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秦氏的股价必定受到重创。 因为秦濯惊人的价值不仅在于管理,更在于他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可是瞎子怎么可能编程,没有人会相信。 但秦濯做到了,他主导研发的项目并没有暂停,但凡了解的人都会知道这有多么辛苦和不可思 议。 一米八的技术组长开会时常常红了眼,这么卓越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天妒英才。 不工作的时候秦濯会去和阮乔一起走过的地方。 曾经吵过闹过的不快乐,在回忆里都变成了甜。 秦濯坐在公园的长廊,听见小姑娘在和摊贩讨论买哪几张刮画卡。 他拿出卡包,里面也装着他心爱的卡片,上面有一只漂亮的小狗。 小女孩在和妈妈争执:“我就要画草莓,草莓为什么不能长在树上啊?” 秦濯嘴角勾起一点,不知道阮乔小时候会不会也瞪着大眼睛和妈妈说我就要。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吗。 小姑娘画完和妈妈一起离开,秦濯指尖划过他的卡片不知出神多久,起身要走时却摸不到盲杖。 身边石凳上,脚下,都探不到。 “哎呦,这谁啊!” 秦濯一时分神,手中卡片被人抢走。 他听出是那天在AK动手的人。 “把它给我。”秦濯伸出手,自带接受觐见的气场。 公子哥感觉又被羞辱,刻薄道:“瞎子能看见吗?不如我叠了飞机喂小鱼儿。” “住手,”秦濯脸色一变,“现在把它给我,就当今天我们没见过。” “呸,死鸭子嘴硬什么啊,你倒是想看见爷。” 公子哥根本不把秦濯放在眼里,那天在酒吧秦濯离开后,他专门问经理这人是谁,经理一副不好说的样子他就明白了,被哪家富婆包的呗。 妈的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这么喜欢这破卡片,你学狗叫一声我就给你。” 秦濯嘴唇抿紧,他并不想自己失明的消息散播出去,和董事会的考虑无关,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一个人知道。 “秦氏集团总裁是我朋友。”他说。 公子哥愣了一秒,继而爆发大笑,和身边女伴说:“优优,以后出去记得说M国总统是我兄弟啊哈哈哈哈哈。” 秦濯正要开口,公子哥却抢先开始倒数:“三!” “数到一你还不叫,这卡片我就丢湖里,二!” “一!” “靠!别动老子!” 公子哥被突然赶来的保镖制服。 唐礼把被恶意扔到一边的盲杖给秦濯。 秦濯皱眉:“把东西拿回来。” 唐礼顿了一下:“秦总,沾了些灰,我清理一下。” 后来唐礼怎么解决的公子哥,秦濯没太在意。 换做以前,根本没有敢羞辱威胁秦濯的人,就算有也一定会被当场惩罚。 但现在,秦濯让唐礼用合法的手段处理,左右不过偷税漏税,吸.毒.嫖.娼,虽然慢,但合法。 唐礼犹豫一下还是如实禀告:“今天拿走您盲杖的,其实是摊贩的老板。” 秦濯并不意外一个陌生人的恶意,但唐礼的下一句话让他微怔。 “是当年您买走画的那个人。” 当年他拿钱砸卖画人的尊严,如今被人用卡片威胁自己。 秦濯想,如果当时唐礼没有及时赶到,他会受辱学狗叫吗? 会吧。 那是阮乔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已经没有可失去的,他舍不得。 当时他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烧掉那副画,因为他出钱了,为什么不可以? 他曾说只要代价够大,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确实,那张卡片对他意义非凡,可以逼他暂时抛掉傲骨。 但不代表他愿意,不代表他不愤怒。 当年那个卖画人把合家画像卖给他时又是什么心情? 欢天喜地,还是别有苦衷。 秦濯摇了摇头,说不必为难那个卖画人。 客观来说,他依然觉得当时的自己有处置那幅画的权利,也许他永远变不成一个善良的人,但他却能感受到那人当初的无奈和心酸了。 秦濯当晚喝了很多酒。 他躺在靠椅上,隐约感觉有人牵起了他的手。 很柔软的手掌。 “宝宝……” 他做过很多类似的梦,在梦里他有时能看见,有时看不见。 阮乔会靠在他膝头,或者像现在一样跨在他身上吻他的喉结。 如果说在秦濯失明后唯一能找到希望的一个人,那就是白颜。 他可以在很多年前抚慰秦濯一次 ,也可以抚慰第二次。 他真的好想这个男人的气息,想了好多年。 “呃唔……”脖子突然被掐住推远。 刚才还温柔缱绻的男人垂着眼睫,冷冷吐出两个字:“白颜。” 白颜掰开秦濯的手,失意地笑:“醉成这样,你都能分清人。” 秦濯是很醉,但他记得阮乔的习惯,一定会用牙齿先轻轻咬一下再凑上去软嘟嘟的嘴唇,是一只非常淘气的小狗。 能说服管家出现在他家里还敢这样的人只剩白颜。 “下去,别让我跟你动手。” 从小长大的陪伴和关心不作假,这也是秦濯一直没有刁难白颜的原因。 白颜是个聪明的人,他此刻并不会声泪俱下说阮乔不配,指责阮乔,相反,他一点也没有提阮乔。 只是软语温言说:“濯哥,我只想陪陪你,我们还像以前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束缚。” 秦濯皱眉重复一遍:“下去。” “我不——”白颜撒娇凑上去吻秦濯,喝醉的男人只要尝到甜头就不会停下。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秦濯不仅躲开了他,还将他一把掀了下去。 “别让我看不起你。” 从小娇生惯养的白家小公子眼睛顿时红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找秦濯,很多次他像个佣人一样端茶倒水,帮秦濯找能解闷的东西,陪他说话。 “濯哥,我喜欢了你多少年,我知道你心冷,可是这么久了,再冷的心也能捂化了吧。” 秦濯没有说话。 白颜不知道,他的心不需要捂化。 因为那里早已不是冰封的荒原一片,那里开满了热烈的玫瑰,再容不下其他。 “白颜,”秦濯说,“我以前拒绝你是因为不会爱,现在拒绝你是因为懂了爱,你明白吗。” “你喜欢天真烂漫那一款是不是?我也可以啊。”白颜声音变得青春跳跃,“濯哥,濯哥濯哥濯哥。” “你喜欢什么样子我都可以的。” 秦濯无奈地笑了。 不知道笑白颜,还是笑他自己。 在阮乔离开后,他读了那篇《小王子》。 像他们,又不像。 以前秦濯也以为,是他的小玫瑰日复一日才驯养了他。 但其实,哪里需要日复一日,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在他们见面第一天,如果换成别人赖着不走,秦濯也许早就叫大堂经理,但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