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阿米莉娅匆匆出现,“怎么——”她瞪大眼睛,话没说完就停下了。 “出了点麻烦,能跟我一起上楼看看吗?”莫莉半张脸都是血迹, 头发发梢也因为血液干涸而凝结, 睡裙上的血甚至还是湿润的。 阿米莉娅脸皮发麻, 努力维持镇定, “是您受伤吗?请不要走动, 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是我。”莫莉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狼藉一片。 “是尤里安。” 她们上楼的时候正碰上来寻找莫莉的尤里安, 他赤身穿着睡袍, 一只手臂垂下, 血迹顺着指尖滴了一路。 他用没受伤的手攥住莫莉, 嘴唇发白, “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乱跑。” 相比之下,没有受伤的莫莉身上血迹斑斑, 她不理会尤里安无足轻重的指控,向着阿米莉娅, “我们该怎么办?” 阿米莉娅曾在无数个夜晚处理过伯爵与伯爵夫人的紧急情况, 但没有哪次像今晚这样看起来惨烈。 “需要去医院还是等待医生过来?”她询问尤里安意见,“我无法判断您伤口的严重程度。” 尤里安没什么情绪, “去医院, 叫鲁本去开车。” “好的。”阿米莉娅很想问伤口怎么会突然恶化, 她忍住了,作为管家她不需要知道太多。 尤里安对莫莉说:“你上去换衣服睡觉,我没事的。” 莫莉神色恹恹,“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去睡觉,我也要去医院。” 受伤的手一直被尤里安藏在睡袍袖子里,手臂搁在莫莉腿上,莫莉只能触碰到他发凉的指尖。 “你的手暖不热。”血还在流,莫莉干净的衣服再次被血浸透,她呼吸都是乱的,“让我看看呀。” 尤里安却露出一丝笑,“不用,等到了医院,血会止住的。” Alpha恢复力惊人,到医院的时候果然止血了。 那么,整个晚上尤里安要让伤口重新开裂多少次,才能保证伤口血液不凝住呢? 难怪他要关灯,难怪要在浴室里,血液从她脸庞滑落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水。 等候室灯光明亮,照出莫莉手指、衣服上的暗红色,她用力捻着,又放在鼻尖闻了闻。 依旧是说不出来的淡淡香味,可她现在心里没有快乐,只有沮丧。 伤口贯穿手掌,皮肉翻开,需要缝针治疗。 对于alpha来说不算严重,完全可以在家处理,尤里安到医院来主要是为了和爱德华见面。 顶着一头乱发的爱德华敲开门,“尤里安子爵?” 接电话的时候他还不太相信,尤里安子爵怎么会半夜到医院来。 他走进来,看了一眼正缝针的伤口,“怎么了?” Alpha缝针连麻醉都不用,尤里安像感觉不到疼,平静回答:“白天我们电话聊过的。” 爱德华深感头疼,“这么快吗?您受伤了,治疗的事情……” “我想今晚开始。”伤口缝针完毕,护士开始包扎,尤里安看了一眼,“有问题吗?” “没有……”爱德华叹气,“您夫人在家吗?我想需要她帮忙。” 尤里安盯着他看,“需要她帮什么忙?” “我的报告您看了,就算不看您应该也有体会,第一阶段治疗的时候总是在和夫人通话时脑电波异常——也就是常说的失控,我想,接下来的治疗需要针对这个方向。” 尤里安挥手让护士离开,他活动着包扎好的手掌,“怎么帮?治疗的时候需要和她一直通话?” “不仅仅是这样,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夫人也能参与实验。” 鲁本敲了门,给萎靡不振的莫莉送来了毯子,“我找护士借的,才拆开包装,是新的。” 莫莉接过来,“谢谢。” 她把毯子披在肩膀上,在沙发上环住自己,“怎么这么久呢?” “我刚才看到有位医生进去了,应该在谈话,您累了吗?” “没有,我只是担心尤里安……” 因为思考如何安慰莫莉,鲁本没有及时退出房间,尤里安开门进来时他猝不及防。 看到尤里安看他的眼神,他低头退了几步,“我先出去了。” 不要被主人发现和女主人单独在一起,这是庄园内从二十年前开始的规矩。 莫莉站起来,“伤口处理好了吗?” 尤里安举起手,稍微握拳对她展示,“缝了几针,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哦。”莫莉站着没动。 他说:“站着干什么?过来。” 莫莉站在原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他走过去用双臂捆住她,“不高兴吗?” “怎么可能高兴。”莫莉神情低落,“一打开灯,发现到处都是血,你的脸都是白的。” 她的脸上到现在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尤里安用拇指蹭着她下颌边。他想到在卧室里,他用受伤的那只手扣住她脖颈,用鲜血涂在她下唇的样子。 癫狂的、不正常的举动,不是出自他本意。 他只能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明明是我先说了那样的话。”莫莉下巴抵着他胸口,仰头说,“可以快点开始治疗吗?这个病真的太可怕了,不想以后你会为了我随随便便一句喜欢受到伤害。” 尤里安拿走她披着的毯子,扔到沙发上,“现在走吧。” 爱德华决定今晚趁着莫莉在场,给尤里安做一个测试。 在经过完全消毒的治疗室,尤里安重新戴上钢制头盔,连接好脑电波仪器,过了一会换上病服的莫莉也进来了。 “她们让我淋浴,又让我换了衣服,可是别的什么也没说。”莫莉走过来,“我该怎么帮你呢?” “什么都不需要做,来我的身边。” 爱德华告诉他,测试的目的是最后一次确认莫莉信息素对他的影响。从第一阶段治疗的数据看,他对于莫莉信息素已经脱敏了,按常理不会再失控的。 治疗室完全密闭,信息素只能累积,不会随着空气流通消散,他确实可以感受到她的信息素,像一层层纱盖在身上。 轻飘飘,暖洋洋,一旁显示器电波波动上扬。 他想和她接吻,但是能够控制。 莫莉坐在床边晃动小腿,四处张望。 他忍不住说:“你看着我。” 莫莉转头,看着他笑,“可是看见你戴着头盔会笑。” 她靠过来,摸着贴在他太阳穴的电极片,“什么感觉呢?” 他的脸追逐她的手,“没什么感觉。” 莫莉明白贴片贴在脑袋上和旁边显示器波动有关,起起伏伏表示尤里安现在的状态。 “你如果说话,这道线会升起来,你安静,它又会落下。”莫莉说,“我猜你痊愈以后,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