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能和我们一样?” 刘双九捶了我一拳,一副做贼的姿态说着话,一边收拾。 “这事咱俩说说没事,你可别去和别人闲聊啊,我得先回去了。” “这就走了?” 我有点儿舍不得他走,这冷宫就我一个人住这儿负责打扫维护,平时除了有人送一餐饭过来,几乎见不着人。 “回晚了要挨师父骂。” 刘双九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打着灯笼,如同来时那样。 我有点儿失落,问他:“帮我出宫的事……怎么样了?” “在想着办法呢,我这才进御厨,等我往上升一升,认识的人多了,再想办法就容易了。” 刘双九整了整衣服,拍拍我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我不会辜负你换给我的机会的,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努力往上爬,到时候让你天天吃好的。” 我怕他搞错重点,扯了扯嘴角笑道:“我是喜欢吃,但最想的……还是出宫。” 穿过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净身房净身的台子上了,挨了那刻骨铭心的一刀后一度精神恍惚。 直到伤养得差不多,被送进宫来,才想到我是穿越到净身房的,要想回去,肯定得去那儿找线索,也许会有什么时空缝隙啥的。 净身房和皇宫只有一道宫墙之隔,出了右掖门就是,然而想要出这道宫门却不是容易的事。 “你想家,我知道,我记着呢。”刘双九低声嘱咐,“今天晚上吃的这些东西还有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千万别和别人说啊。” 我:“不说,绝对不说。” 刘双九走了,我送他到冷宫门口就不敢再走,在冷宫的好处是不用干什么活,但也没有自由,不能随意出去走动。 我回到耳房里,坐在椅脚不平的木椅上看着屋里黑漆漆地砖发呆。 冷宫用的是劣质灯油,灯芯也软得很,真就一豆灯光,连个灯罩也没有,随着风颤巍巍一晃一晃,气味还特别熏人。 刚才刘双九在时,有他灯笼照着,屋里还算能看清东西。 这会儿他走了,带走了大半的光,又剩我一个人和这一屋子安安静静昏昏暗暗。 十八年来,我一直过得很幸福,可是忽然间,就什么都没了。 只是因为走路的时候玩手机,恰好路边下水道的井盖儿被偷走了,我没注意,掉了进去。 再醒来就到了古代,被人杀猪一样捆在净身房。 为啥我没有听妈妈的话走路别玩手机呢? 算了算了别想了。 手背擦擦湿润脸颊,我拿起烤羊排继续啃。 做给皇上吃的东西就是香,吃着吃着我心情就好多了,吃完第一根,正准备吃第二根,忽然听见院子里“扑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我连忙小跑着出去看,只见院墙下面原本空荡荡的地砖上突然凭空多了个人,直挺挺躺在那儿。 第3章 衣服揉得乱糟糟 什么情况?被人抛尸进来的? 我慢慢走近了,借着月光仔细地看这具“尸体”。 是个男的,二十来岁的样子。 个头挺高,一米八五肯定超过了,兴许有一八七。 乌黑头发在头顶束着个齐整的发髻,簪着支白玉簪子,身上一袭墨蓝色交领云纹锦缎袍子,腰上一根镶玉腰带勒得正好,显得肩宽腰窄腿也长。 再看看那脸,眉是剑眉,鼻是高鼻,眼睛闭着,睫毛挺长的,脸庞轮廓棱角分明好似刀削斧凿,温润嘴唇人畜无害地抿着—— 还挺帅。 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了点儿,我这身体的主人谢二宝可是司礼监里这批新来的小太监里头最好看的一个,但他比我高太多了,我自己有一七五,而现在的身体可能因为年纪小,还只有一米七。 我担忧地伸手探了探他鼻息,发现还有气,而且还挺粗重的,一下一下喷在我手指上,像牛鼻子出气一样。 “哈喽,哥们?兄台?” 我伸手在他胸口上推了推,好家伙,这哥们看着挺瘦,胸肌倒挺明显,摸起来硬硬邦邦的。 他没半点儿反应。 我又加了点儿力推他,还是没反应,趴上去听他心跳,感觉没什么问题,有力又平稳。 最后把他身上从头到脚摸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伤,倒是闻到他身上有股熏人酒气。 是喝醉了酒所以自己跳进来的吗?他是什么人呢?也是太监吗? 平白无故多个人出来,要是不弄明白他的身份,我说不定会有麻烦。 “对不起了。” 我做贼一样偷偷伸出手,撩开他衣摆伸进去,隔着长裤仔细摸索了一番。 零件是完整的,前有鸡后有蛋……而且尺寸还很天赋异禀。 我收回手,摸着下巴继续观察他。 除了皇上,有雄性激素的男人都不让进后宫,怕和后宫嫔妃私通给皇帝戴绿帽子。 得去找管事太监报告这情况,或者让人传话过去。 “娘亲……” 美男子这时却突然出声儿了,闭着眼呓语,双睫湿润颤抖。 我心脏仿佛被这一声击中,鼻子骤然一酸,心疼起这个第一次见面连身份也还不知道的陌生人来。 他也想妈妈。 算了,还是先等他醒过来问问情况吧。 宫规森严,听说皇上脾气还很差,他肯定会挨重罚。 地砖凉,怕他躺久了生病,我撸起袖子把他一点一点就近往主屋拖。 费劲巴拉地把他拖上台阶,又拖进门槛里,再搬到主屋贵妃榻上,他袍子都被粗糙地砖磨破了一小块,也没把他折腾醒。 我把油灯放到了贵妃榻边上的高香几上,拿了个毯子盖他身上,继续观察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美男子。 美男子却脑袋晃了晃,突然侧头“哇”的吐了我一身。 我:“……” 低头一看,他吐得还挺有水平,自己的漂亮衣服一点儿没弄脏,我的太监服却已经惨不忍睹。 回耳房换了身衣服再过来,正收拾地上,又被他抓住太监服的衣摆:“娘亲……” 说梦话呢? 他人是醉了睡着了,力气倒是大,我扯了一下,没扯出来,只好躬身去哄:“乖,撒开……撒开手好不好?” 他似乎是听见我的话了,眉毛皱了皱,鼻尖翕动,像是很委屈,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娘亲……我是您的儿子……我……针……” 针?针什么针?针不戳? “不戳不戳,你针不戳,放开我好不?听话。” 我掰他手指。 他眉毛皱得更紧,手上却听话地松开了。 我松了口气,在旁边守了一会儿,估摸他今天晚上是不会醒了,便拿着油灯回了耳房洗脚睡觉。 但心里到底担心,没怎么睡着,一直留心外面动静,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