇为矜傲道:“还没看够么?” “自然是看不够的。”李徵一撩衣袍,在桌案边的靠椅凳上缓缓坐下,“不过,我也知分寸。”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