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闻弈面前,休息室里的气氛猝然变得紧张起来。 闻弈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怎么?赵监长这是连我都想查?” 监长冷声道:“这事儿不查清楚,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狗皮膏药似的纠缠,让闻弈耐心告罄,他冷着脸盯着监长看了两秒,开口道:“看来你们第一监狱是铁了心要找个人来背锅了,只是不知道让我背锅的代价,你付不付得起。” 话音刚落,只见闻弈右手翻转,监长腰侧枪袋里的枪便出现在他手上,而枪口则是对上了监长的太阳穴。 没有人看清闻弈是如何动作的,也没人想到闻弈会如此直接,就连跟着他来的那些属于联盟的手下也都愣了,看见狱警们警惕地将闻弈包围,他们才回神迅速往闻弈身边靠。 监狱的狱警可以佩枪,但为了防止发生犯人夺取枪支事件,狱警们在和囚犯接触时需要卸下枪械,所以这间办公室里除了闻弈和监长佩了枪以外,其余人都只有一根警棍而已。 霎时间,休息室里的斗争一触即发,只有江鹤苓往后退了几步,事不关己地高高挂起。 “闻弈,你疯了吗?”监长从惊诧中回神,朝着闻弈喊道。 闻弈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休息室里的人:“我也不想这样的啊,但你实在是有点烦。” 监长:“……” “你这样无疑是不打自招,就算你挟持了我也没用,你……唔——” 闻弈手腕一转,枪口直接塞进了监长的嘴里,用行动让他闭嘴。 “闻长官,你别轻举妄动,这么做对你我双方没有好处。”那名严肃板正的年轻狱警劝说道。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收到消息的数名持枪警卫正在向着休息室靠近。 闻弈眼角瞥了一眼门口攒动的人影,啧了一声对监长说:“你有两个选择。一,停止你的甩锅行为,配合我完成任务,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二,继续找我麻烦,把锅扣我头上,那我就开枪崩了你,以及在场所有你的部下,然后把锅甩给那个家伙,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那个家伙”自然指的是江鹤苓。 江鹤苓:“……” “唔敢!”监长目眦欲裂,囫囵着发出警告。 闻弈手上用了些力,食指扣上扳机,不耐烦道:“我敢不敢,你要赌吗?” 冷硬的枪口直抵咽喉,监长说不出话来,只能死瞪着闻弈,迎上对方冰冷又漠然的视线,他心底的愤怒仿佛也被冻结,逐渐熄火。 就凭闻弈能迅速夺枪制服他,他就知道闻弈有能力做到。 在死亡的威胁下,监长逐渐冷静下来。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艾斯死亡这件事儿可大可小,不过是看双方如何处理。他一直黏着闻弈不松口,不过是看闻弈不爽,想借此让他也惹上一身腥臊,但他实在是没想到闻弈会如此张狂。 就算心知闻弈直接杀了他的可能性不大,但枪口就抵在他的喉口,多一秒钟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监长深吸一口气儿,闭了闭眼睛做出选择。 其实他可以在闻弈放下枪之后反悔,直接以持枪挟持同僚的反叛罪给他抓了,但他也清楚闻弈敢这么嚣张,一定是有所依仗。 要么是依仗自己的能力,要么是依仗背后势力。毕竟从他单枪匹马地杀进了联盟代表府邸,打伤数名警卫也没收到什么实质性处罚,可就见一斑。 监长彻底打消了找闻弈麻烦的念头,于是短暂的冲突就此揭过,甩锅之战也直接熄火。 去到第二监狱的路上再没出任何意外,按照既定的计划,闻弈有惊无险地将江鹤苓从囚犯堆里换了出来,但也只换出了他。 由于先前那名保镖在第一监狱动了手,一路上始终被严加看管,到了第二监狱更是直接被送入禁闭室,闻弈没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借着另有任务的名头离开了第二监狱。 反正他只要保证把江鹤苓送出去就行。 趁着漆黑的夜色,闻弈带着江鹤苓又坐回了押送车,行至城郊,两人按照计划在废弃车场找到了事先安排好的一辆陈旧的黑色汽车,上了车之后悄然离去。 坐在驾驶位上的闻弈,将副驾驶上放着的黑色包裹拿起来递给了后座的江鹤苓。 “里面有衣服,你把身上那身囚服给换了。” 江鹤苓一言不发地接过,打开了那黑色的包裹,里面除了有一套普通的休闲装以外,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里面是排列整齐的注射针剂。 江鹤苓没有先换衣服,而是拿出一管针剂,借着车内的灯光,撸起袖子找准手臂上的血管给自己扎了一针。 随着那管透明液体被注入血管中,江鹤苓紧皱的眉头徐徐松开来,然而不过片刻,他眉头再次皱起,半垂的眼睛里露出痛苦神色。 搁在一旁的金属盒子不慎掉落,叮叮哐哐的动静中夹杂着一声忍耐疼痛时发出的闷哼声。 前头正查看地图的闻弈循声回头,便瞧见江鹤苓仰靠在座椅上,脸色惨白,牙关紧咬,好似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闻弈将车子调到自动驾驶,作势要钻到后座来。 江鹤苓抿着唇,飘出一句:“没事,开你的车。” 那空了的针剂还在他手边,加上空气里还多了一股淡淡的抑制剂的药味儿,闻弈扫一眼便知道他做了什么。 江鹤苓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包裹是江家安排的,那针剂自然不会是害他的东西。只是那药剂的味道似乎有些特殊,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草木味,和之前那个青草味儿Alpha的信息素有些相似,却又不同,不像是普通的抑制剂。 “你最好是没事。”见江鹤苓脸上痛苦神色稍有缓解,闻弈便又坐了回去。 江鹤苓没理他,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虽然江鹤苓说了没事,但闻弈还是留了一点心神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少爷死要面子活受罪,给自己装出个好歹来。 江鹤苓应该非常不好受,他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额上又不断析出汗珠,甚至还不受控地逸出些许潮湿玫瑰的信息素,不过他紧抿着的唇倒是比之前多了血色,也没再发出任何呻吟。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江鹤苓才从方才那种昏睡的状态里醒来。闻弈见他脸色比之前看起来好一点,心里便放松了一些,正想收回视线,却见他开始脱衣服。 小黄片都不看的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偷看别人换衣服,闻弈立刻收回了视线。 但这辆车中央后视镜太大了些,加上江鹤苓坐的位置绝佳,闻弈的余光里总是闪过一抹白,动来动去,晃得他心浮气躁,只能一把将后视镜给转向了窗外,然后转头看向前方将明的天色。 余光里,江鹤苓似乎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