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的神情收了收,把放在桌上的一个黑色文件袋往前推了推:“魏启东给你的。” 看林深一脸疑惑,李既白又说:“是补偿,补偿他大哥伤了你。”然后把魏启东来医院的事情简单说了说,“你想留着也可以,不想留着就让人送回去,看你的意思。” “送回去吧!”林深说,他脸上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连文件袋里有什么都懒得打开看看。 李既白嘴角勾了勾,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听说你的东西被退回去了,你到底行不行?”病房内,江宁一脸不耐,跟电话另一端的人说话也是十分不客气,“我一天也等不了了,你最好抓紧时间。” “急什么,大少爷。”电话那头声音戏谑,“他们七八年的信任和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做事情要慢慢来,像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行?想想你的腿,不然就白断了。” “魏启东,我们各取所需,我答应你的少不了,但你不能再拖了。”江宁冷笑一声,“等到李既白发现自己离不开林深,那时候再动手就晚了。” “放心吧,不会到那一天的。”魏启东语气慵懒,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很快他就是我的了。你也要抓住时机缠住李既白啊,腿断了别的地方又没断,加把劲啊江大少爷。” 江宁挂断电话,心里还是异常恼怒。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医院,各种设备、护理、复建都是最好的。他其实可以出院了,也给李既白说了好几次想回山庄静养,但是李既白却不同意,非说要在医院里更有利于他养病。李既白最近来看他的时间也少,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仿佛很忙的样子。江宁就算想缠住李既白也没时机。 他和魏启东做了那场戏,本意是想用苦肉计,让李既白因为自己迁怒林深,没想到林深竟然为了回来救他被砍伤了,这下好了,李既白反而觉得对不起林深了。 到最后就怕和魏启东说的一样,自己这腿白断了。 魏启东眼下和江宁一样,都有点后悔。 他也没料到林深会受伤,自己找的那些人收到的命令是轻伤江宁,突然返回的林深让计划变了。魏启东心里想着,那么细腻光滑的皮肤上将会留下一道刀疤,实在是晦气。 不过等他得到了林深,他会将那人捆在床上,一点点舔舐这道刀疤,让它也变成自己的所有物,让它在自己身下因为挣扎而再次崩裂、流血,让它已经愈合的嫩肉重新泛起粉色。到时候,就当做是把那人占为己有的凭证吧。 想到这里,魏启东又兴奋起来。 他对林深的执念来源于很久之前的一次商务活动。 那个人站在台上,身材挺拔修长,额头润泽,朗眉星目,鼻梁挺而不硬,唇形丰润饱满,一双瑞凤眼水波流转,几乎能将人溺死在他眼波里,也让魏启东头一次遗憾于自己语言的匮乏。他着了迷地盯住那人,灯光打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泛着温润瓷白的光泽,一点瑕疵也没有。他微笑着,对最新的产品和数据侃侃而谈,举手投足之间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 后来,他又看到那人站在台下,将一杯酒递给李既白,微仰着头听对方讲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起来,那笑容像绸缎从眼睛里溢出来,如水般流淌在四周,将周边黑暗点亮。 魏启东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他从小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手,地位、金钱、情人。他用过各种手段接近林深,拿出过常人难以拒绝的诱惑,也拿出过常人难以抵抗的威胁,但他发现林深是个例外,他无论怎样,林深都不为所动。 因为那人眼睛里只有李既白,他看不到别人。 在除了李既白的所有人面前,那人永远得体而温和,永远高洁而幽静,永远裹着一身坚实的壳,牢不可破。 越是这样,魏启东就越是想把他撕碎,让他变脏,让他哭着求饶。 差一点成功那次,就是在那个仓库里。 他锁了仓库门,只留了一盏暗灯,被强行灌下药的林深伏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魏启东兴奋地全身都在发抖,他架好摄像机,准备来一场大戏。他没急着开干,像逗小动物一样慢慢折磨林深,看着对方一点点崩溃,一点点发疯,然后等那人来求他。然而没想到的是,林深在最后一刻拿仓库里的一块碎玻璃,割开了自己的大腿内侧,差一点就伤到动脉。 魏启东恼羞成怒,几乎要硬来。 但当他撕开林深的衣服,发现对方几乎全身浴血时,再燥热的心思也没了。他狠狠骂了一句,不得不打电话叫车,再不把林深送去医院,恐怕这人就要死在当场了。那时候他可不敢得罪李既白,要是林深死了,他承担不起后果。 后来他和李既白达成合作,林深都会刻意避开他,这反而让他更加心痒难耐。 他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让李既白亲手将林深交给自己。 第18章 威胁 林深接到魏启东电话的时候,是从分公司巡查回来的路上。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深脸色不太好看。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林深挂断电话,给司机说:“在这里停一下。” 司机停下车,林深推门下车前,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司机跟了林深很久了,见状便问:“我一会需要来接您吗?或者您要去哪里我送您过去。” 林深说不用,便下了车。 他下车的地方靠近一个商业区,就算不是周末也喧嚣拥挤。林深走进人群,很快不见人影。司机这才启动车辆,缓缓离开。 林深下了车,才发现外套还留在车上,想想也无所谓,虽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但因为愤怒,他也不觉得冷。他在商业区人群里漫步目的地走,直到自己完全平静下来,才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往目的地开去。 魏启东给的地址是一处地处偏避的私人茶社。来之前林深考量了一下,虽说这处茶社的客人不多,但毕竟是公共场合,魏启东不至于做出多过分的事情。 “你想怎样?”林深坐下,看着对面的人开门见山。 魏启东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茶已经喝了一壶,正在慢条斯理泡第二壶。人都来了,他便不急了。一杯汤色极正的正山小种推到林深面前:“红茶暖胃,特意给你泡的。” 林深不接茶,也不说话,他撤开了一点距离端坐着,脊背挺得很直,面容平静,眼神冷厉,他看着魏启东,魏启东也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几秒,魏启东便笑了。 魏启东笑起来带着一股子邪气,他眉骨高,面相凶,眼神赤裸露骨,从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欲念。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