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一样的衣服让春生看起来没那么单薄了,他抓住一点衣服捏捏,好软。 以后也要努力把春生养得肉乎乎,健康,抱起来还有重量,多踏实。 “沈先生!” 沈括突然回神,发现春生正抓着他胳膊,而他半只脚已经踩了出去……原来是到了栈道拐弯的地方。 春生小小无奈一下,午后人少,看着前后无人便说:“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吧。” 他先坐下去,掏出一包纸给沈括。 沈括没接,一提西裤也直接坐了下来,两双长腿一起垂在水面上。 “你不垫一下啊?”春生问。 沈括笑笑:“你怎么不垫。” 春生蹭了蹭鼻子,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牛仔裤啊,起来拍一下就好了。” 沈括:“那我也起来拍一下就好了。” 不知怎的,春生脑补出绅士沉稳的男人站起来拍屁股的画面,突然就笑得停不住。 沈括看着努力憋笑的人,心里像被太阳晒过的棉花,温声说:“想笑就大声笑,别怕吓着鱼。” 这么一说春生更停不下来了,只能拿手背去挡:“沈先生,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闲聊。” “看和谁。”沈括看过来,目光里面的温柔和专注让春生耳朵一点一点热了。 他撑开手掌挡在两人中间,假装遮阳光支吾说:“哎呀,太阳还挺大。” 春生本想借机拉开点两人间的距离,不料沈括突然抖开他的围巾,绕过身后遮在两人头顶:“这样就不晒了。” 距离瞬间变得更近了,春生像只小鸟被遮在羽翼下。 他没好意思让沈括一直支着,接过一侧围巾,两人一人拽一 边,湖面的风把薄羊绒围巾吹得飘起,春生感觉从远处看,他们像在拍偶像剧,没忍住红着脸又笑了。 沈括太喜欢看春生笑了,每次都稀罕得心尖发软,他问:“春生,最近有没有开心的事。” “有啊,”春生点点头,“我完结的第一本书收藏快破万了。” “好厉害。”沈括由衷地捧场,一只手攥着围巾没法鼓掌,就用另一只手啪啪啪拍大腿。 春生又笑了,费解地看向沈括。沈括今年三十岁,但他很多时候都觉得沈括身上有种超出年龄的沧桑和沉默,好像一个人背着枷锁走了很久。 可最近很多时候他又总在无意中发现沈括年轻的那一面被释放出来。 春生摇摇头说:“不厉害,好多紫微星第一本就封神了。” 沈括见春生脸上是赞叹的微笑,并没有焦虑,便逗小孩问:“那春生什么时候飞升?” 春生认真说:“不知道,还挺久吧,我觉得自己现在刚入门,好多地方还要加油。” “还挺久,”沈括使坏说,“我还以为你会谦虚地说没想过飞升。” 春生抬起点下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认真说,“不过也确实不是飞升,我想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踏上去。” 沈括:“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春生看着远处的水面,波光映在他眼睛里,坚定又柔和,让人移不开视线。 重来一次,春生选择了自己热爱的方向,但他依然不是有过人天赋的宠儿。 他只是所有普通人中很勤奋的一个,也许他要花很久很久才能站到高处。 可即使是平凡普通的人,在为了热爱拼尽全力时,也是闪闪发光的。 沈括知道不管重来多少次,他都会反复爱上这一个人。 两人绕着湖边又走了一会儿,沈括问春生晚上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春生摇摇头说:“我想回去找小乔吃饭,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胃口好像不太好。” 沈括没再挽留,两人在校门不远处告别。 春生正准备给阮乔发消息问他想吃什么,就看见远处拉扯的两个人,那奶酪色的羽绒服不是小乔又是谁。 另一个人身材高大,被小乔气狠狠地推也纹丝不动,还伸手护着怕人把自己推摔了,看上去宠爱得很。 “这谁啊……”春生想了想,这人外貌成熟,难道是经常来接小乔的那个叔叔? 小乔不知道受了什么气,用手推不动,又换巴掌打,结果看着像是指甲盖打男人大衣扣上了,疼得嘴噘挺高。 春生想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劝下,就见男人拉起阮乔的手在嘴边吹吹,还亲了一下。 春生顿时被定在原地,这,这要是长辈,也太亲密了吧。 春生没再上前,揣着心事回了宿舍,还好没等多久阮乔也回来了。 “乔乔,你出去了?”春生佯装无心地问。 阮乔用身体挡住提回来的东西,往衣柜里胡乱一塞说:“啊,出去选选景儿。” 看来这就是不想提了,春生本来也不想再追问,但瞧着阮乔神色实在凝重,又想起他最近胃口不好,刚才提的那一兜东西像药,实在放不下心问:“乔乔,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你有事可一定要说出来。” 阮乔不问还好,问完瞬间绷不住了,嘴一瘪,囫囵抱住春生嚎起来:“呜呜呜春生我完了,我完了呀。” 春生心里一惊,顺着后背问:“到底怎么了小乔。” 阮乔抽出一只手在空气中绝望地左右摇摆:“不可说,不可说啊。” 接下来一段时间春生也不知道阮乔怎么了,状态时好时坏的,有时候胃口大得像两个人,有时候又一点都吃不下,看什么都说恶心。 好在均衡下来人没有消瘦,小肚子还变得圆了点儿。 正好学期结束,陆然跟阮乔一块回家,回家养养也好。 春生也回了家里。 听说大学生回来,左邻右舍都闹着要摆一桌聚聚,春生到家的时候,屋里坐着一大桌人。 大老爷们喝两杯就要开始了,付爸又开始说当年出去闯的见闻,说那个燕鲍翅多么美味呀,春生笑了笑没说话。 等七大叔八大爷都散了,春生从冰箱里拿出两盒东西:“爸,给你买的,我跟妈琢磨琢磨咋做,咱别老想着当年那一份了啊。” 付爸一瞅,不得了了,他知道春生往家里买东西,可不知 道这回买的是鲍鱼燕窝啊。 “花这冤枉钱干啥。”付爸心疼得很,眼睛又发酸,撇嘴说,“没啥味儿。” “买都买了,你让妈也尝尝呗,”春生笑笑说,“我现在有钱,以后能挣更多钱,那挣钱不就是让花的吗。” 付爸心里甜,嘴上还是说:“以后别买这稀罕物了。” 付妈在旁边揶揄:“还不是你老说,孩子这是孝顺你呢。”想了想又问春生,“刚才在桌上也不见你吭气。” 春生:“那一说不得起哄拿出来看啊,到时候你好意思不给大家分分?分完你又得心疼。” 付妈笑着捶春生肩膀:“就你贼。” 付爸也在旁边跟着笑:“哎呀,以后就得跟他们说,我儿子会买燕窝孝敬我了。” 春生过了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