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说完走向柜台,“老板,给我一包玉溪。” 老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从玻璃柜里拿出一包玉溪放到柜台上。 邓明姜举起手机,准备扫二维码付款。 这时,一道身影从旁挤来,怀里抱着的一堆零食哗啦啦地落到柜台上,覆盖了那包玉溪。 随即伸来一只手,在零食堆里翻了翻,翻到那包玉溪,递回给老板。 “老板,这个不要。”季初燕说着,另一只手拎起一件塑料包装的九瓶易拉罐啤酒放了上去,“加上这个,一共多少钱?” 老板没接玉溪,迟疑地看向邓明姜。 季初燕也看向邓明姜,目光和老板的询问不同,有威胁、有警告、有命令,张口自带十万块钱的厚重分量:“不是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邓明姜毫不犹豫地转头,对老板客气地笑:“谢谢老板,不要烟了。” 老板:“……” 季初燕结了账,两人提着东西找到小卖部门口的塑料凳。 这个点大家在食堂吃完饭都赶着回宿舍休息了,但还是会有人过来买东西,邓明姜不想被大家看到自己和季初燕坐一起,拉着季初燕往小卖部后面的空地上走。 季初燕知道邓明姜在顾忌什么,顿时不高兴了,把手里装了零食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扔:“你烦不烦啊?跟做贼一样。” 邓明姜一手提着一件易拉罐啤酒、一手拎着两把叠起来的塑料凳,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弯腰去捡地上的零食。 塑料袋没有打结,里面的零食全滚了出来,邓明姜一一捡起放进塑料袋里,他才发现零食里居然还有他不久前一直盯着的辣条。 季初燕还在生气,杵在原地,圆溜溜的眼睛怒不可遏地瞪着邓明姜。 邓明姜分开两张塑料凳,把其中一张放到季初燕的屁股后面:“坐吧。” “坐屁!”季初燕气都没消,“不坐!” 于是邓明姜伸手扯过塑料凳往自己的屁股后面一放,稳稳当当地坐下了。 “……”季初燕惊了,目光在邓明姜的屁股和塑料凳之间转了半天,像是脑子一时没能转过来,结巴又诧异地说,“那、那是我的凳子!” 邓明姜摸出烟盒抖了根烟,只是放进嘴里叼着,没有点燃,他掀起眼皮子看向季初燕:“塑料凳上写你名字了?” “你刚刚都给我坐了!” “你又不坐。” “坐和不坐都是我的选择,既然你给我了,就是我的凳子!”季初燕的语气霸道得很。 邓明姜觉得好笑。 什么歪理。 他突然感觉季初燕这个人真是相当割裂,在其他人面前少爷脾气大到收都懒得收一下,在江瑞面前就有够隐忍,头顶都盖草原还却只躲起来哭。 他在梦里不知道季初燕和江瑞的具体家庭条件,但在现实里听工友们说过一嘴,江瑞家境不错,家里也是开公司的,就是和季家没法比。 简而言之,江瑞高攀了季初燕。 以季初燕的性子,不该一开始就这么能忍吧。 邓明姜琢磨了一会儿,琢磨不出答案,便果断放弃,他很少会在和自己无关的事上浪费太多精力。 “行吧,你坐这张。”邓明姜拉过另一张塑料凳,重新塞到季初燕的屁股后面,“这张给你。” 季初燕的少爷脾气可持续能力很强,把手一甩:“我不坐了!” 邓明姜仰头看他片刻,沉默地扯过塑料凳,拎起装了零食的塑料袋放上去。 头顶传来季初燕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邓明姜……” 邓明姜抬头:“你不是不坐了吗?凳子放着也是放着,正好拿来放东西。” “……” 季初燕咬着嘴唇,两眼死死盯着邓明姜。 邓明姜没再理他,弯腰抠易拉罐啤酒的塑料包装,刚把两罐啤酒拿出来,一滴水落到他的后颈上。 下雨了? 邓明姜赶紧抬头,随即一默。 可不就是下雨了吗? 人工造雨。 季初燕低着头,泪水一颗颗地从他眼里挤了出来。 小卖部屋檐下的灯光照了过来,把季初燕脸上的泪痕照得清晰可见。 季初燕仍是狠狠咬唇,睁大的眼里水漫金山,泪水多到流都流不完,全砸邓明姜脸上了。 邓明姜噌地坐起身体,用手背抹了下脸,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季初燕便已崩溃地一屁股坐到泥巴地上。 “都欺负我……” “你们都欺负我!” 第62章 集团小少爷x工地工人 季初燕的嗓门就跟他人一样, 低调不下来,才哭了几嗓子,回音已经在四周荡漾开来, 甚至吸引来了超市里的老板。 “喂!”老板从屋檐下走来, “那个小兄弟没事吧?” 邓明姜立马起身,一把捂住了季初燕的嘴巴。 哭嚎声变成呜呜声。 邓明姜扬声对老板说:“没事, 他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 摔了一跤啊。”老板没往前走了, 嗐道, “这有什么好哭的?过会儿就缓过去了。” 邓明姜一个劲儿地点头:“你去忙吧,不麻烦你了。” “好。”老板说完走了。 等老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 邓明姜才要把手收回, 结果掌心刚离开季初燕的嘴巴, 季初燕忽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接着张口往上一咬—— 邓明姜猛地僵住, 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季初燕嘴上的力道不是很大,可一个二十岁成年男人的力道也不可能轻到哪里去。 只是几秒,邓明姜就感觉自己的手背可能被咬出血了。 他没有挣扎, 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与此同时, 一堆“十万”的弹幕从他脑海里飘过。 十万十万十万…… 好了。 一点痛都感觉不到了。 见季初燕有松口的架势,邓明姜立即把手抽出, 对着光线一看,果然被咬出了两排深深的牙齿印,几颗小血珠从印里冒出来。 邓明姜随意将手背往裤子上擦了擦, 看季初燕还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便蹲了下去:“你不是有洁癖吗?又坐地上又咬我手, 不嫌脏?” 季初燕没有说话,抬头瞪他,仍旧没能止住的泪水掉下眼眶,在他脸上落出一道道水痕。 “你都把我咬出血了,你还哭啊?”邓明姜说,“该哭的人是我,痛死我了。” 季初燕抖着声音骂道:“你活该!” “我两次拿了凳子给你,你自己不坐,怎么就我活该了?”邓明姜像个老头子一样苦口婆心地摆事实、讲道理,“我发现你在我这里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啊,但凡你用了三分之一到江总身上,还用得着在江总那里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