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依恋有多深厚他最清楚。 阮乔很轻地点了下头:“确实是这样,但以前是我年少无知,我现在发现安全感和年龄无关,反而我和同龄人之间更有话说,我们会一起做很多无用幼稚但有趣的事,这可能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该有的生活吧。” 同龄人……二十岁……多么年轻的字眼。 从来没有年龄焦虑的秦濯被刺痛,在和阮乔的关系中他一直以年龄和阅历为傲,他总是占有更多的理智和根据。 可是十八岁的小孩儿也可以不要这些,他们要无忧无虑的开心,要放肆的玩闹,要同龄人才懂的会心一笑,而这些……他都没有。 秦濯第一次感受到失控的惶恐,世界不是围绕他的规则来的,阮阮不爱他了就是不爱,他也无法变得年轻成为宝贝志趣相投的同学。 “秦先生,我觉得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出国的事希望您能高抬贵手。”阮乔说。 秦濯想把宝贝留下,已经顾不得用什么原因:“你不是要跟喻肆在一起吗,刚在一起就异国,你还真是舍得。” “幸运的是,我们会一起去巴黎。” 漂亮的嘴唇开合,每一句都是对秦濯的酷刑。 “秦先生,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是因为你为我付出的钱财,我这半年的陪伴还不能抵消吗?如果是这样,剩下的您打个欠条吧,我父亲的案子也不再劳烦您,我们两清了。” 秦濯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才把一个生动活泼爱撒娇的小朋友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低哑的声音说:“是 我欠你。” “阮阮,我们永远不会两清的。” 阮乔很淡地笑了下:“秦先生是说我永远都不会自由吗?” “阮阮,你是我的。” 阮乔不愿再纠缠,起身说:“秦先生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令他放心的是,秦濯并没有强留他,只是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我问最后一遍,你还是要跟喻肆一起走吗?” 那只手的伤痕和热度他都能感受到。 阮乔面上并无波澜,他平和地说:“这是我的自由。” 阮乔说罢离开,秦濯没有再为难他,可他总隐隐感觉最后那一句话的语气有哪里不对。 也许是他多想了。 月底,阮乔完成了和教授合作的项目,准备回家。 上次告白被打断,又逾矩咬了阮乔耳朵,喻肆很是沉默了几天。 但是他不想再拖一个假期了。 “乔乔,我跟你一块回家吧?” 陆然看过来,喻肆又补上一句:“还有陆然。” 陆然:“呵呵。” 阮乔稀奇:“是京市不够你玩了,要来我们小城市凑热闹啊?” 喻肆脸有点热,嗯了一声。 “那欢迎啊!” 临走前,阮乔又出一趟门:“我把这袋猫粮给咪咪。” 暑假校园人少,本就偏僻的博雅湖更显寂静。 阮乔把猫粮放好,正在小声呼喊咪咪,突然被一块手帕从后面捂住了口鼻。 下一秒眼前一黑,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36章 小黑屋 阮乔醒来时,有很轻的风拂过,和空调机械的风不同,清爽甘甜,带着太阳和青草的味道。 他揉揉眼睛,周围是完全陌生的房间,绿色森系的装修,和落地窗外的层峦山景相应。 窗户并没有关紧,有雀鸟的长鸣回荡,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头还有些晕,阮乔一时有点不知今夕何夕,怔愣着推开卧室的门四处打量—— 原来这是一个阁楼式的别墅,不算大,却清新别致,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 棉麻拖鞋在木制楼梯上落下啪嗒啪嗒的声音,阮乔一路向下,感觉自己像爱丽丝一样误入了神奇的幻境。 直到打开别墅的大门,看见院前正在拧秋千的高大男人。 修身的白色衬衣将完美的宽肩窄腰勾勒出来,领口颗未系,七月份的天气山间清凉,还是有几滴晶莹的汗珠滚过线条诱人的胸肌。 秦濯闻声看过来顿了一秒,缓缓露出一个温柔宠爱的笑。 气度不凡的男人摘下白色手套洗手,阳光也在他身上流连。 阮乔茫然恍惚,他做过这样的梦,梦里的秦濯就像眼前人一样走过来,俯身捧住他的脸。 “小懒虫,早安。” 轻柔的吻落在唇上,阮乔睫毛扑簌,狠狠掐了一把自己。 疼疼疼—— 没有梦,只有想撬开他唇舌的男人。 昏迷前一秒被捂住口鼻的记忆顿时涌现,那个手帕上想来是有药的,现在罪魁祸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秦濯!”阮乔狠狠在侵入的热烫上咬了一口,把人逼出去圆眼怒视问,“这是哪儿!你干什么了!” 他先前再怎样维持冷静理智的谈判,也是在正常的事态范畴内,现在眼一闭一睁直接被绑票,再也忍不住真实的情绪了,愤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秦濯被骂也不生气,反而被咬得开心,他家会瞪着大眼睛闹脾气的宝宝又回来了。 “嘘——”秦濯指尖抚上漂亮的唇珠,怜爱问,“头还晕吗?别震着自己脑袋了。” “呸,你少装好人了!你也知道晕啊,知道晕还给我用迷药!” 阮乔气得跺脚,这都什 么事儿啊,他喂个咪咪喂到深山老林里来了。 秦濯揉揉睡得毛茸茸的脑袋,哄道:“宝宝,这个成分和剂量都是很安全的,我再确认过,自己还提前用了,不然怎么舍得给你用。”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你把我弄这儿想干嘛?陆然跟喻肆还等着我回家呢!”阮乔转身想走,却被秦濯抓住,拖鞋无辜甩飞一只。 秦濯本来心情正好,听见厌恶的那两个字后沉下脸,把阮乔强行搂进怀里,低沉好听的嗓音在他耳边说:“宝宝,你不会跟他一起走了。” 说得那么笃定,阮乔觉得奇怪,一只脚踩着拖鞋,一只脚踩在秦濯的皮鞋上:“你什么意思?” “你只能跟我在一起,阮阮。” 秦濯捏着他后颈,强迫他抬起头对视。 一双美到震慑人心的眼睛总能轻而易举就让人沦陷在它的完美和专注中,可现在这双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沉默又疯狂的东西。 阮乔反复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和秦濯说过的话,终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刚才知道是秦濯把他弄到这样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阮乔虽然气这人的胡作非为,可也并不算害怕,秦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上次他一觉醒来就在西澳的上空。 可是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 “你要囚禁我?”阮乔问出这个不可理喻的猜测。 秦濯面色不变,沉声说:“我只是想陪陪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犯法啊?”阮乔问完自己都觉得多余,这人做的出格事还少吗? 但他没想到秦濯真能干出这么无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