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活下去,好好品尝这种孤寂吧,愿你不会太早陷入疯狂。” 聆听完宿敌的诅咒,悠仁一笑置之,轻声道:“行了,我知道了,快断气了还憋出一长串话,真是难为你了。” 两面宿傩闭上嘴巴,想走得心平气和一点,他忘了自己不止一张嘴,另一张嘴突然开口,道:“小鬼,离那群咒术师远点。” 这一句,虎杖悠仁没有回答。 两面宿傩也不在意他的回答。 令平安京闻风丧胆的诅咒之王,身体微倾,手臂软垂,支着的脑袋跟着微微低垂。 里梅失声,喃喃唤道:“宿傩大人?” 血腥弥漫的王座之上,无人回应。 虎杖悠仁没有听两面宿傩的话,原因很简单,诅咒之王的肉、体不可能随便处理。悠仁放出消息,等了几天,平安京那边终于派出一队咒术师,领队的是一名黑发美青年。 禅院家主处理着两面宿傩的肉、身,察觉到视线,突然扫向对面负刀的少年。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悠仁忙道:“那个,你跟我梦中一个人长得很像。” 禅院众咒术师:“?”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悠仁解释道:“就是很普通的做梦梦见的人。” 禅院众咒术师:“??” “不是说梦见的是你,就是单纯长得像。” 禅院众咒术师:“???” 怎么说都不对,悠仁自暴自弃,老老实实认错:“……算了,是我唐突了,抱歉。” “他叫什么名字。” 好听的声音前方传来,悠仁抬起头,对面的黑发美人直视着他的眼睛,见悠仁发愣,又问了一遍。 “惠。”这是他在枫楼幻境中想起的名字,说出口的那一刻,仿佛拂开了厚厚尘埃,悠仁眼前一亮,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肯定道:“他叫惠。” 他说完,气氛骤然一变,禅院家咒术师们看他的眼神突然不对劲儿。 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黑发美人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道:“嗯,确实像,我也叫慧。” 悠仁:“……”完蛋,彻底解释不清了。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封印仪式结束,咒术师们将凝聚诅咒之王力量的二十根手指分离,也许是顾忌负刀立在一旁观望的悠仁,他们做完应该做的事情,并没有再折腾清除掉危险性的遗骸。 “宿傩的手指,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禅院慧道:“两面宿傩的力量无法彻底抹消,先带回平安京,与加茂家、五条家合力封印。”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禅院慧停下脚步,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悠仁瞳孔微缩。 “五条家主病重了,虎杖先生,如果他撑不住,我们可能真的要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说: 宿傩:你身边的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会离你而去。 几个回合后。 悠仁:你又回来啦。 宿傩:…… 感谢在2021-06-22 01:31:36~2021-06-23 22:25: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残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沐秋 10瓶;芜湖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半分晚餐 ◎新的“朋友”们。◎ 麻仓叶王造成的动乱彻底平息, 大江山宣布停战,两面宿傩死亡,历史几经波折周转, 最终回归于普通人手中。平安京笼罩于暮光之中,吆喝叫卖声穿插在来往人群, 追逐嬉闹的幼童踩着大人们的影子, 偶尔抬起头仰望天空, 火烧云漫过去之后, 人间的烟火缭缭升空,一片烟灰色连接天上的月与地面的人。 五条家坐落于城市中心,天光尚未完全熄灭, 府邸四处灯火通明,来往侍从行色匆匆, 他们的“热闹”似乎与平安京并不相通。 府邸最深处, 穿过一道人为修剪的空旷园林,紧闭的房门突然向外推开, 悬挂的纸灯笼光影摇晃,站在门廊下说话的人们忽明忽暗。 香织合上木门,低声道:“家主的身体状况如何?原本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背着药箱的咒术师沉吟道:“近日可有操劳?是否频繁使用过无限?” 香织摇头:“家族事务已交由叔叔代劳, 家主深居简出,平日鲜少踏出房门, 根本没有用过术式。” 五条慎深居简出的这栋偏院已经偏进了下人居所,石头围成的矮墙隔出百十平米的院落,放眼望去除了地上的砂石, 只有一株樱花树光秃秃立在柴房外。五条慎似乎很喜欢这株樱花, 躺在床上时只要打开窗户,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株树。 柴房返修得着急,边角位置的落灰还未来得及打理干净,屋顶上几处破洞也没堵全。 咒术师又道:“家主大人为何非要住在柴房?这屋子既不防风又会漏雨,根本不利于养病。你们不能劝他搬回去吗?” “劝过了,他不肯。我们没办法,这会儿人睡着了,等他醒来,我再叫人过来修葺屋顶。”香织想起那株樱花树,道:“那棵树也是家主亲自种的,这里一砖一瓦都是他亲手布置,我想,应该是对他有某种意义吧。先生,家主近日时常感到困乏,有时候与我说着话,突然就睡了过去,我……我很怕。” “他以先天不足之身承载六眼,无下限术式又最为劳心伤神,积劳日久一夕爆发,病来如山倒了。”咒术师叹息,他治疗五条慎已有十余年,亲眼看着冰雪可爱的瓷娃娃成为五条家六眼家主。然而他的家族术式却又是他的催命符,慧极必伤,五条慎若是笨一点,悟性差一点,反而能多活一段时日。偏偏,他又创出比肩神明的领域,人间哪里留得住。 “我会再想想办法,剩下的,且先顺着他的意吧。” 香织欲言又止,晚来风急,门下灯笼风中飘摇,烛火几度熄灭,又从残存着的火星子里复燃。 窗户原本关着,现在打开了。香织侧耳,房里有纸页摩擦的细微声响。 窗下一灯如豆,五条慎提笔写了几行字,又停下不动。 油灯将冷白的纸映成橘暖,照出一句不成形的质问。 ‘还是不肯来见我吗?’ 墨水从悬空的毛笔尖儿滴落,纸页漫开沉沉黑色,五条慎的千言万语,都沉进了这片凝黑里。他轻叹一声,搁下笔。香织进门时,听见他将纸页揉成一团。 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见这种声音,无数封寄不出去的信,全都以这种激烈又细微的哀吟了结。 这一次,香织忍不住了,她自知逾越,还是问道:“家主,为何不寄出去?您是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