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跳,慌忙低下头去,心虚地不敢再多看一下。 “你没事吧?”琥宝儿感觉她怪反常的。 失忆后这个妹妹时不时来一趟,在娘家时可不是这种态度。 沈若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无事的,姐姐……她们与我说笑呢……” 蒋罗二人自然点头附和,顺着她的意思把这茬揭过。 陆盛珂没说话,也没有继续留意沈若绯。 他对沈家的事情,一概漠不关心。 不过重锦还是会把一些讯息禀报给他,沈家从庄子里接回一个二姑娘,有提过此事。 今日一看,孪生姐妹果真是相似,这个沈家二小姐,和失忆前的大小姐如出一辙。 ******* 回府路上,陆盛珂与琥宝儿同乘一车。 琥宝儿是坐没坐相,半点不像大家闺秀那样娴静端庄,她扭着半个身子,偷看车窗外。 他们离开较快,这会儿时辰尚早,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着呢,恰好是西市赶集日。 琥宝儿方才吃了些点心茶水,肚子不饿,趴窗边纯粹是看路人。 还别说,今日赶巧遇着街上有姑娘抛绣球招亲。 这种喜事,路人最爱围观,里三层外三层把路都给堵住了。 大家伙不光看,还七嘴八舌讨论这家人的家底。 通常是富有资产的商户女,会这般招揽良婿。 琥宝儿就差没把脑袋伸出去了,她视野受限,都看不见那栋楼,更遑论二楼上的小姐。 她回过头来,正想问自己能不能下车,冷不防撞入陆盛珂深邃的眼眸中。 琥宝儿愣了一下:“你作何一直看着我。” 陆盛珂:“你失忆后,似乎变得更蠢了。” “?” 怎么会有这种人,一开口就骂她! 琥宝儿顿时气鼓了脸颊,竖起眉头道:“我要下车。” 她要去看姑娘抛绣球招亲,谁要跟这人一起回去啊? 陆盛珂不允许,扬声吩咐外头的青序:“改道回府。” 青序和车夫正有此意:“这条街过不去,这就回头。” 琥宝儿瞅着陆盛珂,道:“我晚点再回去,放我下车。” 陆盛珂不为所动,“街上拥挤,你这小身板,能给你挤扁了。” “胡说,”琥宝儿反驳他:“我又不傻,一个劲的往前凑?” “你是如何失忆的?”他好像没有问过。 琥宝儿两手扒在车窗上:“我要下车……” “回答本王。” 她扭头看来,还在那儿气不顺:“你问这个做什么?” 事情都过去多久了,现在才问,莫不是要关心她脑门上已经痊愈的伤疤? 陆盛珂望着她气呼呼的小表情,耐心耗尽,一伸手,宽大的手掌托住了她小巧的下颚,轻轻拢握住。 琥宝儿都没反应过来,软糯的脸蛋又落入魔爪,被他给轻易拿捏住了。 陆盛珂挑起眉尾:“说。” “你干嘛?” 琥宝儿顾不上扒拉窗口了,两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企图把这魔爪拉下来。 两人几乎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这么一对比,显得她的手非常娇小,五指纤细。两只一起上也撼动不了陆盛珂分毫。 在习武之人的体格与力道面前,她完全就跟小猫崽一样。 甚至她整个人都半笼罩在他怀中,背部贴在马车内壁上。 琥宝儿深知自己打不过他,心里气不过,面上乖乖回道:“从阁楼上摔下来磕着头,就失忆了。” 真是可恶啊,这人不让她下车,她就不能下车。 她还必须听从,谁让人家是王爷,还是很能打的那种。 琥宝儿又羡慕又嫉妒,也不闹着要下去了,心里暗暗决定,迟早有一天要过上这种人生。 好,下辈子轮到她当王爷了。 陆盛珂很少这样近距离看着这张脸,先前是一眼都不想看。 小姑娘有点小脾气,那双琥珀色眼眸亮得惊人,她眸色比寻常人浅一些,像是璀璨宝石一般。 指不定心里怎么骂他呢,一点都不肯掩饰。 陆盛珂垂下眼帘,扫视她光洁的额头,肤白胜雪,细腻如玉。 仔细一看,有一块色泽较粉的地方,估计就是几个月前受过的伤。 瞧着还是不小的伤口。 琥宝儿在忍耐,她很不习惯,与一个男子挨得这么近,近到能嗅着他身上清淡的气息,甚至彼此的呼吸声就在耳畔。 真是喜怒无常,那次马车颠簸,她不小心撞他身上,一下就被推开了,差点摔个屁股墩。 她眉目灵动,陆盛珂问道:“你在想什么?” 琥宝儿老实得很:“想让你摔个屁股墩。” 他轻嗤一声:“沈若绯,你很敢想。” 琥宝儿:“还行吧。” 第19章 “我要走。” 琥宝儿回到王府,还有点闷闷不乐。 难得遇上有人当街抛绣球招亲,陆盛珂不让她下车观看。 这小小的弄玉轩,实在无趣得很。 更可恶的是,绣娘云芹见她闲着,抱着针线篓子要来教她一二。 琥宝儿半点都不想学:“他说只要绣一条手帕,便可自由进出王府。” 她现在哪里自由了? 梨枝端着酸甜的杨梅饮子进来,笑道:“娘子今日不是出去过了么?” “这个不算,前后加起来才一个时辰。” 况且那赏花宴,也没什么好玩的,一群女眷凑在一起说些客套话罢了。 明明天色还早,陆盛珂有事可以自己先行回府,偏偏要带上她。 琥宝儿怀疑他是故意的。 月萝闻言,皱眉道:“娘子别耍小脾气,把这绣活练好了,手帕正好送给王爷。” “送给他?”琥宝儿摇头:“他不稀罕,我也不想送。” 她扭头看向月萝,问道:“我应了花雅夫人的邀约,奶娘怎么说?” 叫月萝给娘家递信,让奶娘过来,结果人没来,回信里提的都是此次赏花宴一事。 这会儿事情都结束了,奶娘总该来了吧? 月萝没想到她这样执着于此,随口回道:“奶娘年事已高,自家就有不少事儿,娘子不妨多多体谅她。” 吕婆子是把大小姐奶大的人,她在沈家那么多年,该有的体面一点都不少。 她自己不愿跟来王府,并且,大小姐也没打算把奶娘给出去。 说到底,这位只是个冒牌货罢了。 梨枝听见这话,不禁觉得稀奇:“月萝姐姐,哪有让主子体谅下人的?何况娘子也没让这位年事已高的奶娘做些什么……” 故意提岁数,未免太过刻意。 是打量小娘子年纪轻又心软,好拿捏? 婢女对着主子说这种话,沈家便是这般家风? 月萝顿了一下,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