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眼角泛红双腮鼓胀。刚做完同样事情的阮乔非常清楚眼前这一幕是什么。 但真正让他震惊的是沙发上那张熟悉的面孔。 不等他反应,秦濯已经把他带了出去。 阮乔下意识要回去被秦濯捉住手腕。 “你拽我干什么?” “你想进去干什么?” “那人是沈括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 “他是春生的男朋友啊!他怎么能一边跟春生在一起,一边和别人……” 阮乔还要往房间里冲,但被秦濯死死拽住。 “你别拽我!” 秦濯耐心说:“沈括不是你室友能招惹起的。” 阮乔觉得荒谬:“什么叫我室友招惹?是他一直在追求春生好吗?” 他已经气得要炸了,可当看向秦濯不以为意的平静面孔时,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迷茫。 “你什么意思啊秦濯,你觉得这样很正常是吗?” 第28章 崩塌 中央空调的送风口设置得当,不会直接吹在身上,阮乔却还是觉得冷。 他气得嘴唇有点发抖,不能理解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你觉得沈括这样很正常吗?” 秦濯按住他手臂:“圈子里很多人都是这样,你冷静一下。” 阮乔根本冷静不下来:“这是出轨啊秦濯,很多人都这样,这样就是正常了吗?那你呢?” 秦濯面色冷下来:“阮乔。” “我问你呢,你也这样吗?” 阮乔当然知道他和秦濯最开始是什么关系,但是在一起之后他从没有问过秦濯跟以前的人断了没有,因为他觉得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可现在他突然不确定了。 “你也——” “认识你之后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 秦濯深色的目光坚定,阮乔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回家了吗?”秦濯捏捏他的手。 阮乔没有动:“那沈括怎么办?” 秦濯叹气:“你想怎么办呢。” 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阮乔愤恨地咬了咬嘴唇。 上一次在酒会上他就能看出来,沈括的位置不低,甚至能和秦濯平起平坐,根本不是他和春生能怎样的人物。 想来想去只能皱着眉说:“这人太渣了,你不要跟他跟他往来了好不好。” 秦濯好笑,揉了揉小刺猬的脑袋:“阮阮,你知道两个公司间的合作动辄几十亿吗。” 阮乔泄掉一半气:“我知道我不该干涉你的公事,但是你私下不要和他交好了好不好。” “人脉和生意是分不开的,我的宝宝,”秦濯无奈地捏捏小东西鼓起的脸颊,“不然大家隔三差五举办各样的宴会做什么。” 阮乔垂下眼睫:“说得好像那些宴会你会去一样,你要真想断谁能威胁你秦总,说到底你就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对吧。” 阮乔心里别扭,但他也知道在其位谋其事的道理,所以没有再继续要求,只是说:“你要跟他继续联系就联系吧,但至少你心里不能跟他好,心里。” 阮乔挑秦濯没受伤的地方戳一下,秦濯笑出来,这是什么孩子话。 “好啦,多大点事啊气成这样,还要不要回家吃冰糖草莓了。” 平时秦濯这样宠溺地一哄,低沉磁性的嗓音总让阮乔心里暖暖的,什么都好商量。 但今天这一幕实在冲击太大,又事关春生,阮乔不得不较真,这才觉出不对来,秦濯好像根本没答应他的要求啊。 阮乔像打量陌生人一样打量秦濯,刀削斧凿的面孔在华丽吊灯下格外英俊,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没有半点不妥。 “你是不是打心底就不觉得这是回事啊?”阮乔定定看着秦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秦濯和他对视了几息,轻叹一声说:“宝宝,我也不想让你这么早就看到真实的世界,但是你早晚会明白这些。” “明白什么?啊?有钱就可以随便出轨就可以当禽兽了吗?” “沈括不是你想的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同样,只要你室友听话,他不会亏待他的。” 阮乔从没有觉得“听话”这两个字如此刺耳。 “你什么意思啊,春生是沈括买的什么下人吗?” 秦濯耐心和涉世未深的宝贝解释:“阮阮,你室友家里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跟沈括在一起他全家下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阮乔烦躁地捋了把刘海:“是,他沈括有钱,他想包十个二十个都是他的自由,愿打愿挨的事儿,可春生是他捧着玫瑰花正正经经追求的男朋友啊!” “他这是欺骗!是背叛!” “他会给补偿的,好了乖,不气了,让他多给点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秦濯?他多给点少给点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有半点差别吗?” “你看不出来他有多卑鄙吗?怪不得他第一次见面就那样轻薄人,他肯定是想跟以前一样用钱把春生砸到手,发现春生不理那一套之后就开始道歉说什么要真心追求。” “花钱买来的他都不满足,他还要玩弄其他无辜人的真心,享受着别人毫无保留的感情,最后再用一把钱把人打发,这就是你说的很好的合作伙伴?” 说话间,阮乔已经被秦濯拉回先前的空白包房。 秦濯把他 搂在怀里哄小宝宝一样拍着脊背,吻他的侧脸:“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一股无名的怒火蹿上来,阮乔用力把秦濯推开:“你为什么总让我冷静!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凭什么有钱就能肆意玩弄人心啊?这应该吗?这不公平!” “什么是公平?”秦濯淡淡问。 他见惯了名利场上的事,初识阮乔的赤子心肠只觉可怜可爱,虽不认可,但也愿意护着他的天真。 只是走到这一步,他的小朋友不能永远不长大了。 “你只看到室友情感受伤这一段,认为不公平,可是之后的事情呢?”秦濯循循善诱道。 “往后你就能看到,他父母可以从冬天要烧柴的贫瘠大山中搬到有供暖的城市,他父亲残疾的腿可以得到治疗,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在京市发展有立足之地,这是公平吗?” 阮乔深吸一口气:“是,你说的这些都很诱人,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啊,他没有从一开始就白纸黑字地告诉春生这是一场交易啊。” “那你想要的公平是什么呢?一个亿万富翁和一个穷小子相敬如宾吗?” 秦濯哂笑:“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吧,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又要享受从天而降的资源,又要得到同等的尊重,这不是最大的不劳而获吗?” 阮乔难以置信地看着冷漠的恋人:“所以你的意思是,沈括完全可以自作主张用钱买.春生的被欺骗,被伤害,只要他给的钱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