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出人命,更何况......是大哥让他来的。 他一时难以去理清这其中复杂的联系,只能先劝说母亲,赶紧把牧羽带走送去了医院。 牧泽驹烦躁在楼道窗边抽了很久的烟。他回去看了眼牧羽的情况,牧羽吐完后被喂了药,很快发着烧睡着了。兰末在一旁看护,见牧泽驹进来,问:“泽驹哥哥,你要走了吗?” 牧泽驹沉默皱眉看了熟睡的牧羽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麻烦你照顾他。” 然后转过身,离开了病房。 牧羽烧了一天一夜。李冰寸步不离守在他床边,对于牧羽和兰末偷跑出医院的行为他不满又无奈,似乎已经对自家雇主经常性的跳脱行为习惯了。 李冰作为牧羽的家庭医生很负责,尽管雇主抽烟喝酒作天作地不爱惜身体,他也依然如一位尽心尽力的老母亲一般定时给牧羽做体检,叮嘱他适量用药,保持作息和饮食规律,少抽烟少喝酒。 虽然牧羽几乎不听就是了。 李冰去为牧羽开了药,回到病房后就见牧羽醒了。病床上的人苍白慵懒,充满病弱感地依靠在床头,今天阳光正好,温暖光线洒落在他的身上,他出神望着墙壁,不知在想什么。 李冰来到床边,拿起水壶为他倒水,“好受点了吗?” 牧羽不作声,随手接过他倒来的水慢吞吞喝。他一病就要瘦,锁骨瘦得衣领都空荡,下巴尖尖,唇都像更薄了。 李冰脾气很好,对牧羽这样毫无配合精神的雇主也极有耐心。他温和地对牧羽说,“酒是不能再喝了。” 牧羽懒洋洋答应:“好。” “烟一定要少抽。您最近失眠加重,尼古丁对您的大脑有刺激作用,不利于睡前安神。” “再来点褪黑素。” “您已经吃完一整瓶了。” 牧羽又走神了。他若有所思垂着眸,看水杯里残余的清水中倒映摇晃的金色碎影。 他自言自语:“为什么?” 李冰看着他。牧羽的思维不知又跳到哪里去,他忽然拔了手上的输液针,李冰的眼皮跳了一下。 牧羽掀开被子开始换衣服,李冰起身站在一旁,“牧先生,至少把针打完?” 牧羽套上外衣,穿鞋,“开车来的?” “是。” “送我去牧汉霄那。” “牧先生......” 牧羽起身整理好衣领,兀自往门外走,“不愿意?我自己去。” 牧羽拉开病房门,晃悠悠走了。李冰头痛看一眼往外滴水的输液针,不得不一边拿出手机给兰末打电话请她收拾房间,一边快步出门去追牧羽。 第9章 大楼内的高层会议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会议云集董事高管,独会议桌上的主位空着。 牧汉霄独自坐在办公室。他在打电话,电话那头不知是谁,他燃着根烟,听了会儿电话,随后挂掉。 桌上的座机响起,牧汉霄接起来。电话那头是听起来有些不安的秘书,“牧总,您的弟弟牧羽来访,我们已告知他您在开会,但是他执意要上来......” 话没说完,门口已响起隐约脚步声。牧汉霄放下电话,按下门的开关,顺手灭了烟。 牧羽如入自家般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紧张不知该如何劝阻的几位秘书。牧汉霄示意他们离开,然后关上了门。 “下午好啊。”牧羽轻巧踱步进来,悠闲四处看看。牧汉霄的办公室风格老派,了无生趣,显得突然闯进来的牧羽鲜亮得突兀。 牧汉霄说:“出去几年,就把基本的礼节丢干净了。” 牧羽听得乐不可支。他随手拿起牧汉霄办公桌上的玉石把玩,漫不经心道:“什么基本礼节?是进门没有敲门说声您好,还是小小年纪就把手无寸铁的女孩推进游泳池?” 牧汉霄没有理会他。牧羽绕到办公桌前,桌子挺大,沙发离得远,他索性脚一抬坐到桌上,就坐在牧汉霄手边。 他的行为狂妄之极,从没有人敢这样对牧汉霄不敬。但牧汉霄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牧羽一眼,他的目光沉沉,无人能读懂情绪。 “你不是最会管教人了吗,牧汉霄。” 牧羽一手撑着桌面,偏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天光灰亮,高楼的风景一览无遗。越到高处,光越是冰冷。 “怎么到你最宝贝的弟弟这里,你就不管了?”牧羽放轻声音,如与人温柔细语。他的眼神冰冷,锁定牧汉霄的脸,“你凭什么偏心他?” 牧汉霄沉声说:“你不该招惹他。” “我受罚了,被你们的好母亲差点打死。”牧羽笑眯眯地,“牧汉霄,你想看看吗?” 他抬手放在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解开。牧汉霄冷冷看着他,“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你不敢看?” 牧羽解下第二颗纽扣。他的皮肤雪白,脖颈和锁骨细腻,午后近傍晚的光界限模糊,既不明亮,也不热烈,朦胧的一片淡金将牧羽笼罩。 “凭什么当初我被赵梦令关了三天三夜,你一次也不来看我。现在牧知野犯了错,你不闻不问?” 牧羽解开了衬衫纽扣,洁净的胸口和小腹衣衫半掩。他慢慢褪下衣衫,肩头瘦而润泽,后背漂亮的蝴蝶骨欲飞,鞭痕在他的身上留下可怖的数道淤青。他的伤口恢复缓慢,痕迹要过很久很久才会消泯。 “牧汉霄,你的规矩呢?” 牧汉霄站起身。 他的身影挡去了牧羽身上所有的光。牧羽抬起头看他,笑得无谓,“又想把我扔出去了?” “衣服穿上。”牧汉霄的声音低沉。 “不要,哥哥。”牧羽温软地叫牧汉霄哥哥,全无防备地抬起双手,对牧汉霄露出他脆弱的胸口和腹部,“我这么痛,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也不管我?” “如果你稍微有自知之明,就应该和他们保持距离。” 牧羽笑起来,而后收起笑容:“你也知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两人沉默对视。牧羽毫无退缩之意,抬着手好整以暇坐在牧汉霄的桌上。两人离得很近,错温的呼吸缓缓交汇,牧汉霄的体温久违地靠近牧羽,那一刻牧羽晃了神。 逆光让牧汉霄的神情被黑暗隐去,男人的气息很冷,平静地收敛了粗暴和压迫的因子,只有不可捉摸的躁意。牧汉霄拉过牧羽的衣服,手法不算温柔,牧羽被扯向他,散乱的衣服被规整扣上纽扣。 牧羽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盯着戒指,半晌抬起头,“哥,你和嫂子好甜蜜啊。” 牧汉霄不理会他。牧羽靠近他的脸,“你爱她吗?” “幼稚的问题。” “爱很幼稚吗?” 两人的距离不能再近了。牧汉霄扣好他的衬衫,牧羽的唇离他一指之间,他们的影子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