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轮椅。 距离到医院,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小时,队友们一结束就立刻赶了过来。 江堰知道顾商不会来,但队友们进来时还是情不自禁地望了望最后,没看到人也不失落。 没有任何期待的事情,谈不上失望。 宋其亭说:“你住我那?好歹有个照应。” 成钦也道:“我那也行,最近几天我都不用出远门。” 江堰低头看手机,他和顾商的聊天记录,一直都是单方面的框框。 郑年桦和林稚珉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俩就没办法了,要去国外。” 经纪人也叹气:“主办方已经在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还是跟其亭成钦住着吧,自己一个人不方便。” 江堰安静地听着,等他们都说完后,才摇了摇头:“我回家。”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不劝了,江堰的固执同年龄成正比,越大,做了的决定越无法撼动。 成员们都是从后门过来的,他们把江堰扶下床,让经纪人先把江堰送回千灯湖。 江堰有点不习惯,他左手提着拐杖,单脚蹦到门边。 怕引起骚乱,他们这一小片已经被封住了,宋其亭率先打开门,好让江堰顺利跳出病房。 江堰艰难地操控着拐杖,拐杖先踩到前边的地,他跟着一荡,一抬头,却直直对上了顾商的眼睛。 顾商原本是背对着他在同医生说话,手上拿着一板子白纸,听到声响才转过头。 顾商难得地愣了下。 江堰的视线从顾商的脸落到了白纸上,那不是他的病历本是什么? 他走在最前边,堵着门,他不动,后边的人也跟着停。 宋其亭就在江堰后边,他能明显感觉到,江堰的背挺直了些,整个人仪态都变好了,像一颗蔫了的含羞草重新舒展,然后开花。 宋其亭:“……顾副总好。” 这话一出,稀稀拉拉的问好也跟着来了。 在外人面前,顾商很矜傲地点了点头。 江堰问:“怎么不进来?” 病房里那么多人,顾商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没想到刚拿起病例,那几人就撺掇着出来了。 他一副只是路过的模样,把病历放回到医生手里,说:“准备走了。” 就在这时,宋其亭伸出手,喊了一声:“顾副总!” 似乎是察觉自己声量过大了,他咳了咳,“顾副总您要是方便的话,或许可以麻烦您……” 一对上顾商的眼神,宋其亭的声音猛地又变小了些,“载一载江堰吗……哈哈顺路嘛。” 顾商在他们眼里,是相当可怕的,毕竟还是毛头小子时就遇上了。 在娱乐圈里横着走、在舞台上日天日地的A现在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大气不敢出。 江堰也放轻了呼吸,盯着顾商的嘴唇,一两秒过后,那张嘴一张一合,说出了三个字:“不方便。” 江堰看他,慢吞吞地道了一句:“为什么?” 江堰没有扁嘴也没有皱脸,他从来不刻意。明明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可仅仅垂下了眼,浑身的气息瞬间就变了。 不然怎么有人说大狗偶尔安静的难过比小狗吵闹的撒娇更让人心疼呢。 顾商怀疑江堰是故意的,对方明明是在镜头前站了十年的明星,怎么可能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 这个时候,其他人倒是很有眼力见地走远了点,只剩下两人。 顾商不习惯此刻的气氛,他皱了皱眉,却不经意触及江堰那打了石膏的小腿。 目光顿了顿。 半晌,他伸手揉了揉江堰的耳朵,道:“晚上见,小狗。” 那句“不方便”不是随口一说,顾业山又发疯了。 据看护说,昨晚从床上挣动得滚了下床,足足在地上躺了十几分钟才被发现,后脑勺碰出一个大包,又闹着要见顾商,闹了一晚上。 顾商自然是不理,可发布会一结束,看护的电话又来了。 他不胜其烦,只能回去一趟。 车停在顾宅前,顾商看了看两旁已经凋零了的树丛,只觉得唏嘘。小时候这里金碧辉煌,门前的豪车排到入口,客人络绎不绝。 莫龄秋还在时,他躲在房间里,但总会被顾业山拎出来。 莫龄秋不在后,他坐在大厅沙发上,被一众长辈评价。 顾商进了门,里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到另一处,可地上仍然乱七八糟躺着各种东西。 三个看护见了他宛如见了救星,又怕因家里的脏乱而被责怪,连忙解释:“顾副总,这已经是收拾过一趟的了……” 顾商点了点头,往楼上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原本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顾业山一见到他,顿时目眦欲裂起来,口齿不清道:“你是不是、想弄……死我!你彩、在等我死,是不是!” 顾商懒懒散散地靠着墙,他抬了抬下巴,身后那人就开始捣鼓些什么,噼里啪啦的。 顾业山半瘫了,视线被遮挡,看不见,只知道现在不知什么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盯着顾商,强烈的恨意与不愤让他的眼睛稍稍变得有神起来,“你妈真的、把你养死了!畜生!孽障……我当时就该把你、把你……电死!” 顾商终于嗤笑出声。 他记得,当时他已经17岁了,顾业山控制不住他,于是让两个人将他按在电疗椅上。 “你学不学!” “你还去不去救什么小动物!” “背,货币金融学第四章讲什么!” 顾商一言不发,只笑,电流越大,他笑得越猖狂。 这个特殊治疗法一直维持了半个月,顾商从未低头过。 但他半年后还是学了,不是妥协,只是,他想要正山了。 身后那人开始把电极片贴到顾业山有知觉的部位上。 顾业山对这东西可熟了,眼神立刻变得惊恐起来,“你要呜、做什么!” “不要再来烦我。”顾商冷漠地说。 顾业山开始呜咽地胡言乱语。 顾商出了门,靠着墙点燃了一支烟,不抽,只是放着,白烟缓缓往上升,模糊了他的脸。 听着背景的惨叫声,他慢慢地哼起调来,看着心情很是愉悦的样子。 不多时,顾业山就怕了,这个唯一的儿子只想让他死,他连忙松口不会再烦了。 顾商百般无赖地刷着手机,没有听到。 直到顾业山大喊大叫:“啊啊啊不打、电话了,不打电话了!” 喊了足足五分钟后,又等了一会,顾商才慢悠悠地走进去,抬了抬手示意停下,他看到床单一片淡黄的痕迹,嫌恶道:“废物,这么快就放弃了,我的半点坚持都没学到。” 从顾宅出来,顾商的心情舒畅了些,他回了千灯湖,新找的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 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