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都有些痛了,我想先吃点东西,可以么?” 顺便补补血。 吐血后没什么事也是出乎林三七意外的,他们似乎也诊断不出来自己前不久受过真言术的反噬,那她接下来可以随意编了。 众人沉默了一瞬。 一颗枇杷递到林三七面前,她抬起头,撞入落无悔的眼里,墨色的瞳孔儿煞是漂亮。 他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掌心肉,挂着三分笑意地说:“先吃颗枇杷。” 哪来的枇杷?林三七垂着脑袋看掌中的枇杷,好像被摘下来有些久了,皮软了点,颜色也深了点:“谢谢。” 落无悔:“这本就是你的。” ? 林三七饿得慌,懒得深思。 吃完枇杷没一刻钟,清柳派的弟子就端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了,沈轻风问她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吐血。 林三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问三不知,心思全扑到色香味俱全的菜上,随便掐一句:“可能是之前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沈轻风认为不是,单纯是吃错东西怎么可能会吐血,可四郎也诊断不出原因,只能静待观察几天看情况如何了。 林三七没再说话,大快朵颐。 她脑子得放松放松,感觉自己要被真言术弄得短命十年,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比姨妈痛还要疼上几倍。 要是实话实说还行。 可不能说实话,只能憋住。 白千流怀疑是跟签的那张契约有关,主动自荐守在林三七身边,防止再出现别的意外。 沈轻风则不认同,看了眼落无悔:“落公子可愿暂时陪着三七,等黄粱一梦一事解决后,我们必定重重有谢。” 她啃鸡腿的动作停了下来,好奇他会不会拒绝,陪在她身边就意味着失去时间跟女主相处,因为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去办。 落无悔说好。 林三七夹了一块肉给他。 * 用完饭,沈轻风和白千流又出去了,让他们好好地待在清柳派,倘若没事就不要乱走。 当然,这主要是对林三七说的。 太阳犹如烈火,她问四郎拿了一把油纸伞,手抬高,伞面遮住落无悔:“我送你回你的房间再回去。” 他偏头看她:“为什么?” 林三七看了一遍周围,确定没人在附近才压低声音说:“鬼晒太阳会难受吧?我给你挡挡。” 油纸伞往这一侧倾斜,落无悔听了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并不会,阳光对鬼是没有任何伤害的。” 没有任何伤害? 小时候看的鬼神电视剧骗人,不过林三七通过他的回答也间接地确认了他是鬼王,“哦”了声,也没有收回伞。 护肤从撑伞开始做起。 清柳派的弟子从他们身边经过。 是几名女子,她们一时没看见他们,在议论着今晚的绣球招亲,扔绣球的是花明镇的太守之女。 花明镇很久没办过大型的喜事了,百姓们都喜欢凑热闹,还没到晚上长街就挤满了人。 清柳派也有不少男弟子跃跃欲试,毕竟若是有幸当了太守的女婿,自然是为家门添光的。 他们也是一介凡人,喜欢美人、喜欢好名声等。 听到这里的林三七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原著里是办完事回来的沈轻风经过扔绣球阁楼的地方接了绣球。 她不想自己磕的CP吵架,还是去干涉一下吧,对落无悔道:“我们今晚也去凑凑热闹。” 晚上一起逛街也许还能增进点自己和他的感情,可谓是一举两得,林三七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响。 落无悔也听见了清柳派弟子说的话:“你想抢绣球?” 话出惊人。 林三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狼狈地咳嗽几声,脸呛得通红:“我?我抢什么绣球,是太守的千金扔绣球,我也是女子。” 他手落到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笑着道:“差点忘了,你说喜欢我,又怎么会去抢别人的绣球呢。” 林三七身体明显一顿:…… 他这是信了她?看着不太像。 落无悔看着林三七,手离开她的背,指尖按压在她唇边,歪头微笑着,不知真假地说:“我可是信了你的话的,不要骗我。” * 夜幕降临。 长街人头拥挤,火树银花,喧闹非凡,挂着红绸的楼阁上,一名身穿红衣女子缓缓地走出来。 下面早已围成一团,有年轻的男子,也有而立之年的男人,他们无一例外地等待着站在楼阁上面的女子扔下绣球。 林三七拉着落无悔挤了进去。 人来人往,她到处看,还是没看到沈轻风和白千流的身影,到底在哪儿呢。 倒是落无悔留意到异常:“你在找人?” “没有。”林三七矢口否认。 她在别人眼里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绝对不会知道沈轻风和白千流会经过这里的,所以不能表露出来。 周围忽然爆发出起哄的尖叫声,林三七抬头一看,原来是绣球扔了下来,他们争抢着。 这绣球挺好看的,五颜六色,垂着两条红绸带,还系着几颗小巧的铃铛,抛下来时,叮当地响,美不胜收。 锣鼓声停,绣球在谁手上,谁便要娶太守之女。 林三七终于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沈轻风和白千流,正准备装作偶遇地向他们招手,锣鼓声骤然停下了。 而她怀里多了一个绣球。 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她。 真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抢着抢着,一不留神地抛到了林三七这里,恰好锣鼓声停了。 旁观的人众说纷纭。 一名没抢到绣球的男子道:“怎么是女子接了绣球,女子如何当太守的女婿?这不算吧,对,不能算,得重来一次。” 卖糖葫芦的佝偻老头儿看穿他自私的念头,嗤笑:“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太守病重,尤其信道,德高望重的道长说接住绣球的人娶了太守千金后,太守的病便定能好转。” 有妇人道:“可她是女子啊。” 老头儿反驳:“是女子又如何,太守为了自己的命也不是不能装个样子,先让她娶了自己的千金,等病好了再作打算。” 别人问:“这位姑娘能愿意?” “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太守在花明镇这里可是只手遮天,既然她接了绣球就得听太守的,不然轻则扔进大牢,重则小命难保。” 议论声还在。 当事人林三七还是懵的。 落无悔很温柔地覆上她抱着绣球的手,指尖勾过精致的铃铛,叮叮叮,温柔过度了便仿佛成了一种可怖的折磨:“你抢到了绣球。” 林三七想说:我不瞎。 这剧情走向未免过于诡异,为什么接住绣球的人成了她,自己是