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关切询问他的身体如何,并不停道歉:“抱歉小牧先生,本想早些来看您,只是医院说您这边恢复慢,一直不让外人探望,所以等到今天才来,罪过罪过。” 牧羽已披上外套盘腿坐在床上,笑着说:“何总客气。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辈,哪值得您高抬贵脚来看望我呀。” 后面有人脸色变了。何父还堆着笑,“小牧先生千万别这么说。这些薄礼是我的一点心意,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还请收下。” 牧羽马上做出打住的手势:“别,我这病房也不大,再堆下你这乱七八糟的盒子估计连路都走不开了,麻烦您原样拿走吧。这么一群人挤在我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黑帮来找茬的呢,看得我怪害怕。” 何父马上转身让后面的人把东西都拿走,一群人提着礼物来,又提着礼物走,顿时挤在门口的人都走了个干净,就剩这父子俩和其他几位董事。 何城被牧羽一枪打坏了大腿,打烂了一只耳朵,肩膀也受了伤,受伤处缠着绑带吊着石膏,只能靠拐杖走路。他面色灰败,丝毫不见之前极度狂妄的样子。 何父恭敬站在牧羽面前:“是我没有教好犬子,叫犬子犯下滔天大错,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这次带他来也是想让他当面对小牧先生道歉,希望能够得到小牧先生的宽恕。” 说着转头怒斥何城:“还不道歉?” 何城一抖,红着眼眶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对不起。” “大点声,来之前怎么教你的!” “对不起,牧......牧羽哥。”何城深吸一口气,“是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 牧羽还真没想到这群人会找上门来。他原本以为照何家和牧家的交情,牧家会息事宁人,毕竟——何城还小,谁会真的怪罪到一个“没教好”的孩子身上呢。 “何伯伯教出了个好儿子,也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药,把我折腾得现在还住在医院。”牧羽轻声慢语地,“这要是只说句对不起,就显得我太好说话了吧。” 何父马上开口:“您还需要什么,我现在马上——” 牧羽打断他的话:“不如就让你家儿子给我下跪磕个头来表示道歉?” 病房里落针可闻。兰末小心去看牧羽的脸,牧羽表情淡淡的,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后面的几位董事脸都快绿了,不停觑何父的脸色。何城更是脸涨得青紫,只不住呼粗气,大概若不是被父亲按着,他都要抡起拐杖和牧羽同归于尽了。 “子不教,父之过。”何父声音紧绷,“小儿......腿脚不便,我替他跪。” 身后几位董事马上拦住他,“何总!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何总!” “你们放开!” 兰末气道:“病房里请不要大声喧哗,影响病人休养!” 牧羽笑起来。 “何伯伯虽教子无方,但我就事论事。”牧羽指尖夹一片轻飘飘的书签,指何城,“就他跪。” 何城的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颤抖,满心仇恨和恐惧。他此时此刻恨不得杀了牧羽,又极度畏惧于牧羽背后的势力。他恨牧知野骗了他,骗他说牧羽在牧家就是个没人管的野种,他一时上头竟然信了,结果他人没弄到手,还中了两枪,不仅无处说理,甚至事情发展到现在,眼见着家都要垮了! 何父对何城吼:“你小子还不跪下给小牧先生道歉!” 何城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愤怒大喊:“我不跪!是你自己管不好公司,凭什么要我跪!” 何父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何城的侧脸迅速红肿。他愤恨大哭起来,何父气疯了,夺过何城的拐杖举起来打他的膝盖弯,何城腿上的枪伤未愈,被打得惨叫,其他董事忙分开父子俩。兰末生怕牧羽被波及,慌忙挡在他面前朝外叫人,守在病房外的保镖立刻推门而入,门神般候在病床两侧。 何城终于还是被打得跪在地上,他的伤口崩开,绷带里渐渐渗出血来。 牧羽居高临下看着他:“磕啊。” 何城情绪崩溃,满脸眼泪破口大骂:“你他妈绝对会遭报应的!没妈的野种——” “还不闭嘴!”何父大声喝止,扣过何城的脑袋往地上按,“白养你这么个蠢货白眼狼!再敢多说一句,老子撕了你的嘴!” 何城被按得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他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呜咽狂吼,四肢乱抓拼命挣扎,手指在他爸脖子上抓住一道血痕,几位董事满头大汗按住何城,才勉强把他制住。 牧羽看了场好戏,终于好脾气地开口:“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们一家人了。让你儿子起来吧。” 其他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把何城从地上拽起来,他腿上的绷带已浸满血。何父也喘着粗气,狼狈擦去脖子上的血痕,换上一副笑脸望着牧羽,“小儿烈性难改,回去我一定再狠狠教训他。您看,他也按照您的要求道歉了......” 牧羽:“嗯?” 何父陪着笑:“还请小牧先生与牧总通融通融,现在公司内外交困,若是此时牧总再与我们断了这么多年的合作和情分,与我们而言实在是雪上加霜......” 牧羽忽然笑起来。他一笑,何父就闭上了嘴。牧羽似乎听到非常好笑的事情,温声对何父说:“那何伯伯可是找错人了。” 何父勉强道:“您是牧总疼爱的弟弟......” “您要这么说的话,还不如去找牧知野求情。”牧羽笑得良善,“我就是个野种,在牧家不仅一点地位没有,更是遭所有人嫌弃。牧家的企业我一点没沾手,您不也知道我现在不过是个在外面自己开公司的穷老板?您找我帮忙呀,那就是白找了。” 意思是方才一通声势浩大的费力讨好、下跪磕头,全都白费。 何父脸色变幻莫测,笑脸终于端不住了,那表情简直想把牧羽生吞了,“你......你......” 牧羽懒洋洋往床上一躺,“没事了?没事那就送客吧。” 旁边保镖应声而动,客气请众人出去。保镖人高马大,神情肃冷,众人一肚子耻辱和怒火,不甘不愿被保镖请出了病房。何父被赶到病房门口,回身提高声音对牧羽说:“别以为你们年纪轻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这些人的无知和冲动迟早有一天会毁了整个家业,就算是牧家也不会例外!” 牧羽笑得直鼓掌:“那可太好了!我衷心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何城恨得浑身冒火,犟在原地怒视牧羽,被保镖摁住肩膀,强行推了出去。 病房再次清净下来。 兰末捂着小心脏跑到窗边张望半天,又跑回来,“吓死我了!我好怕他们要动手打你。小羽哥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这么挑衅对方。尤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