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一直以来都如此惦记着那段过往一样。 会因为想要见到那个人一直坚持不懈地暗中调查,会因为连接这段过往的玉佩碎裂而落泪。 “怎会无妨,这块玉佩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云姝流着泪说出的这句话再次回响在沈度耳边。 重要的是真正与这块玉佩有关的那个人。 不是他。 沈度的心脏因为这个想法猛然重跳了一下,而后传来阵阵钝痛,沉闷压抑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若是早一些知晓这个错误能否让他不那么难受。 他只知道,自己一定比清晰认识到他已经爱上姜云姝还要更早就对她动了心。 那她呢? 她所说的喜欢他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因为她误以为他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她昨日又为何没有回答他是否爱他? 沈度步步走近床榻边,入目是姜云姝侧躺着的安静睡颜,但她的睡姿却是不似平日那般端庄的随意。 他知道,她睡觉惯是不安分的。 即使他将她抱在怀里,她也总是蹭来蹭去地扭动,稍有不注意她就会无意识地翻离他的怀抱。 他似乎也因此形成了条件反射,总是将她抱得很紧,即使是在沉睡的无意识中。 月光从窗户倾洒而入,铺散开来偏爱地照在她露出的一面侧颜上。 她乌黑的浓密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开,大部分的发丝因为身旁无人同睡,便肆无忌惮地占据了本该是他躺下的位置。 因着她不安分的睡姿,身上的薄被滑落到了腰际,露出一片寝衣褶皱下瓷白的肌肤。 纤细的脖颈,凹陷的锁骨,暗色中似乎都还能看见他昨日动情留下的痕迹。 沈度眸光晦暗不明地描绘着她的身姿,好似想将其彻底映入眼眸中刻入骨血中。 让她无法远离,无法属于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视线越重,心头翻涌的暗欲便越是汹涌。 好似仅是看着已是不足够。 沈度垂落腿侧的手指微动,沉寂地阖眼一瞬,再睁眼眸底的晦暗却并未渐缓多少。 他头一次知晓,他的占有欲竟会是这样不堪且卑劣的。 屋内传出窸窸窣窣的轻声。 沈度将她的发丝轻柔地拢到一侧,动身躺上床榻,如此前每一次抱她时一样,张开手臂去绕过她的身体。 让他短暂满足的,是此时她还一无所知,便也如以往一样,习惯性地顺着她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热源主动靠去。 沈度手掌落在她腰侧时,她也已顺势躺进了他怀里,发出小声的梦呓在他胸膛上蹭动着寻找舒服的位置。 她的发丝撩过他的露出的脖颈,她散发出的馨香随之萦绕而来,柔软的身体毫不设防地与他紧贴在一起。 沈度心动得厉害,克制不住地低头去找寻她唇,在无意识抗拒的梦呓声下仍是一遍遍亲吻着她。 但他吻得很轻,甚至没有探入更多,只在唇面啄吻着,感受她唇上的温软。 他不敢弄醒她,不敢在这种时候对上她清澈的眼眸。 不想让她看见他脸上被欲.望裹挟的表情,不想她透过他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肮脏的欲.念。 即使此刻他紧紧拥着她,将她禁锢在自己环绕的一片狭窄空间中,即使他低头就能够亲吻到她,即使她的一切都在他触手可及的近处。 他却还是被满心的不安笼罩着,无法冲破。 沈度挣扎在心底疯长的念想中。 此时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昨日撒的谎还能圆上。 但前提是他要道出真相,他要承认自己并非她要找的人。 可是他无法承担说出这一切后将要面临的各种可能。 即使这些可能都只是他的猜测,事情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发展向好的方面。 但他仍是安心不下来。 他不敢赌。 或许是在意识到自己爱上姜云姝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此前有多么恃宠而骄。 从最初姜云姝找上他时起,他给过她太多冷脸,甚至还说过过分的话。 即使如今他们成了婚,成了彼此最为亲密的存在。 他仍是没有对她太好,亦或是他还没能来得及对她好。 这种情况下,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能有几分胜算? 沈度痛苦地闭上眼,还是忍不住用唇舌撬开她的贝齿探进内里。 他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甜美,想要将自己的气息覆盖在她每一寸肌肤,想要让她从外由内都只属于他。 所以他是如此的卑劣不堪。 肮脏的欲.念让他想将这一切都掩盖下来。 只要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将这个误会仍旧继续下去。 那就什么都不会改变,她不会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她会继续留在他身边。 也会继续爱着他。 第35章 姜云姝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时眼睛还未睁开,便感觉到周身暖烘烘的,近处还能嗅到那股她熟悉的冷香。 姜云姝顺着心中猜想睁开眼来,果不其然瞧见自己还躺在沈度怀里,更是一抬眼就撞入了沈度直直看来的目光中。 沈度眸中清明,看上去像是早已醒来,不知如此盯着她看了多久了。 姜云姝愣了一下,视线瞥见屋中光亮,猜测此时时辰已是不早,不知沈度是睡过了头,还是当真一直在盯着她看,便问:“晏淮,你何时醒的?” 她的嗓音还带着刚醒来的倦意和沙哑,轻柔低声,听得人耳根酥酥麻麻的。 但沈度开口,全然没有刚醒时的倦声,仅有面不改色的淡定在支撑他的说法。 他道:“刚醒,就在你睁眼前。” 姜云姝眨了眨眼:“你今日无事吗?” 换了平时,这时候她身边应是早就不见他踪影了,连身旁他躺过的位置都已冰凉。 沈度低头凑来,在姜云姝额头上印上轻柔一吻,很快便退开,掀开被子起了身:“有事。” 不过他坐在床榻边又回过头来道:“午时我会回来。”后半句声音没由来低了几分,显得有些生涩,“和你一起吃饭。” 姜云姝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思绪还缠绕在沈度分明有事,怎还待到这时辰才起身。 总不能是为了和她一起醒来,再亲口告诉她他今日午时回家一事吧。 下一瞬,姜云姝反应过来什么,在沈度刚穿上外衣起身时,便连忙出声唤住他:“等等,晏淮。” 沈度闻声不是转回头来,而是重新坐回了床边,侧身面向了姜云姝:“怎么了?” 姜云姝一噎,本要撑起身子去靠近已是迈步要走的人,却突然坐到了近处。 她隐隐觉得沈度今日好似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她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