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自在。 好在一个闷雷及时打断俞鱼的思绪,窗户被震动发出噼啪声响,俞鱼慌张缩进被褥里。 他虽然是借着借口进了江聿白的屋子,但确实是没说谎,他是真的害怕打雷。 每一次轰鸣,他总会想起以前那场几乎要了他命的绑架,然后一次次发作,恐慌,喘不上气。 俞鱼把自己缩作一团窝在被褥里,捂着耳朵掉眼泪,他哭得很小声,轻轻呜咽着让自己别吵醒江聿白。 003没办法阻止雷声,只能不断安慰着他,急得在空间乱窜。 系统们总是说不要对宿主动真感情,他们都只会利用系统达到自己的目的,但003觉得不是,他觉得自己的小宿主很棒,一直兢兢业业,就算有点笨笨的,但眼神亮晶晶的,比谁都要上进。 而且,他很可爱,对自己也好,根本不是其他系统嘴里的那种人类。 所以,它会心疼对方是必然的。 想了想,003离开去找主神。 被子里太闷,热气止不住往脸上蹿,俞鱼呼吸不畅受不了,又把脑袋拔.出来。 雷声没停,且有越来越大的架势,他吸吸鼻尖,觉得真是糟糕透了。 蓦地,他听见江聿白翻了个身。 闪电几乎就在他停下动作那刻撕裂天幕,让俞鱼在瞬间看清了对方搭在床沿的那只手。 手掌很大,五指随意松散着,骨节分明,看起来能轻松把自己的手包裹住。 俞鱼仔细听了听男人的呼吸。 清浅平稳。 看样子正在酣睡。 心里稍稍安定,俞鱼抹了把泪,小小声往床边挪,像只不停蠕动的小蜗牛。 终于,他到了床边那小块地方,伸手就能抓住江聿白的手,——前提是他能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找到对方搭在床沿的手。 有点难度,但那并不能阻止漂亮鱼鱼! 俞鱼做贼心虚,屏住呼吸伸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摸索,但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真的很好,他没摸索两下就顺利碰到了江聿白的手。 和想象中的一样,男人的手宽大炽热炽热,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能使自己瞬间安定下来。 俞鱼抽搭着鼻尖,偷偷摸摸把自己的手放到男人手心,皮肤相贴,热度源源不断传递,俞鱼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知后觉觉得困倦。 好耶~ 没有吵醒江聿白。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闪电再次照亮半边天空,也照亮了不大的屋子。 要是俞鱼醒着,一定能发现江聿白的手位置早就变了,从离他稍远的床沿变到了他轻轻松松就能抓住的地方。 等俞鱼睡熟,一直没睡着的人低笑一声。 ——“真笨。” 第70章 短 雷雨在后半夜就停下来, 第二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两人相扣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早就松开,江聿白动了动发麻的身体,想要将手收回来。 但甫一动, 床上的漂亮青年就不满地呜了一声, 探出身子要挽留,就这么直愣愣滚下来,恰恰好滚到他怀里。 馥郁的柑橘香顿时扑了个满怀。 温香暖玉, 原本觉得有所空缺的部位也在霎时填满。 喉结无意识滚动,江聿白掐住小嫂嫂薄软的腰肢把人按进怀里,垂眸就着点点光亮描绘对方的眉眼。 小嫂嫂很漂亮, 这点毋庸置疑,他有着像是会说话的圆乎猫儿眼,鼻子小而翘,唇红齿白的, 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娇气。 也难怪他哪怕是个男人,也会被江老爷子应允嫁给江老大冲喜。 “池小舟。”男人哑声叫他。 怀里人哼唧一声,闭着眼熟练地抬头亲亲男人的侧脸, 然后理直气壮地环住他的腰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哄道:“别吵。” 因为困倦,小嫂嫂声音绵软,哪怕是在抱怨, 听起来像是撒娇。 江聿白一愣,脸上的湿濡就像个烧红的烙印,烫得他心都跟着一颤, 心疼越发鼓噪, 他干脆伸手捏住小嫂嫂的腮帮子, 迫使对方抬起头来。 “嫂嫂这是在做什么?” 明知对方睡意浓,根本听不见, 但男人就是执着地要一个答案,平日里淡漠的气质倏然变得狠厉。 “嫂嫂把我当做了谁?你那短命的死鬼丈夫?!” 说来可笑,他江聿白明明是个在外阴狠权势滔天的大佬,此刻竟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和那死人开始争宠。 腮帮子酸痛,小嫂嫂有些不开心地皱着眉头,黑而长的眼睫轻颤着,似乎就要醒过来。 江聿白松了手。 于是本该要醒过来的人又哼唧着昏昏沉沉睡过去,呼吸渐渐平稳。 趁着黑夜里滋生的那点鼓噪和旖旎也慢慢消弭,江聿白揉了把小嫂嫂乱蓬蓬的头发,把人搂紧,认命般舒了口气。 “晚安。” …… 天刚蒙蒙亮,江家大门就被敲响,隔壁婶子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这么入了耳。 ——“小舟,小舟!!!” 俞鱼混沌的大脑没反应过来“小舟”是谁,皱着眉头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顺手就把最近的东西捞过来当抱枕。 没想到这一抱上去就发现不对劲,脸上相贴的哪里是冰凉的被角,分明是男人温热宽厚的胸膛。 他被窝里哪来的野男人? 江聿白终于忍不住对他这个寡嫂下手了?! 俞鱼不敢睁眼,就怕看到点不该看的东西。 犹犹豫豫,忐忐忑忑,像只做了坏事怕被发现的小蜗牛,把自己缩在软壳里不面对事实,就能逃避现实。 可惜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江聿白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男人动动发麻的身体,声音慵懒沙哑:“嫂嫂怎么醒了还赖着不走?” 瞧这话说的,只差直接骂俞鱼是个贪恋小叔子肉.体的浪荡小人了。 俞鱼索性不再装睡,抓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坐起来,假装没听到他那句话,就这么跌跌撞撞出门给隔壁赵婶开门。 对方等了好半天也没生气,手里提着篮子,里面装着几个鸡蛋,见门开便要往俞鱼怀里塞。 “小舟……” 话音戛然而止,她瞧见了俞鱼脖子处那被男人嘬出来的红痕。 都是过来人,那是怎么出现的赵婶比谁都清楚,但青年是新丧了丈夫的寡夫,家里只有个小叔子,两人独处一室,这痕迹怎么来的几乎不用多想。 村里最漂亮的小寡夫池小舟,被他那小叔子糟蹋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隐晦提醒俞鱼远离他那心怀不轨的小叔子,便瞧那“大逆不道”的人不紧不慢地穿着衣,赤着脚从小寡夫刚刚出来的屋子里出来。 男人个高腿长,宽肩窄腰,那张脸更是俊美好看,是放在何处都惹眼的存在。 赵婶犹豫间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