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弈猛地抬头,只见卫生间的门从内打开,猛地甩在了那Alpha的脸上。 在那Alpha本能后退的时候,江鹤苓身形如鹤地飞起,长腿横踢向他的小臂,一脚将他手里那把冲锋枪踹飞出去。 江鹤苓力量远不及那肌肉结实的Alpha,甚至因为身体虚弱,动作也不够利落,可这一脚仍然踢得极尽潇洒。闻弈眼中惊艳闪过,差点看呆了,幸好他的肌肉记得补枪。 “咻”的一声, 子弹没入Alpha的胸膛,但是没能阻挡他的反击。 那Alpha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被门板摔在脸上之后,他就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攻击之势,猛地出拳砸向了身形不稳的江鹤苓。 幸好闻弈那一枪造成了Alpha的片刻凝滞,江鹤苓有机会后闪躲避,没让那一拳砸在自己的胸腹。 窸窣的摩擦声和房间外的枪声交相呼应,闻弈正待开第二枪,破碎的窗户倏地又蹿出另一人来。 是那Alpha的同伴! 那人滚地进屋,看清屋内情形时便抬起枪口瞄准持枪的闻弈,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江鹤苓面前的Alpha也再次朝着江鹤苓挥拳而去。 先前那一脚,几乎已经用光了江鹤苓的力气,室内弥漫的信息素让他气闷,眩晕,这一拳实在是难以避开。 就在他几乎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时,两道枪声几乎同时响起,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大片的红色在江鹤苓眼前爆开,Alpha面目依然狰狞,可动作却完全凝滞,鲜血从他太阳穴喷涌而出,好几滴喷在了江鹤苓身上。 在Alpha死亡倒地的同时,又是一道枪声响起,电光石火间,那名后破窗的入侵者也倒在了闻弈的枪口之下。 室内混杂的信息素气味中,顿时又夹杂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闻弈松了口气儿,他抬眸看向卫生间门口,半弯身体的,几乎站不住的江鹤苓。 “你有没有事?” 江鹤苓从肾上腺素飙升的颤抖中回神,循声侧眸看过去。 只见闻弈单膝跪地,身体佝偻,肩头爆出大片殷红色血迹,可望向他的目光却是明亮温和的。 江鹤苓狂跳的心脏忽然漏了一拍,怔怔地看着闻弈出神,像是陷入了某种癔症,可他依然有理智,在思考着闻弈为什么会受伤。 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闻弈其实可以率先躲开后来者的袭击,又或是他掉转枪口先解决掉窗台的敌人,但这样一来,江鹤苓便无法避开迎面而来的攻击。 闻弈在那一刻选择了以自己受伤为代价,换取江鹤苓的毫发无损。 危机解除,可江鹤苓的心跳没有减速,心脏仍然不知疲倦地疯狂跳动,昭示着他此时的不平静。 在闻弈解决了屋子里的两人之后,外面的枪声也逐渐停息,再没有人尝试进入这间房间,想来应该都被解决了。 “江鹤苓?”闻弈又喊了他一声,“江粉粉,你——” “我没事。”江鹤苓猛地回神,忽然觉得闻弈身上的红有些刺眼,“你怎么样?” “死不了。”大概是江鹤苓眼里的关切让闻弈心情不错,他竟然还有心思冲他笑。 江鹤苓踢开栽倒在他脚边的尸体,拖着他还在轻轻颤抖的腿,朝着闻弈身边靠近。 “欸,你别过来。”闻弈忽然朝他抬起了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江鹤苓已经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皱眉问道:“干什么?” 闻弈试着站起身,牵扯到肩头的枪伤,他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但很快又被惯有的笑容取代。 “沈婷不是说了吗,这段时间你不能受到我的信息素影响,所以我要离你远点。” 闻弈肩头不是贯穿伤,子弹正好堵住了出血口,所以出血量不大,但血液中依然散发着Enigma的信息素,加上方才那几个Alpha信息素的刺激,闻弈腺体有些难受,积攒许久的信息素正无意识地外泄。 江鹤苓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在顾及自己,纵使他心肠再冷硬,看到闻弈满身鲜血,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江鹤苓才张了张嘴,轻声道:“她的测试已经结束了,你可以靠近我。” 闻弈愣一秒,旋即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江鹤苓点头。 闻弈便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江鹤苓便踉跄着栽倒,闻弈顺势把他搂进怀里。 “没说让你这么靠近。”江鹤苓无语。 “我有点难受,你让我抱一会儿呗。”闻弈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轻颤的声音搔在江鹤苓耳边,让他耳根发烫,绯色丛生。 “有伤治伤,我不是特效药,抱着也不会止疼。”江鹤苓被琴酒信息素包裹,理智告诉他闻弈在说谎,可他却信了似的,推拒的手没用多大力气。 闻弈又笑了,笑得肩头的伤口都在发疼,于是笑声还没响两秒就又变成了咝咝抽气儿声。 他拉着江鹤苓按在自己胸口的手,带着他按在了自己的腺体上,声音又低又小,撒娇似的说:“我没骗你,是真的难受,不信你摸摸。” 触及的肌肤滚烫,江鹤苓眉心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可能是憋久了吧。”闻弈叹息着说。 江鹤苓曾听说过Enigma的腺体不够稳定,大量释放信息素和刻意克制释放信息素都会对腺体造成一定的压力,严重的甚至会造成紊乱反应,让Enigma失去理智。 方才对敌时,闻弈的确是顶着Alpha信息素的压力,没有释放信息素,高刺激下腺体分泌信息素过多,得不到释放便让他腺体发烫,情欲高涨。 “你现在可以释放信息素。”江鹤苓说,“不用顾及我。” 闻弈将脑袋搁在江鹤苓肩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其实江鹤苓说测试结束之后他就已经试着释放信息素了,只是仍然记挂着江鹤苓不一定耐受,没有大量释放,丝丝寥寥的琴酒信息素既强烈又温和,包裹在两人身周。 “好疼啊,江粉粉。”闻弈在江鹤苓要抽回手的时候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 闻弈说话时的呼吸拂在江鹤苓的颈侧,琴酒信息素刺激着他的腺体,传来一阵阵酥麻痒意,潮湿玫瑰信息素正在无意识逸出。 江鹤苓没理他,既然闻弈还有心思撒娇,那失控的可能性就不大,腺体问题还不如他肩上的伤严重,可他仍然没能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 “其实还有更快,更直接的办法释放,”闻弈压低的声音嘶哑却富有磁性,“你帮帮我吧。” 空气里,纠缠着的两股信息素逐渐从互相对抗到彼此交融,气氛变得旖旎起来。 江鹤苓福至心灵地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冷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