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讨人厌。 沈秋脖子一缩,赶忙老实坐好。 一时间车厢内安安静静,陆啸行收了手机,捏了捏眼角。他这段时间很忙,几乎天天都有应酬。 最得力的冯助理替陆啸行备礼去了何益明儿子的满月宴,他只能带沈秋来。 沈秋刚毕业,年轻的小伙子说话做事难免有些毛躁,不过勤劳利索,脑子灵光没心眼,学东西也挺快。 又想到何益明。 这人是他爸一手提拔上来的,手里管的项目多,最近次次有事需要表态的时候都在打太极,态度很暧昧,今天早上关于陆鹏飞提出的新项目更是不发一言。 陆啸行对于这些墙头草行为心知肚明。 待价而沽,可以理解,只要别给他使坏。 车停到海晏河清酒店的前廊,魏家的几个小辈正等在门前,陆啸行下车和众人寒暄了几句,被魏释的小儿子魏凯铭一路护送着进了大厅。 刚和老寿星打完招呼,陆啸行一转头看到了晏泊如。 倒也不奇怪,圈子就这么大。 方晋集团主业是做家居和实木门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晏泊如扯上关系了,也许是替晏楠来的。 晏泊如身上是和陆啸行同系列的高定西装,深蓝色的内搭,左耳上缀着一颗蓝宝石,靠在大理石桌边和人说话,长长的一条,浑身透着股高贵又骄矜的气质。 二代三代们脸长得好看的并不少,进娱乐圈的也有,毕竟人有钱之后可以娶个娱乐圈的老婆改善基因,然而晏泊如还是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这个人无论站在哪里,无疑都是最亮眼夺目的那一个。 难不成早上下楼是为了观察他今天穿了什么?想到这里,陆啸行的脸色一时间缓和了不少。 结果亮眼的花孔雀和他对视一眼后,遥遥举杯示意一下,偏过头就接着和身边的男人聊了起来。 侧脸眼熟,是陈凭生。 陆啸行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陈氏百货在陈凭生接手之前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是陈凭生力排众议砍掉了一大批百货商城,又大刀阔斧进行了改革。 借着亲民的口碑和知名度,陈氏上个月刚上线的生鲜冷链配送app火了一把,听说第一天成交额就高得吓人,财报还没出来,股票已经一路高涨。 陈凭生这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繁复的琉璃顶灯垂下晃眼的光,四周人声沸腾,泡在这样热热闹闹的喜悦里,陆啸行面上突然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落寞。 陈氏没那么多糟心的家务事,陈凭生有双亲保驾护航,天时地利人和,大好的机会施展抱负。 他不一样。 其实陆啸行自己知道,他会把陈凭生列为头等竞争对手,是有些牵强的,暗含了点羡慕嫉妒恨的意思罢了。 他那位堂哥陆景澜前段时间低价打包收购了不少陈氏的旧商圈,一头扎进了别人的烂摊子里,还像捡到了大便宜似的,拉都拉不回来。 细想想,全是隐患。 “陆啸行,行哥,你盯着人陈凭生干什么,那个反派的眼神赶紧收一收,注意点影响。”发小邱焓来得晚,刚到就和陆啸行扎了堆。 “烦啥呢在。”他没注意到晏泊如,只看见陆啸行直愣愣盯着陈凭生,只当陆啸行是眼红陈凭生这个月捞了不少钱。 陆啸行臭着脸不答话,邱焓早就习惯了他的脾气,自顾自去餐桌上插了块点心扔嘴里,行动间,白衬衫的领口边露出一抹红。 “你这里。”陆啸行看不过眼,出言提醒这位浪荡公子。 “啥?”邱焓伸手一抹,指尖沾上了点带着香精味的红泥。 是口红印。 “艹,我去趟洗手间。”邱焓转头就走。 他爷爷和今天的魏老寿星是战友,这要是让他爷爷看到,可得被削掉一层皮。 路过陈凭生时,邱焓立马注意到了一旁高挑的晏泊如,他眨眨眼,顿时乐出一口白牙,口红印也不擦了,回头就想拉着陆啸行去打招呼。 他可算知道刚刚陆啸行为什么一脸凶样了。 “不是说战况很激烈么,怎么下了床、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那是你老婆,不是陈凭生老婆。”邱焓小声谴责陆啸行。 陆啸行脚下不动,“别烦。” “你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美人不看牢了,马上就成陈凭生老婆了!” 今天“老婆”这两个字出现的频率过高,陆啸行脸都气绿了。 拉拉扯扯间,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陈凭生听了响动,回过头来。 这下表面客气是不得不做了。 陆啸行勉强维持起个笑脸,眼看着晏泊如和陈凭生两人一起朝他走了过来。 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配。 “陆总,我和Andrew是华人校友会认识的。” “Andrew很讲义气,刚回国就帮我拍了只广告,当时我是焦头烂额,还好Andrew帮我解了围。”陈凭生主动和陆啸行解释,像个合格的、懂事的第三者。 也确实,陈凭生先在陈氏百货做出了一点成绩,才得到了管理层的认可,继而掌了权。 “哪里的话,陈总帮过我很多,都是相互照应。”晏泊如微微弯了弯嘴角,客气回应。 陈氏百货虽然乡土气严重,但陈凭生人儒雅礼貌,做事滴水不漏。 讲义气,解围,互相照应…… 呵。 陆啸行皮笑肉不笑,伸手和陈凭生虚虚握了握。 他也就刚从晏泊如的微博上知道这人英文名叫Andrew。 他尽力表现地不像一个被绿了的原配。 然后就听晏泊如很自然地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老公,陪我去趟洗手间吧。” 一点淡淡的花香钻入鼻腔,晏泊如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哇哦。”邱焓适时发出了夸张的兴奋的感叹。 作者有话说: 陆啸行,一句老公哄好的男人 第18章 这是贴面礼 晏泊如好像真的只是打算洗个手,他冲掉搓出来的泡沫,抽出洗手台上的纸巾随意擦了擦,轻声问:“不高兴了?” 陆啸行抬手看表,表情不耐烦,明显不愿意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 他不喜欢被人看穿情绪,不喜欢自己的这份突如其来的不高兴,更不喜欢莫名其妙的自己。 晏泊如忽然偏头握住了陆啸行的手腕,上半身倾斜,脸凑了过来。 洗手池的镜面光给他的侧脸镀了一层浅金色,弱化了深邃眉骨的视觉攻击性,显得这个人柔美温顺。 眼睛还是那样亮得出奇。 陆啸行难得眼神闪躲。 刚刚牵着他的指尖由干燥变为湿润,到处都不对劲。 “陈凭生帮过我。”晏泊如看着他的眼睛,详细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