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认知盲区,仔细琢磨好像也能解释。 而且连译如果是天师,肯定会立刻把他抓起来。 南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在衣兜里摸索。 “在找这个?”连译再次往前半步,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羽毛。 南灯看见羽毛,点头“嗯”了声。 他是打算放在门口的,可能翻窗进来时太匆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被连译捡到了。 这下他更加放松了些,信了连译的话。 “我……我不会吃你的,”南灯这话说的有点心虚,毕竟他确实想咬一口连译,还尝试过不止一次,“你不要让天师来抓我……” 连译没有拆穿,说了声“不会”,侧身回卧室。 南灯紧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连译在床边坐下,南灯捞出衣兜里的兔子头:“这是我的宠物,它叫小兔,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前几天,它在这里不小心吃掉了几只纸做的小人,那是你养的吗?” 连译答应不让天师抓他,也不害怕或是厌恶他这只鬼,南灯顿时对他生出极大的好感。 于是他对小纸人被兔子头吃掉的事更加惭愧,想主动道个歉什么的。 连译头也不抬:“无妨。” 这两个字单听着冷冰冰的,南灯看不见他的表情,干脆蹲在他身边,小声道:“你千万不要生气。” 他手里捧着兔子头,忐忑地望着连译。 兔子头呼呼大睡,闭着眼一动不动。 连译微抬起眼看向南灯,突然问:“想留下来?” 南灯张了张口,支支吾吾:“可以吗?” 他是有这个念头,眼神露出期盼之意。 连译弯下腰,俯身凑近:“为什么?” “我不敢出去,”南灯眼巴巴看他,“我就住一晚,一定不会打扰你的。” 不知道追他的那几只鬼还在不在外面,要是被发现,他没有把握能第二次顺利逃走,最好先藏一藏。 南灯努力想了想,又说:“你晚上不想睡觉的话,我还可以陪着你,陪你……看电视。” 连译似乎笑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淡到几乎无法捕捉。 他低声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南灯,意思是南方的灯。” 南灯察觉到连译的态度有所松动,又主动亲近了他几分,指尖蹭到他的衣袖边。 他看起来十分乖巧,长得也漂亮,单纯又无害的模样。 连译答应了:“好。” 南灯顿时开心,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眼神亮亮的。 “对了,”他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 第一次送出兔子玩偶后,他才能进入这栋房子,前几次连译明明都没有反应。 “今晚。” 南灯“哦”了声,眼底丝毫没有怀疑。 不仅单纯,还挺好骗。 这不是连译的本意,不过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没有那么多规矩束缚。 比如现在,他让一只鬼留在身边,是天师的大忌。 连译垂眸,看见南灯衣摆侧边有一道新添的破损。 他视线上移,落在南灯白皙的脸庞:“那只想吃你的鬼,长什么样子?” 第10章 提起雾鬼,南灯心有余悸,不自觉地抱紧兔子头。 “我只见过他两次,看不清他的脸……” 他大致形容了一下雾鬼看起来的样子,还有两次见到他发生的前后经过。 “黑色的纸片?” 连译立刻从南灯的话中听出不寻常之处,利用某种方法控制同类,这不该是鬼能做得到的事情。 他前几次从未仔细注意过兔子头,没见到它耳朵上的什么印记。 又或许是南灯的理解有限,描述与事实有所偏差。 连译没有追问,安静听着。 “本来我是住在一个游乐场里的,”南灯想起更早之前的经历,语气越发低落和胆怯,“后面来了几个天师,抓走了好多鬼,我记得还有一个好像很厉害的天师,他直接把一只鬼……烧死了。” 那晚南灯躲在角落,不敢看也不敢听,那只鬼被焚烧时的惨叫依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游乐场?被当场烧死的鬼? 这描述十分熟悉,正是连译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神色微变,垂下的眼眸显得有几分温和:“别怕。” 南灯心里一暖,又往连译身边蹭:“我现在不怕了……” 加上被关在塔里的那些日子,今晚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他害怕那些长相吓人又凶残的同类,害怕到处抓鬼的天师,没遇见到几个能正常接近的活人。 连译是个例外,也许……他们能做朋友。 而且活人的身体暖洋洋的,前几次过来,南灯就总喜欢接近连译,现在能被他看见了也一样。 连译的头发还是湿润的,发梢即将掉下来一滴水珠,南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水珠感受到魂体极其微弱的触碰,轻轻晃了晃跌落下来,砸在连译的袖子上。 南灯伸手的时候,发现连译一点都不躲。 他收回手,又碰了碰连译的膝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连译。” 他没有说是哪个字,南灯点头默默记下,又乖巧询问:“你要睡觉了吗?” 已经很晚了,约莫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不,”连译反过来问他,“想看电视?” 南灯双眼微亮,点点头。 “去吧。” 南灯开心去了客厅,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 “我打不开……”他抓着卧室门边,小声求助。 不会开电视? 连译站起身,和南灯一起去客厅。 电视机被顺利打开,连译没有走,坐在了沙发上。 南灯认真看他使用电视遥控器的方法,很快就学会了,自己拿着切换频道。 连译坐在沙发侧边,抬起一只手撑着额角,双眼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他也不擦干头发,就这么晾着,南灯觉得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却又不去睡觉。 南灯坐在一旁,悄悄把电视的音量调低。 兔子头睡醒了一觉,睁眼发现在熟悉的客厅里,又倒头继续睡。 大半个小时后,连译终于回了卧室,应该准备去睡觉了。 他径直离开,没有管客厅里的南灯,南灯也不跟过去打扰他。 天快亮的时候,南灯来到卧室,见房门没有关。 连译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然而南灯走路没有声音,刚刚从门边探头,他就睁开了眼。 南灯不知所措,小声道:“我吵醒你了吗?” 连译坐起来没有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天色已亮,按照鬼魂的作息,得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