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对她从关怀变成更亲 近的感情,远远没想到这一切从大学就开始了。 “十几年……你们一起创业,互相扶持,这么多年你就是为了最后害死他吗!” 林晚芝声泪俱下,怎么也想不到丈夫的挚友竟然是一条处心积虑的毒蛇。 这世上爱而不得的人太多了,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喻肆呈给法官的证据,不仅有祁宋制作假账陷害阮父、造成施工事故的证据,还有他在阮父车上动手脚,致使其“畏罪潜逃”未果而冲下大桥的证据。 除此之外,他还诱使受害者家属中急于筹集毒资的人绑架了12岁的阮乔。 一桩桩一件件,癫疯程度骇人听闻。 “你还是个人吗?”林晚芝问。 祁宋死到临头也无所在意:“晚芝,我从出生就是一个工具,你说我是不是人?” 他脸上露出一个扭曲又怀念的笑:“从你白色裙摆飘进我视线,帮我捡起中性笔的那一刻,我人生的意义就是你了。” 祁宋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林晚芝根本没有印象,她只觉得恶寒,不想再和祁宋多说一句话。 阮乔比林晚芝更早一点知道真相,也表现得更为冷静,他从容而坚定地陪同律师完成诸项事宜,已经成长为可以帮林晚芝遮风挡雨撑起家庭的男人。 最终的法槌落下。 时隔十一年,先后牵涉十条人命的冤案终于得正。 从少年时起的那场梦魇至此终于彻底结束。 “喻肆,谢谢你。” 尘埃落定,阮乔最感谢的是帮他查清种种线索的朋友。 如果这只是一件单纯的案子,翻案的难度已经十分艰巨,但更困难的是,真正需要得到惩罚的人是祁宋。 秦父格外宠爱的私生子。 其实从五年前,阮乔得知祁宋真实身份时就困惑过,祁宋为什么不姓秦?也许是同样财力雄厚的秦母一方不愿意。 也许私生子不能干涉真正的秦氏基业,所以祁宋才一直在外创业,这些都可以解释。 但是祁宋刚刚说的那句,他从出生就是一个工具是什么意思? 明明秦父对他的宠爱已经到了即使他伤害秦濯都不追究的地步。 阮 乔想不懂这中间的勾勾绕绕,但无论如何,喻肆能帮他这么大一个忙,他都是无法偿还的。 阮乔一直觉得喻肆和陆然和春生一样,都是与他亲密无间的朋友。 以前的阮乔不懂,但后来他见过更多的眼睛,慢慢能读懂喻肆对他的好了。 和朋友之间的好不一样,是他不能回应的好。 阮乔开始有意和喻肆保持距离,这些不自然的变化自然也落在喻肆眼里。 所以大四那年,当阮乔说想和他好好聊聊,希望他能真的选择自己想去的地方时,喻肆并不意外。 也没有说他想去的地方只是一个人身边。 他们谁都没有点破,但谁都明白。 起初总是尴尬的,但随着时间总要慢慢学会释怀,毕竟除了爱情,世上还有很多闪闪发光的感情值得珍惜。 如今,阮乔也不会钻牛角尖觉得欠朋友的都是负担。 很多事都无法量化,很多未来都无法预料,他只要记在心里,好好珍惜就好。 “你可是拉我出苦海的大恩人啊。”阮乔夸张地比划一个请受小弟一拜的动作,“以后为肆哥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喻肆看出来阮乔又在强装俏皮。 大概人都有保护色,在遇到重大变故和不开心时,自然而然就会戴上面具,也许并不是本意。 阮乔应该放松一下。 回酒店安顿好林晚芝,她把几个年轻人撵出去,说要自己休息。 喻肆问阮乔:“去射击馆吗?” “不错,”阮乔掏出手机,“我看看还有没有人在北京,叫出来一块。” 阮乔去一旁打电话,陆然走过来碰了下喻肆肩膀:“这些证据到底是谁给的,真不告诉乔乔吗?” 喻肆看向陆然:“你会说吗?” 两个最不愿意欺骗阮乔的人同时沉默,彼此对视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靠,真不知道那老男人想干嘛。”陆然烦躁地捋了把头发。 喻肆当年也是不经意发现的真相。 喻家和秦氏有合作,所以他能得知秦濯失明的消息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秦濯失明的时间。 虽然秦 濯对外说是因为车祸报复,时间看起来在阮乔出国之后。 但聊天中他却从跟秦濯关系更密切的父亲那里得知,秦濯失明的时间应该更早。 当时在医院喻肆曾觉得秦巍名字熟悉,后来他想起来了,那就是很少露于人前的秦家大哥。 当初告诉他山上地址,也是秦巍托人转告。 条件只有一个,不能带其他武装力量伤害秦濯,所以当时除了驾驶员,只有他和陆然两人。 还有那场如此及时的车祸,刚好没有人符合条件的角膜…… 喻肆越调查越脊背发凉。 确实有那样一场车祸,也确实有那样以为捐赠人。 但那双角膜现在在一个十岁孩子的身上。 所以阮乔的角膜是谁的? 那是一双眼睛,一辈子看见光明的机会,秦濯他怎么敢! 这些调查的动作并没有瞒过秦濯。 喻肆被秦濯请去时,已经做好了各种被威胁的准备。 但秦濯只是淡漠地甩给他一个U盘。 “里面有阮乔父亲案件的详细经过。” 喻肆抿紧嘴唇:“你什么意思?” 秦濯沉默了半晌:“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他答应过阮乔,不再调查他父亲的案子。 其实那时距离阮乔离开已经快两年,他也和秦父也足足角力了两年,最终秦父妥协,不再干预他对祁宋的进一步调查。 他其实忍不住去见过阮乔。 是在他终于明白了阮乔想要的尊重和温情时。 他去听了小家伙骄傲的演讲。 以前的他可爱,天真。 现在的他可爱,沉稳。 秦濯想象着阮乔展翅俊朗的模样。 但他却不能让阮乔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所以他提前离开,又站在茂密的树后久久没有离去。 他以前觉得阮乔说的话好幼稚,比如飞鸟和鱼相爱,就会用风铃草寄相思。 可现在他也会觉得,和阮乔站在同一片云下,也很幸福。 也许拂过他指尖的风会落在他掌心。 后来他听到阮乔很开心地叫喻肆名字, 一阵风冲了过去。 他们坐上同一辆摩托飞驰而去。 秦濯曾经很讨厌那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冷脸小子。 但那个小子可以一直寻找阮乔,可以照顾阮乔,他又觉得这个讨厌的人也有点用。 喻肆接过那个由来不易的U盘。 秦濯永远是高傲的,即使看不见也像手握权杖的神祗,气势凛人。 但这一刻,在秦濯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做的时候,他在男人身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