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谈生意的,那位女士被红毯绊住,我扶一下。” 阮乔本来眼泪都快挤出来了,这下又全收回去,他不怀疑秦濯会说谎,媒体有多会看图说话他也不是不知道,但面子还是要的,不屑说:“你跟我解释什么,我又不在意。” 秦濯笑出来:“嗯嗯不在意,我们家小乔心胸可宽广了。” “我们家”三个字让阮乔耳朵一痒,别别扭扭说:“我下周二过生日。” 秦濯:“不是周三吗?” 阮乔:“周三我要和同学过,不带你这个孤寡大叔。” 秦濯:“那谢谢阮乔小朋友专门抽出一顿晚饭的时间,我的荣幸。” 阮乔这下舒坦了,说了学校旁一个饭店的名字:“不许迟到。” 阮乔挂了电话又开始浮想联翩,秦濯为什么要给他解释啊,不觉得解释这种事情很暧昧吗,肯定是也喜欢他吧。 班上的女同学经常吐槽男朋友粗枝大叶,不喜欢解释,记不住重要的日 子,吵完架还不会哄人。 阮乔想了想,用男朋友的标准去看,秦濯都能做到啊,所以肯定是喜欢他的吧。 怪不得一直不把话说死,竟然是这样一个踌躇不前的大叔,看来还是需要他添把火啊。 阮乔现在只坐等下周二的到来,那时候他就名正言顺地成年了,可以强抱了,说不定还可以强吻…… 啊,阮乔捂住了脸,他可真豪放。 - 周二,阮乔收拾得清清爽爽,开始准备记者答一百问。 在记事本上把秦濯可能会狡辩的问题全写了一遍,反驳得条理清晰,阮乔看着满满的逻辑链哀叹,别人谈恋爱花前月下,他谈恋爱像打辩论。 万事俱备,阮乔有点坐不住,提前了半个小时到饭店,点单的时候才发现,他辛辛苦苦充了一下午电的手机竟然没插好,电量红色的小条条能逼死强迫症,还好他不是。 阮乔点完单刚想熄灭屏幕省省电,却被头条跳出来的新闻吸引去了注意。 #郑氏千金亲口回应相亲传闻 阮乔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但点开推送首先映入眼睛的就是那个熟悉的侧脸。 秦濯和郑小姐在共进下午茶,按新闻说的时间大概就是一个小时前。 新闻还说已向两边核实是在相亲,阮乔还想继续看看,手机倏一下没电关机了。 阮乔找了找,饭店里没有充电宝,只能郁闷地等着。 虽然知道新闻不一定可信,但也不能总是空穴来风吧,毕竟秦濯就坐在那里,毕竟都现在了秦濯还没出现。 他明明说了不要迟到的,今天是他的生日啊,平时见面秦濯总会早到的,今天为什么没有,是因为像新闻说的那样和郑小姐相谈甚欢吗? 阮乔就像立在跷跷板中间的人,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向一边坠去,即使之前想得再好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秦濯到底还是因为别人放他鸽子了。 阮乔执拗地又等了一个小时,秦濯还没来,他知道不用等了,拎着两罐啤酒走人。 手机没电付不了钱,阮乔把学生证压给了老板,老板经常招待学生,面熟倒也没有为难。 等秦濯赶到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影儿。 老板约摸着说:“走了有小半个钟头吧。” 秦濯把账结了,想了想阮乔心情不好会去哪,径直往大操场的看台上去找人。 太阳已经落下去,几层楼高的偌大看台上就一个孤零零的小身影,秦濯一步三阶地上去:“小乔。” 旁边两罐啤酒已经空了,阮乔闻声抬起头,不太聚焦的两只眼睛都红红的,扭开头闷声说:“你还来找我干嘛。” “对不起,”秦濯单膝蹲在阮乔面前,“我来的路上前面车连环追尾,高峰期整条路都被堵死了。” 阮乔听见车祸近视了一样往秦濯身上瞅,秦濯把他扶正:“我没事,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 阮乔这才想起来什么,生气说:“对啊,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忙着陪周小姐吃下午茶。” 秦濯:“……你看到新闻了?” “是啊,”阮乔攥紧了手,“我要没看到你还准备瞒着我是吧,是不是下次再看新闻就该喝你们满月酒了。” “不是相亲,”秦濯温声和小醉鬼解释,“那是两边家长安排的,我和郑小姐都不知情,临时走了太让她难堪,所以我和她说清楚后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你们还做了一会儿?”阮乔带上哭腔。 秦濯:“……没有,我跟郑小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阮乔:“什么都还没有,你就已经能为她放我鸽子了?” “……”秦濯第一次说不清话,小东西喝醉了简直六亲不认,逻辑离家出走到月球,他捏了下阮乔鼻子说,“以后不许喝酒了。” 没想到这句话又刺激到小醉鬼:“你就知道管我,当别人长辈是不是很开心啊!” 刚才还只有哭腔的人突然委屈大哭:“你知道我一个人坐那儿多可怜吗,旁边一共来了五桌朋友七桌情侣,还有一个遛狗的大叔,就我是一个人,为什么啊?我不想理你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喜欢你了秦濯,我不喜欢你了。” 阮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久以来的委屈突然都哭了出来,他不想喜欢秦濯了,秦濯是个大坏蛋,他不想上上下下受委屈了,他好伤心啊呜呜呜,不喜欢了。 阮乔站起来要不回头地走,秦濯抓住他小臂,硬是把他掰了回 来,燥热的手指落在脸颊抹开大颗的眼泪。 “别哭了阮阮,我喜欢你。” 阮乔像是幻听,微不足道地挣扎问:“你说什么?” 秦濯轻叹一声,另一只手也落在他肩上:“我喜欢你,阮乔。” 阮乔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喜欢就喜欢你还叹气,下次骗人能不能真诚一点啊,秦濯你就是个骗子,以前不拒绝,现在又装好人,明天是不是你就要说,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难过了。” 阮乔哭得声嘶力竭,秦濯打断他问:“阮乔,你多大了。” “十八!你连我多大都记不住,生日也不来就在外面陪别人吃下午茶,呜呜呜你就知道——” 哭诉的声音戛然而止。 阮乔来不及闭眼,天上的星星都有重影,温热的手掌捧住他脸颊,秦濯低下头,在吻他。 嘴唇被嘴唇含住,操场上打球的喧闹声,风声,都变得遥远模糊,阮乔坠在轰隆的心跳中,晕了过去。 他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有人背着他下山,他不小心掉进温泉里,又被抱出来放在云朵上。 醒来时头有点疼,阮乔看着陌生的房间愣了几秒。 晕倒前的记忆慢慢回笼,他摸了下嘴唇,好像还湿着,窘迫地把自己卷在被子里。 “咔哒”门被打开,阮乔努力装睡,秦濯隔着被子拍了一下:“醒了就起来吃饭。” 阮乔:“没醒。” 秦濯笑着把眼睛紧闭的人从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