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问他去!” 谢晨转身就走,顾宸宇连忙给人拦住:“晨哥,我弟弟这边儿,你还没答应我呢。” 为了顾欣然,顾宸宇他爹顾清远活着的时候没少干缺德事,最后都出了人命,人死为大,谢晨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顾家的事错综复杂,顾宸宇对同父异母的顾欣然根本也就没感情。 做这些,无非也是为了顾欣然死后的那笔巨额医疗费能归属自己。 别人家的事,谢晨也管不着,但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 “查血没问题,但宇子,我丑话说前面,人捐血不捐血,或者卖不卖,都随人自愿,你不能强迫别人,更不能和顾叔一样少了人家的钱,还不顾别人的身体,搞出大事出来。” 顾宸宇面色微僵,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似的,脸色都白了一瞬。 “那是自然,我也不可能去强迫别人。” 谢晨仔细盯着顾宸宇的神色,见他态度诚恳,也就“嗯”了一声:“既然你答应,我这边就没问题。” 左右就几分钟,韩诺就跑的看不见人。 谢晨这会儿毛孔里都透着火气,心想着一会儿找到他,非得给他腿儿打折,要不就用铁链子锁着天天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跑。 刚打开车门,电话就响了,一看是他爹,再火气大,也得忍着:“爸,您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谢老爷子的语气不是太好:“刚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你在酒店把人律师给打了,有这事吗?” 谢晨咬咬牙,在心里“操”了一声,心说谁他妈这么嘴欠把这事儿捅他爸那儿去了? “就一点儿小矛盾而已,这事儿我会解决的。” “解决?谢晨,你别以为我不管你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跟你再一起的那个,叫韩诺吧?平常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你,人自愿跟着你,我也不说什么,但如果是你强迫别人,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谢晨只感觉火气冲到头顶:“爸!您能不能别听别人乱说,我几时强迫韩诺了,我和他是在谈朋友,又不是玩玩儿就算的,人也是自愿和我在一起的!” 老爷子冷哼一声,缓和了下声调:“最好是这样。” 挂断电话,谢晨心里的火气隐隐有些憋不住,紧接着,他给韩诺打过去,电话响了很久,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连续打几个都是这样,谢晨啪的一声把电话扔到了车台上,脸色可怕得让人战栗。 “妈的!老子还就不相信治不了你了!” —— 繁华的都市热闹而喧嚣,国际性的大都城,包罗万象,日新月异,夜幕降临后,就更加让人觉得喧闹。 吵闹的世界,其实早已习惯,但今日却觉得格外刺目,让人不得安宁。 韩诺行尸走肉般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走,明明灭灭的灯光照应在他孤寂的眼中,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忧郁。 都说往事不可追忆,可睁眼闭眼满是苦痛血腥的折磨,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些痛苦和折磨积累成仇恨的果实,早已根深蒂固,融进灵魂里。 迎面而来的一家三口吸引了韩诺的目光。 大约三四岁的孩子窝在母亲怀里,被逗弄地咯咯直笑。 韩诺看的出神,手舞足蹈之间,绑在孩子小手腕上的氢气球绳子缠在了韩诺的扣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孩子的女人抱歉一笑:“这孩子实在太调皮了。” 韩诺解下缠在扣子上的细绳,扬起唇角,神情中一下沾染上了几分温柔的意味。 他轻轻捏了捏小孩儿漂亮的脸蛋儿:“没关系。” 女人在孩子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别再调皮了,回家了。” 韩诺目送着一家三口,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垂下眼睫,掩下眸底的心酸。 四岁之前的事,他没有半点印象,父母与他而言,毫无概念。 他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没有被亲生父母抛弃,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么多年的痛苦? 谢晨的出现,彻底扰乱他原本就不太平静的生活,在他一次次的袒护下,顾宸宇每一次都轻而易举躲过法律的制裁。 心心念念想要找顾家讨还的十几年的公道,也因为谢晨,化为永远都无法大白于天下的泡影。 韩诺强忍着心中翻覆着的火焰。 那个幼年时将自己从痛苦黑暗里拽出来的男人,却在长大后将自己再次推入深渊。 人难过的时候,总得设法找点什么东西来排遣,心绪难平,他也不想回家面对谢晨,伸手拦下一辆车,去了平日里时常去的清吧。 心绪烦闷时,他经常来这里坐坐,独自一人听听轻音乐,缓解一下压力。 吧台的调酒师见他前来,还有些意外,打趣道:“韩哥,你都大半年没来了呢,今天有空了?” 韩诺淡淡地说:“嗯,来坐坐,我之前放在这里的酒还存着吗?” “肯定存着啊。” 调酒师转过身,从最上面的架子上取下了酒,给他倒了一杯:“说真的韩哥,这么淡的酒,跟饮料似的,也就只有你喜欢喝了。” “习惯了。”韩诺随口敷衍一句,端起酒杯,找到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 口袋里的电话嗡鸣不断响起,韩诺索性将其调成静音模式,感觉不到,也就不会心烦。 只是这种安静并不会持续太久,即便不接电话,谢晨也能很快找到自己,因为电话里有他安装的定位跟踪系统。 酒放在桌上,却一口没喝。 嬉闹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然而这份快乐却与韩诺无关。 脑海里,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再次蹦出来,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绪。 大约过去十几分钟,谢晨果然找来,他的神情和平常不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整整发酵一个小时的怒火全部压制着,冷峻的线条和紧紧抿起的薄唇,无声显示着他内心怒火有多旺。 韩诺一看他这样,心里就有些发怵。 平常生气,谢晨会骂人,但真正气到骨子里的时候,他相反没了半点表情,更不会对你说一句话。 而这个时候,往往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心里害怕,但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韩诺只掀起眼皮淡定地看着他,不说一句话,也不给半句解释。 谢晨顿时就被激怒了,也不跟他啰嗦,上前不由分说的拽住韩诺的手腕强行往外拖。 拉拽的动作太大,直接撞翻圆型小茶几,放在上面的玻璃杯也随之应声落地,“啪”的一声脆响。 原本聊天笑闹的人们都伸长脖子看过来。 “怎么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 “两口子闹矛盾了吧?” 韩诺觉得难堪,铁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