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了,怎么会这样呢。 秦濯没再理他,看了眼手机说:“你爸跟我发短信了,上车,我送你回家。” 阮乔坐上后座的另一侧,又过了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秦叔叔,我爸妈都不愿意告诉我实情,你为什么会告诉我啊。” 秦濯没有看他,直视前方问:“阮乔,你多大了。” “啊?”阮乔没反应过来,回答说,“十二了。” 秦濯:“十二岁不需要再待在温室里了。” 阮乔缓缓眨了下眼睛,这句话听着很冷漠,但是阮乔的脑回路向来是只往好处想的,眼睛一弯说:“那秦叔叔不还是派人来保护我了。” 秦濯:“不是保护你,是我派去盯祁宋的人知道了他准备对你不利。” 阮乔:“所以还是秦叔叔派人救了我啊。” 秦濯板着脸不再说话。 到家楼下,阮乔从书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张画纸递给秦濯,是他上课摸鱼画的福兽。 “叔叔,今天谢谢你了,也祝你平安快乐。”阮乔挥挥手,跟秦濯告别。 秦濯接过画看不出高兴,阮乔觉得这人可能就不太会笑吧。 但心是好的就行了,反正这个人情阮乔记住了。 当晚阮乔还是把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爸妈,这才知道原来公司差点就要因为祁宋出大事。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阮乔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只知道祁宋叔叔是个很温和的好叔叔。 到头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还不如不爱搭理人的秦叔叔好。 后来在校门口阮乔又遇见秦濯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打一架都能打成兄弟的时候,别说秦濯还帮了他,还主动来学校看他,阮乔心里可高兴了。 可是秦濯不承认是来看他的,不承认就算了吧,大人都好面子,阮乔也不咄咄逼人,只是让秦濯留了个联系方式。 没想到这才是气死人的开始。 阮乔搞不懂,怎么会有人留了邮箱又不回邮件呢?!还都是这么好看又有趣的邮件! 但阮乔心态好,还那么多人写漂流瓶呢是吧,回不回是你的事,写不写是我的事,从一开始的我就不信你不回,到最后把邮箱当成自己的记事本,爱回不回,阮乔转变得非常丝滑,就是偶尔还是要象征性地义愤填膺谴责一下。 过了一段儿,不知道是不是鸡汤说得对,反正阮乔是 不承认自己念念不忘的,但邮箱却诈尸一样有了回响。 从一开始的自动回复,到秦濯会回邮件,再到主动发邮件,阮乔心里慢慢美起来了,就知道没有他攻略不下来的朋友,横扫八岁到八十岁不是问题。 后来秦濯常驻榕城办公,这下阮乔除了陆然家又多了一个撒欢的去处。 可能阮乔从小过得比较顺,大家都把他保护得很好,所以遇到挑战阮乔是尤其激动的。 不苟言笑的秦叔叔简直就是挑战中的挑战,阮乔捣蛋得乐此不疲。每次看秦濯一脸无奈地作罢,他都有种攻城掠地的快乐,要是成功把人逗笑了,那就更欢乐了。 阮乔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自己烦人,虽然动机是好的吧,想给孤寡大叔带去点家的温暖,但事实上就是挺烦人的哈哈,感谢大叔有涵养。 陆然说他有病,别人越不搭理他越来劲,那时候俩小孩儿都不知道有种兴奋叫老虎须上荡秋千,文艺点叫恃宠而骄。 阮爸调侃说不如你认了秦先生当干叔叔吧。 阮乔立刻拒绝,干叔叔比叔叔还要多喊一个字,累呀。 就这么闹着过完了高三,秦濯每次都冷着脸说下次不许过来,但阮乔每次到了,冰箱保鲜里都放着他喜欢的草莓酸奶,啧啧啧口是心非的孤寡大叔。 都孤寡了阮乔不来谁来啊。 只是没想到这样平静又闹腾的日子会终结在一个假装溺水的下午。 阮乔真的没想到秦濯会有那么大反应,他以前也经常装疼装哭装抽筋,那装一下溺水也…… 好吧,是他错了,不该这么过分,他认错,但是他已经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了,秦濯怎么能打他屁股呢! 啪啪啪的还带回响,声音比屁股疼本身还让人难以接受。 一开始真把阮乔气够呛,又气又羞,等到秦濯走没影儿了才变成怂,怂着怂着人不光回来了,还给他抹药,阮乔又开始美。 他本来是没什么避讳的,放松下来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们这儿没有北方剽悍的大澡堂,但是每次学校上游泳课,大家在更衣室也是坦诚相见的,这倒没什么。 就是秦濯的手太轻了,滑滑的凝胶抹上去说不出是疼还是痒,就麻麻的,阮乔不知道这是 什么感觉,直到秦濯的手指突然靠近了一个地方。 阮乔瞬间绷紧了腰,脑袋冒出一股热气,好羞耻啊!屁股蛋是屁股蛋,那儿是那儿,不一样的!秦濯怎么能乱碰。 事后阮乔想想,大概是凝胶往中间滑了下去,秦濯要用手指挡住刮回去,但是那一瞬间被指节擦过的感觉还是让阮乔整个人都懵了,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陌生感觉。 更让他崩溃的是,秦濯见他紧张,还用掌心揉了揉其他地方说放松,温热清晰的触感让阮乔莫名其妙有了反应。 阮乔好想哭,他知道这个年纪的大小伙儿都很容易有反应,但是在长辈慈爱擦药的时候有反应算什么事儿啊,消下去之前阮乔说什么也不会起身的。 好说歹说,秦濯擦完药总算走了,留阮乔一个人在床上趴着思考人生。 如果这只是一次莫名其妙的意外就好了,只是阮乔没想到,这是潘多拉魔盒打开的第一天。 接下来几天阮乔都觉得在秦濯身边很不自然,他说不出来是哪种不自然,就是总忍不住看秦濯,但是秦濯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他又不好意思跟人对视。 阮乔左思右想觉得也正常,出丑之后的尴尬嘛,谁都会有羞耻心的。 只是在一个潮湿的夜里,含混不清的梦终于让阮乔看清那点隐秘的羞耻之下藏着什么。 男人的肌肉线条朦胧又清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醒来阮乔出了一身冷汗,连手机铃响都能吓他一跳。 一看是秦濯打来的,阮乔更慌了。 他不是害怕同性恋,春生就喜欢男生,他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很多大艺术家都是同性恋。 真正让阮乔害怕的是梦里那个缱绻压制的身影,怎么可能是秦濯呢,把尊敬的长辈当成幻想对象是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阮乔感觉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因为那天是秦濯擦药才意外让他觉醒的,所以他梦里幻想秦濯,毕竟他也没和其他男生有过那么亲近的接触,梦能有什么逻辑,一定是这样。 只是阮乔心里自我安慰得再好,见到秦濯却一次比一次反应大了。 以前他会故意捣乱把挑食的青菜丢给秦濯,还会从秦濯盘子里抢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