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淡淡的胭脂色。 “老师,其他观众的打赏都退回去了,只是……那个榜一大佬的,阮总说退不了。” 是南稚来电。 顾星檀指尖顿住,拧着眉头:“原因呢?” “阮总说——”南稚似乎在想措辞,最后还是决定把原话搬来,“他说这位大佬不差钱,酷爱行侠仗义,又怜香惜玉,见不得美人被为难,让您不要放在心上,拿着花。” 酷爱行侠仗义? 还怜香惜玉? 实不相瞒,南稚已经默默脑补一位热心的中年富商,这才沉默了。 顾星檀听到南稚最后关于‘中年富商’的猜测,虽然大胆,但……言之有理。 后台这几百万。 真烫手。 万一对方还是背着老婆给女主播打赏。 想起之前看过这方面的社会新闻,嘶—— 越想越觉得惊恐。 顾星檀激灵一下,当机立断:“必须退!” 她可不想上社会新闻。 到时候标题就是:[一男子为美女主播打赏近千万,被老婆当街追砍十八刀,刀刀致命] 副标题:[惊!美女主播竟是十八线修复师顾星檀] “把阮其灼的名片发给我。” 话音刚落。 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轻描淡写话语:“要他的名片做什么?” 音色是那种熟悉的如雪中冷玉,低凉中透着温润。 “你怎么每次走路都没声音?”顾星檀被他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小心脏扑腾乱跳了好几下。 没好气地睨着朝这边走来的男人。 容怀宴修长冷白的指尖随意解开两粒扣子,领口微微散开,露出里面撩人的锁骨,原本规矩端方的贵公子,染上了几分游戏人间的绮丽肆意。 靠近时。 身上那股像是雪花裹挟了乌木的冷香,此时沾上了丝丝缕缕浓醇女儿红的酒香,禁欲中倾泻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只差一个契机,便可燎原。 容怀宴一进来。 原本尚算宽敞的房间,竟莫名有点逼仄。 暗淡昏黄的光线下,他个子本来就高,此时落下沉沉影子,更显得侵略性极强。 扫过她蜷缩起来的指尖,容怀宴语调极缓,薄唇慢慢溢出四个字: “紧张什么?” “谁紧张啦!” 顾星檀虚张声势,下意识扬高了一点音调。 还不是因为气氛怪怪的,总觉得他要干什么‘坏事’。 不得不说。 前段时间不是白白同床,顾星檀对容怀宴某些时候,略有了解。 下一刻。 纤细手腕忽然被一双修长微凉的指骨托起。 容怀宴不急不慢地将容太太紧张蜷缩的手心一点点抚平,最后带点粗糙电意的指腹停留在她食指指尖那一抹晕染开的胭脂色。 视线掠过她旁边课桌上的口红,略定了定。 顾星檀手心本就敏锐,被他这么一握,一抚,差点任由摆布,幸好及时收回点理智。 想到白天才产生的怀疑,不能因为他三言两语就信了,“还说自己是干干净净的良家少男?” “哪家良家少男随便摸女孩子手手?” 容怀宴发出低低笑音,“知道容太太着急,容某这就自、证、清、白。” 顾星檀:“!” 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一听这四个字。 就—— 危险危险! 刚准备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下一刻,却见他修长手臂圈过来,抵在桌子边缘,将她完整地困在了里面。 还能空出一只手,去拿桌上那管口红。 顾星檀猝不及防,低呼了声:“你干嘛?” 心跳紊乱一瞬,咬牙提醒,“我外公就在外面!” 容怀宴依旧神色淡定,单手拧开了黑色金边的口红管,灯光下,手背呈冷调的白,上面筋脉微微浮现,单单一只手,便可观骨相完美。 他顺势用另一只手挑起少女精致下巴,声线徐徐:“别动。” 空气中,少女身上的海棠香逐渐蔓延开。 感受到丝绒质感的口红在她唇间慢慢涂抹,顾星檀话都不敢说,生怕容怀宴这货把她涂成了奇怪模样。 “很美。” 容怀宴扣上口红盖,那双淡薄如高山冷雪的眼眸静静地欣赏着他的作品。 像是在欣赏最完美的人体艺术。 没有镜子。 但是透过男人那双如深海般幽邃的眼瞳,映照出了她明艳旖旎的面容。 顾星檀怔了怔,下意识想要抿唇。 却被一根修长指骨抵住了。 顾星檀想到什么般,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那双秋水般的明眸此时染上了灼灼火焰:“你连涂口红都会?!” “还说自己……” 话音陡然顿住。 顾星檀清晰感受到自己睡裙上的蝴蝶结肩带被拆开,而后绸滑的布料顺着肌肤,一路滑至脚踝,渐变蓝色的缎面睡裙,仿佛在少女精致雪白的脚踝处绽开了一朵摇曳的海棠花。 她瞳孔放大。 没想到容怀宴居然这么不讲武德,直接动手! 刚要开口,却见男人指尖重新摩挲上来,抵着她柔软艳丽的唇,一点一点将那抹极艳的红沾到干净指腹,而后漫不经心越过细颈,徐徐往下。 男人长指灵活,仿佛在她脊背描绘一幅瑰丽画卷,却没有丝毫的规律。 云淡风轻地提醒:“容太太,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性?” 顾星檀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衬衣布料,红唇微张着,明明没有被吻过,却像是热吻后的靡色旖旎。 呼吸不过来,还得分神去听外面,生怕这里隔音不好,传出什么奇怪动静。 缓了片刻,才哑着嗓子问:“什么?” 总不能涂口红也是天赋异禀吧? 她眸色清澈,一眼就能看出心思。 男人眉目低敛,指腹重新擦过顾星檀的唇,这次,将所有的口红如数抹去,才不急不慢地吻了上去,就着这个姿势,答道:“天赋占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容某好学。” “……” 顾星檀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他话中意思。 却被他转了个身。 纤细后颈下那脆弱的蝴蝶骨振翅,入了容怀宴的眼睛。 刚要挣扎,别听到他模糊的低音:“嘘,外面好像听到了。” 顾星檀纤薄肩膀蓦地僵住,紧张到连呼吸都轻了,不敢乱动。 容怀宴长指扣进少女纤弱无力的指间,慢慢十指相扣,就保持这个姿势,按灭了桌上唯一亮起的台灯。 另外沾了口红的指腹,依旧不疾不徐地在那绸滑漂亮的脊背上,一下又一下的—— 涂抹着。 混混沌沌中。 顾星檀茫然的想。 今晚他好像对她的腰背情有独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