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点。” 谢晨不理他,给人脑袋往怀里一按:“睡,我哄你睡。” 再不愿意,可面对谢晨不容抗拒的强势,此时的韩诺也说不出什么。 到底是怀抱太过于温暖舒适,闭上眼没多久,韩诺便沉沉睡过去。 为着开庭,韩正也来的特别早,谢晨早起给人做了顿好吃的营养早餐后,才和他一同下楼。 本就是送他去,谢晨自然不介意当司机,韩诺低着头,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发出一声响动。 一到法院门口,不远处穿着朴素的男人就跑过来,神色有些焦虑不安。 “韩律师,今天是最后一次开庭了,您有把握能赢吗?” 法庭的辩护,需要灵巧的智慧,敏捷的思路,以及瞬间决定的应对能力。 对方的辩护律师刁钻而难缠,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打包票能赢。 “万先生,我会尽全力的。” 进入审判厅之前,韩诺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凉水洗把脸,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凉水能刺激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诺哥,快开庭了。”韩正在外面提醒一句。 “好。”韩诺整好衣领,深深地吸足一口气,脚步从容地踏进审判厅。 进门的瞬间,几道锋锐的视线投射过来,这些人都是方家的人。 韩诺视若无睹,谢晨见状,大步上前,给韩诺当场一抱,冲他笑着说:“媳妇儿,打完官司,我们一起吃饭。”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方家的人听见,几人的脸色顿时有了明显的变化。 韩诺微微蹙眉,也不知谢晨又是玩儿哪出:“快放开,这里可是法庭。” “噢。”谢晨直接松开手:“我听媳妇儿的。” 对簿公堂之时,双方交辩,各自拿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韩正安静地坐在一边,手指在键盘上跃动,认真纪录着韩诺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作为律师助理,对于庭上的每一个细枝末节他都要记录周全,一问一答皆在其中,不能遗漏也不能添加,打错一个字都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谢晨坐在观众席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韩诺,高定的黑色西装妥帖地包裹在颀长挺拔的身躯上,肃然清冷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就屏气凝神,不敢轻易去冒犯。 明明这么严肃的场合,谢晨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韩诺容色冰冷,缓缓站起,目光冷沉地看着对面的律师:“过失致人死亡?你觉得公平吗?” “面对如此强壮的男人,他要强暴你的女儿,你会无动于衷,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承受吗? 无论是万蓉还是她的母亲,都不是死者的对手,那么合力之下将他杀死,又有什么不合适?” 辩方律师道:“我不否认你所说的事实,但现在关键问题是,万蓉母女以为将对方打死,可对方却并未死,而是死于其后的溺水,正当防卫已经有了结果,那剩下的行为就是防卫过当,过失致人死亡。” 韩诺冷笑一声:“母女两之所以杀人,是因为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死者违法在先,才迫不得已主张自己的权利,这是刑法二十条第三款的特殊防卫。 所以,即便整体性她们属于故意杀人,但却也被违法主权所排除。” 法庭陈述,尤其是最后陈述关头,韩诺只想用生动简洁的语言来陈述。 韩诺望着代表正义的天平:“司法机关主持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就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身为父母,爱护子女,何罪之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报警来的及吗?作为母亲,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霸凌、被侮辱,而无动于衷吗? 因果关系是作为刑事责任的客观根据,而存在于刑法之中的。 倘若被害人没有害人之心,又怎会被母女二人所杀? 审判长,无论是从法律层面还是社会层面,我都不认为我的当事人有罪,我依旧还是那句话,若法庭认为被告有罪,我会想尽办法请求检察院对此案提起抗诉!” 双方各执一词,休庭成为必要的环节。 韩诺走出审判庭,笔直的站在窗边,目光漠然地看着外面的灯柱子。 谢晨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笑望着他:“媳妇儿。” 韩诺缓缓看过来:“什么?” 谢晨亲他一口:“你刚才的样子好威风,好厉害!” 韩诺没说话,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明明再清楚不过的案子,却开了几次庭,方家在这里面做过什么,这其中的弯弯绕,也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十五分钟的休庭结束,所有人都回到审判庭,韩诺紧张地盯着对面的法官,看着代表正义的法锤落下。 “万蓉、陈海棠合力杀死方舟案现在宣判如下,全体起立。” 在场的人纷纷站立起来。 “我国《刑法》第20条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 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失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本案中,从防卫的起因来看,是由于被害人公然违法性侵,且被害人占据绝对优势地位,已严重威胁了被告人的权益。 因此,无论被告选择什么样的防范措施,在刑法实践中都应当认定是正当的和适当的。 所以,法院认为,万蓉、陈海棠属于正当防卫,当庭宣判无罪释放。” 紧绷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下来,韩诺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 被告席上的母女抱头痛哭,坐在观众席的男人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抱住自己的妻儿。 韩诺看他们一眼,冲着韩正道:“我们走吧。” 谢晨走在后面,冲江法官比了个多谢的手势,江法官也回以一个淡定地笑。 每次赢了官司,韩诺都会习惯性的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谢晨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习惯。 两人一路之上都没有说话,给人送到事务所,韩诺才像是回了魂。 “我上去了。”裹在黑色西装里的削瘦身影跨出了车门。 谢晨探出脑袋:“媳妇儿,我这几天比较忙,你下班我可能来不及接你。” 韩诺脚步顿下,回头看他一眼:“在忙顾媛的案子?” “嗯,谁让她是我谢家的人呢,她如果有事,我弟弟受影响不说,两个孩子将来也会被她影响,所以,我不能让她有事。” 韩诺眉心几不可闻的拧了一下:“那你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吧,应该没什么大事了,我走了啊媳妇儿。” 韩诺点点头:“好。” 谢晨调转方向盘,直接开去酒店。 这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